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是神出鬼沒的元寶小妖精,然后是恐怖驚悚的杜鶯兒案,后來又是死的神不知鬼不覺的江狄案,現在竟然又出來一個瞬間換臉術。
王知府只覺得自己的官場生涯,實在是太難了
在場的其他衙役連并著剛剛帶進來的司獄和獄卒也是聽得一臉懵逼。
難怪鄞捕頭會被單水昶騙到,在這么短的時間之內,根本不會有人想到單水昶會變成另外一個人。
溫小筠又看向王密,“你在屋里聽到的爭吵聲,就是鄞捕頭說的那些嗎?”
王密頭點得跟破浪鼓似的,“對對,就是那些個話。”
溫小筠:“你們只不過是萍水相逢,他的聲音你怎么可能會如此清楚?”
王密頂著滿是汗水的臉,不假思索的回答,“因為那個鳩瑯在驛站里說他會看相,還受過啥高人指點,前一夜就在空盆里變出蛇來。說啥是啥,說啥變啥,實在是太嚇人了。別說草民,只要是在驛站住下的人,對他印象都可深了。實在是想要叫人不注意都難。
驛站里住的很多都是達官貴人,他們一看,都把他當成了活神仙,一股腦地都在他那算命,后來還都說算的老準啦。
都跟他那花了不少錢呢。我看著新鮮,又不舍的花錢,就老站在旁邊聽他給人算命。再說他的聲音又特別好聽,想不記住都難。”
“滿嘴胡言!”溫小筠聲音陡然一凜,猛地揮手薅住王密的脖領子,聲音狠戾,“你根本就是單水昶的同伙!還敢在這妖言惑眾,企圖蒙騙官府,我看不對你動刑你是不會說實話了!”
屋中人都被溫小筠突然的這一嗓子嚇了一跳。
本來就頭疼得不行的王知府更是跟著打了個激靈。
王密更是嚇得渾身一哆嗦,趕緊攥住溫小筠的手腕,鼻涕眼淚齊飛的苦苦哀求解釋,“冤枉啊!官爺,草民說的句句都是實話!”
“老實點!”鄞諾上前一把打掉王密的臟手,雙手一扳,便將他的手臂反背到身后,以防他突然襲擊,對溫小筠不利。
溫小筠拿起臟兮兮的毛巾舉在面前,冷笑著說道,“你這鬼話騙騙別人還行,就是在本刑房這里行不通。
這種程度的易容術,在本刑房這里根本算不了什么。
第一,你站了粘了假睫毛,我剛才給你卸妝時就發現,假睫毛粘合得十分服帖。
即便是眼線眼影都被哭花了,眼睫毛的位置都沒發生偏移。要達到這種效果,必須要睜眼閉眼,來回調試才可以。
第二,眼線眼影雖然被你故意哭花,可是依然能看出,很大一部分是要涂進你的雙眼皮中。同樣,這也需要不斷睜眼閉眼,左右對比,才能畫得得當。
第三,你體型與單水昶相近,穿的衣服與單水昶一樣,就連臉型體型也都很相似。又那么巧就住在單水昶的隔壁。
這世間可能有巧合,但是不會有這么多的巧合。
第四,如果單水昶真是是個能在瞬間改變人相貌的妖怪,那他都已經毒啞了你,又為什么不把你永遠毒啞?
那樣不會更叫你百口難辯的去給他當替死鬼嗎?
唯一的解釋就是,你們根本就是一伙的!
平常應該單水昶在明,你在暗,沒有危險時,你們可以玩玩大變活人的戲法什么的,用來欺騙無知百姓的錢財。
危險時,可以李代桃僵,使出一招金蟬脫殼的計謀。反正事后你只要推脫自己暈過去,什么都不知道就行了。
即便官府疑心你與他是串通,沒有什么實際犯罪的證據,撐死也就是關你你幾個月,或是打頓板子了事。”
聽著溫小筠連珠炮似的質問,王密臉色越來越白,最后直接癱坐在地上難以置信的翕動著嘴唇。
似是想說,卻一句也說不出來。
溫小筠俯下身,湊近王密慘白的臉,“你們鉆了官府的漏洞,不花錢白住驛站。一來是驛站安全,不會有人盤查,二來是看準驛站里來往的人大多非富即貴,最不濟也會在官府有個小差使的人群吧?
可是你們忽略了一件事,驛站怎么也是官府的一個分支,突然出現逃犯,他們也會配合著封鎖客房,核查剩余物品。
鄞捕頭的突然出現,你們根本沒有料到。
單水昶能在倉促之間,利用收拾牙牌,要緝拿文書,撒潑耍賴的給你爭取化妝時間。已經算是非常難得了。
他拼命闖進你的房間,然后閃身藏在門后,鄞捕頭踹門而入,你就站在大門正中間。
你拼命掙扎,吸引走他們全部的注意力。
就在他們離開房間之后,真正的單水昶快速跳窗逃脫,用以完成這一出金蟬脫殼之計。
只是整個過程發生的實在是太過倉促,你化妝的那些工具肯定還殘留在屋中來不及處理。”
王密下意識的掙扎了下,似乎還沒放棄反駁和掙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