“唯一讓那愣小子癡迷過科考的人,就是筠兒你,”皇甫漣漪再次握緊溫小筠的手,誠懇的說,“所以現在小姨就想著,要是筠兒你多跟諾兒在一起,沒準他還能靜下心讀書。收斂收斂那不要命的性子。”
溫小筠還是有些為難,云南十號那么不靠譜,自己的身份,鬼知道會不會再出什么紕漏。
畢竟她只是個男裝大佬,不是真的男人。
一旦跟男人近距離住在一起,自己女兒身的身份肯定會成為一顆定時炸彈。
皇甫漣漪見溫小筠面露難色,急忙又加了一把柴,“筠兒,我知道你從小就不喜歡跟別人走得太近。只是小姨只這一個兒子,也只有你這一個外甥兒。
小姨最想看到的就是你們兄弟日后能相互幫襯,相互照拂。
諾兒那孩子爭強好勝,所以小姨就想著,若是有筠兒你在近前督促他,他怕是還能像小時候一樣,不服輸的跟你比學識,比本領。
性子磨下來了,日后他做什么我們也都放心些。
只是辛苦筠兒破了自己的習慣和忌諱,與那個愣頭青同住。小姨在這里連并著你叔父那一份,給你跪下謝禮了。”
溫小筠本來是想拒絕的,可是一看身為長輩的皇甫漣漪淚眼婆娑的卑微到這個份上,再也硬不下心,連忙上前攙扶,“小姨這是做什么?小筠答應小姨就是了。”
皇甫漣漪眼中淚水立時收住,坐回椅子,拉著溫小筠的手,雙目綻出欣喜的光,“小姨就知道我們筠兒最體貼,小姨這就把諾兒托付給筠兒了。”
溫小筠頓時有一瞬間的錯覺,她是不是上了小姨的套了?
怎么感覺溫竹筠的小姨的演技有點好呢?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了仆人恭敬的聲音,“夫人,老爺和少爺回來了。”
溫小筠皺了皺眉。
皇甫漣漪探頭一望,從她的角度正好能看到外面。
鄞諾快步走在鄞乾化前面,像是有什么高興的事迫不及待的要告訴她講一樣。
而鄞乾化的臉色就沒有那么好看了。
雙手背負在身后,陰沉著臉,腳步沉重。
皇甫漣漪趕緊坐直身子收回視線,斂回笑容,表情再度變得凄楚可憐起來。
“母親!”
鄞諾人還沒進屋,興奮的聲音就先飛進來來,“如今父親有了更得力的幫手,表弟破案可厲害了,別說放在咱們兗州,就是放在全國,怕是都沒有幾個人能比得過,您不必再擔心父親了。可不可以明天就讓我去找師父?”
溫小筠額頭上頓時出現一排黑線。
聽到這番說辭,她頓時明白了皇甫漣漪是用什么說辭挽留住鄞諾的。
不過鄞諾還真是有夠不要臉,用不到她的時候,連拍帶打,一張嘴除了諷刺,就是挖苦。
現在用到她了,牛夫人就變成小甜甜——啊呸!
應該是滿嘴的“那貨”“那廝”就變成了親熱的“表弟”、“小天才”。
不要臉,簡直是喪心病狂的不要臉!
溫小筠黑著臉站起身,轉過身故意面向門口,她倒要叫鄞諾看看,她本人就站在屋里,他說那些話會不會羞臊臉紅。
在溫小筠滿心的幸災樂禍中,鄞諾的腳終于邁過門檻。
他一抬頭,目光徑直撞在溫小筠臉上,立時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