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上氣不接下氣“鄞頭,叫俺召集兄弟們過來,是發生什么事了?”
鄞諾把溫小筠扔到地上,數著后面捕快的人數,氣息微喘,“江家人對溫刑房出手了,雖然沒有證據把江狄和杜鶯兒分尸案聯系起來,卻可以用謀殺公差這項罪名把他們圍禁起來,等得他們畏罪潛逃。”
貓耳朵一聽江狄竟然這么快就出手,嚇得臉色煞白一片,趕緊去扶地上的溫小筠,“溫刑房你怎么樣?可是受傷了?”
溫小筠雖然沒有真正跑步,喘氣卻喘得比貓耳朵還厲害。
她跪在地上,蜷縮著身子,捂著幾乎要炸了肺部,頭也不抬的擺擺手,啞聲回答,“我,我沒,我沒事···”
鄞諾不耐煩的拍開貓耳朵攙著溫小筠的手,“不要管我們,你們趕緊去封鎖江家,不可叫一人逃脫!”
“好嘞!”貓耳朵放下溫小筠,轉身就要上馬。
可是剛邁出兩步,又像是記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急急反身回來,“對了鄞頭,差點忘了,推官大人在杜府那邊有重大發現。杜家找到了拐走杜家小姐,并將其殘忍殺害的罪魁禍首了!”
聽到這里,鄞諾和溫小筠的身子都是一震。
“怎么可能?”溫小筠也顧不得喘氣了,直起身子上前兩步一把抓住貓耳朵的衣服,“那兇手又是誰?!”
“是個死人,杜家說是他們家的仆人,查到頭上沒有跑成,就畏罪自殺了。推官大人本來還查了很多細節,這個死人一出來,王知府就要拍板結案。”貓耳朵趕緊攙扶住臉上沒有半點血色的溫小筠。
鄞諾聽到這里不由得憤恨的罵出了聲,“放屁,這么大的漏洞也敢結案?”
“總之推官大人叫俺給您們帶話,叫您趕緊去杜府。”
說話間,后面的捕快們也急急跟了上來。
鄞諾沉聲命令道:“我知道了,你們不必管我,按照我剛才的話,快速去圍堵江家。”
“得令!”貓耳朵大聲應著,轉身一把拽過韁繩,把馬遞給鄞諾,自己則翻身上了另一個捕快的馬。
鄞諾二話沒說,一手抄起溫小筠的腰,一手托住她的雙股,就把她推上了馬。隨后自己拽著鞍轡翻身坐在了溫小筠的身后。
溫小筠只覺得眼前世界飛快一晃,自己就被鄞諾緊擁著朝著兗州府的方向疾馳而去。
他們兩個都知道,沒有什么重大壓力,王知府絕不會講這樣一件足夠聳動全省的兇殺案草草了解。
只憑這一點,就可以判斷出,杜鶯兒案將要發生重大變故。
這一次,鄞諾騎術火力全開,鞭策出最快的速度,急急進城。
之后更在兗州城內不斷抄近路,疾馳而行。
終于奔到杜氏錢莊附近,鄞諾才松馳了韁繩停下馬來。
他根本不容溫小筠有任何喘息,又環著她的腰,將她放下馬。
雙腳剛一落地,溫小筠就彎下腰扶著墻大口嘔吐。
鄞諾見狀不覺沉了視線,上前抬手幫她輕拍著后背,“對不住了,就想著案情緊急,忘了你應該承受不住這般速度。”
溫小筠用力把最后一口吐干凈,才用衣袖擦了擦嘴,擺擺手,“沒事,人命關天,我這點小事算不了什么。”
“你現在穿著女裝,還不便進去,旁邊有家藥鋪,正好是我朋友的。我去給你找個房間,你洗漱下換身衣服,咱們再進去。”
“好。”溫小筠邁步就想走,沒想到雙腿卻是軟的,兩只眼睛前面晃的全是金星兒。
“案情緊急,得罪了。”鄞諾見狀沒有任何猶豫,轉過身背起她,就朝著藥鋪走去。
溫小筠的心緊緊揪起,一會進入杜家,她就要火力全開的分析每一處疑點了。
而她這個一瓶水不滿,半瓶醋逛蕩的門外漢,真的能當此重任嗎?
“你可以,”腦電波中溫珺紫的聲音再度響起,“破案推理,其實并不難。敬畏人命,不遺漏所有細節的,從動機,手法,第一案發現場去分析,每個人都可以成為神探。”
溫小筠不覺苦笑了下,“大約在你們天才眼中,就沒有什么事情是難的吧?”
溫珺紫頓了下,才說道,“有時候,天才是一種詛咒。放下情感的干擾,跳脫出表面假象的限制,你會做得比溫竹筠更好。”
他話音剛落,溫小筠眼前又忽然出現了那位笑起來有兩個可愛的小酒窩的美麗少女。
耳畔又出現了她那軟糯甜美的聲音。
“不過是兩個包子嘛。”
“舉手之勞,溫兄切勿掛懷。”
溫小筠用力的閉上眼睛。
放下情感的干擾,跳脫出表層假象的限制。
再度睜開,她的眼底只剩下堅定與冷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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