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鄞乾化的分析,在場的人都不覺倒吸了一口涼氣。
就在眾人越想越覺得這個事可怕時,去傳喚獄卒黃長富的捕快忽然快步跑進議事廳來。
“知府大人,推官大人,黃,黃長富他被人掉包了。”那捕快單膝跪在堂下,雙手抱拳急急回稟道。
“什么?!”王知府登時,“怎么被掉包?”
這個時候又有兩名捕快攙扶著一名暈厥的獄卒踉踉蹌蹌的走進廳室。
眾人聞聲回頭,鄞諾看著被捕快攙扶進來的獄卒,不自覺出聲,“黃長富?難不能黃長富被人打暈,另有別人假冒了黃長富?”
跪在地上的捕快應聲回答,“鄞捕頭說的不錯。屬下去找黃長富過來回話,有人說看到黃長富回吏舍拿東西去了,屬下就跟著跑去吏舍,不想才進吏舍院,就看到挎著大食盒的黃長富在前面走。
屬下想都沒想的就叫了他一聲。
那個黃長富一回頭,看到屬下之后忽然陰笑了一下。
屬下當時就覺得不對勁兒,可是手上長刀還沒拔出來了,那個黃長富忽然砸出一個什么東西,那東西一落地就炸出大片白煙。屬下還以為他有火銃,急忙躲開。也就是一眨眼的功夫,白煙沒有了,黃長富也不見了。
屬下剛要叫人,后面兄弟就追了上來,說是黃長富被人捆起來打暈了塞進了柴火垛里。屬下前后左右看了一圈,實在找不到人就趕緊先回來復命。”
溫小筠上前一步問道,“那個在吏舍院的黃長富是帶著大食盒一起消失的?”
小捕快腦袋連連點頭,“是的,那個大食盒也跟著一起沒了。”
鄞諾卻已經走到黃長富面前,一手狠狠掐住他的人中,一手拍著黃長富的臉頰,沉聲喚道,“黃獄吏,黃獄吏?”
掐人中這一招果然好使,不過一會兒的功夫,黃長富忽然干咳了幾聲,虛弱的轉醒。
“打暈你的人,可看見了?”鄞諾松開手,用目光示意旁邊兩名捕快將黃長富攙到旁邊旁審座位坐下。
黃長富卻一把拉住鄞諾衣袖,“是,是個女人,俺本來正在盛飯,忽的聽到后面有個女人在笑。俺嚇了一跳,俺們后廚根本沒有女人。俺一回頭,就看見一張慘白的女鬼臉,可是還沒等俺嚇的叫出聲,后脖頸子忽然一疼,兩眼一黑,就啥也不知道了。”
黃長富這一番話直接把王知府聽得倒抽了一口涼氣。
如果不是礙于官威形象,王知府是真的想哭兩鼻子。
前面鬼火錢流,分尸疑案才剛剛從神魔鬼怪的陰影里摘出一點點,現在衙門里就又多了女鬼,他的官生真是太難了
鄞諾根本沒有注意到王知府心中哀傷的眼淚,直接望向溫小筠,沉聲分析道:“這次抓捕的棋如意和鳩瑯都不是凡人,所以我特別叫當班的弟兄們加緊了府衙內的巡職。看那假黃長富的表現,只有兩種可能。
第一種,他應該是仗著功夫高險險混進了府衙,可是掉包棋如意與寧家小兒后,一時卻不能輕易脫身。在衙門里盤旋著尋找逃出去的機會。
第二種就是除了解救棋如意,他還有別的目的沒有達成,所以沒有及時脫身。”
溫小筠雙眼一亮,跟著鄞諾的思路繼續推論,“如果是第一種,假黃長富一直都沒能順利脫身,沒有道理會在被人發現時突然就有了辦法,那團白煙很可能就是他的障眼法,很可能他還躲藏在衙門某處。”
鄞乾化也跟著他們的分析站起身來,“溫刑房說的不錯,化作白煙逃走這種事情,斷然不可能。獄卒所在的吏舍又在府衙中后面,左邊是六房吏舍,右邊是衙門后堂,前面是司獄司監牢,后面是馬房。無論哪一邊,都不可能叫他瞬間翻墻逃出衙門。”
鄞諾立時按緊腰間佩刀,朝著王知府和鄞乾化急急擺手,“如此屬下立刻就去搜檢查衙門里每一個人,每一處角落。只要疑犯還在府衙,一定要把他揪出來。”
鄞乾化急急點頭,“爾等速去,不可疏漏半分!”
話音未落,鄞諾就帶著貓耳朵和大胡子大步走出議事廳。
溫小筠也急急跟在后面。
不過還沒等鄞諾走出司獄司庭院,前面就又傳來捕快的急報。
一個腦袋流著血的受傷捕快沖到鄞諾面前,急急回稟著說,“鄞頭兒,屬下正在馬房戒備,司獄司的獄吏黃長富忽然提著個食盒進來,屬下聽到前面動靜,剛要將他拿下,不想他功夫甚是高強,打傷了咱們好幾個兄弟,躍墻逃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