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小筠望著白鶩,滿目疑惑地掙扎著坐起身,“白鶩兄怎么會在這里?”
解答她疑惑的卻是另一個不耐煩的聲音,“他是厚著臉皮非要跟來的。”
溫小筠循聲望去,一眼看到倚靠著門框的鄞諾。
她瞬間黑了臉,白鶩剛剛用絕世美貌與打動人心的溫柔一笑才創造出來了仙境畫風,一下子就被鄞諾那貨臭屁的語氣給打破了。
真是掃興。
“你干嘛這么說人家白鶩兄?”溫小筠狠狠的翻了鄞諾一個甄嬛華妃式白眼,“你不也是賴在我的臥房嗎?”
鄞諾倚靠著門框,轉著手上托盤,沒好氣的回了溫小筠一個白眼,“你當我愿意?本來按照咱們說的,這個案子破了。本捕頭就掛印而去,逍遙自在。結果您老人家手這么一手傷,我家老娘就逼著我伺候您三個月。
哼,你這個罪首元兇不領情也就罷了,竟然還要反咬我一口?”
“誰那么重口味,敢咬我們家諾兒啊?”皇甫漣漪清亮的聲音忽然從門外傳來。
溫小筠不覺雙眼一亮,只見皇甫漣漪小心端著一碗熱粥疾步走進屋里。
身后還跟著不茍言笑的鄞乾化。
溫小筠忍不住的噗嗤一下笑出聲來。
她家的這位又是叔父,又是小姨夫推官大人,在外冷酷得簡直堪比閻羅殿的判官。
可是一跟在自家妻子的身后,莫名就給人一種忠犬八公的樣子。
不過這個想法要是叫別人看出來,尤其是那個欠揍的鄞諾,自己肯定要被他給撕吃了。
所以溫小筠趕緊熱情的打起招呼,“小姨,叔父,你們來了。”用來掩飾自己剛下的小心思。
皇甫漣漪先是白了自己兒子一眼,又朝著溫小筠綻出春風一般和煦的笑容,“筠兒,你怎么樣?感覺身子好些了沒?”
鄞諾認命的嘆了口氣,端平托盤接過母親手上粥碗轉身朝著溫小筠走來,“娘親,您忘了?兒子后背也受傷了。他溫小筠就是點小燒傷,還能躺床靜養,兒子馬上就要出門去抓人販子鳩瑯。”
皇甫漣漪像是根本沒聽到自己兒子的訴苦,直接走到溫小筠近前,一把抓住溫小筠沒有受傷的手,半嗔怪的說,“筠兒,你可把小姨給嚇壞了,還跟你叔父說不要告訴我,卻不知道這樣反而更叫我擔心。”
鄞乾化也跟著走到近前,只是靜靜的站在皇甫漣漪身后,沒有說話。
白鶩見狀立時站起身,恭敬的為皇甫漣漪和鄞乾化讓出位置。
溫小筠嘿嘿一笑,“小姨,您別擔心,小筠就是嚇著了,您看現在小筠不是好好的嗎?”
皇甫漣漪不放心上下左右仔細打量著,“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只是這手燙傷了,日常行動就不方便了。
筠兒既然要和諾兒在外面住,小姨也就不說什么了。只是有一點,筠兒你有什么不方便的都叫諾兒替你辦,讓他照顧你。”
說話間,皇甫漣漪才終于看清身邊白鶩的臉,不覺發出一聲驚呼,“天哪,怎么會有這么漂亮的男孩子?”
后面鄞諾與鄞乾化一起皺緊眉頭,尷尬的齊聲咳嗽了兩下。
皇甫漣漪沒好氣的白了后面鄞氏父子一眼,“人家小伙子就是長得漂亮,古語有云,愛美之心人皆有之。你們兩個又在后面咳嗽什么?”
這下子鄞氏父子恨不得直接挖個地縫先鉆進去躲一躲了。
溫小筠真是愛死了她家小姨這直來直去,敢作敢當的直爽性格,她笑著握住皇甫漣漪的手,給叔父兼小姨夫鄞乾化打著圓場,“小姨,這位是白鶩,白玉寒,我們衙門剛來的刑房司吏,也算是外甥的上司了。一同辦案,特來看看我。”
皇甫漣漪頓時疑惑起來,“刑房司吏?之前不是定的是你嗎?怎么突然就——”
像是生怕妻子再說出什么驚人言論,鄞乾化終于開口截住了她的話茬,“衙門吏房都安排好了的。”
鄞諾也默契十足的配合著自己的父親,使出渾身解數轉移話題,“對了父親,白刑房,關于抓捕鳩瑯的事情,你們還有沒有別的要交代的?沒有的話,我就先去接應大胡子、貓耳朵他們。”
白鶩看了鄞乾化一眼,輕聲說道:“白鶩對案子了解的還不多,全聽鄞大人與溫書吏的吧。”
鄞乾化瞬間沉下臉來,“根據江元氏的證詞,鳩瑯所在的人販子團伙在臨城有據點,一個鳩瑯都如此難對付,你們這次去臨城查訪必須要暗中行事,沒有萬全準備,不能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