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敲門聲,三個人都是一愣。
白鶩最先反應過來,坐直了身子望著緊閉的門扇沉聲說道:“何事?”
門外的聲音卻是秦奇的。
只聽他恭敬的回答:“殿下,外面的眼睛說鄞推官已經到了瘟疫莊溫書吏的居所。”
“什么?”鄞諾一驚,倏然起身。
溫小筠也很驚訝,她轉臉望著白鶩疑惑問道:“白兄還留了影衛在瘟疫莊附近嗎?”
白鶩點點頭,“自打筠卿和鄞兄被人半路偷襲,白鶩就多了個心眼兒,在瘟疫莊附近派了影衛,萬一再有殺手,還能幫著通知一二。”
溫小筠點點頭,“還是白兄想的周全。”她又看向鄞諾,“表哥,叔父這會兒找咱們肯定有重要的事,咱們不然先回去一趟。”
鄞諾皺了皺眉,有些為難的道:“可是白兄這邊還要叫咱們陪著一同去赴宴。”
白鶩輕搖著頭說道:“鶩這邊不急,不過秦奇應該還有其他信息,鶩這就召他進來,咱們先問問清楚再說。”
說完他轉頭朝著門口方向高聲應了句,“進來回話。”
門扇應聲而開,秦奇快步走進,關好門后,疾步走到白鶩近前,躬身頷首侍立在一旁。
“鄞推官幾時到的瘟疫莊?”白鶩問。
“回殿下,鄞推官實在半個時辰前到的瘟疫莊,沒有看到人之后,便先行離開了。”說著秦奇從袖子里掏出一封書信,雙手承托著遞到白鶩近前,“這是鄞推官離開前在瘟疫莊留下的一封書信。那些影衛是屬下在通知殿下和溫書吏、鄞捕頭,殺手們出現后布置的。
他們便也知道溫書吏與鄞捕頭與殿下您在一起,怕耽誤了什么重要的事,就取來快馬加鞭的送回來。”
一聽自己父親還留了書信,鄞諾再度站起身上前接過書信。
溫小筠也跟著走到鄞諾旁邊,急切的問,“叔父說了什么?”
鄞諾展開著信紙,一目十行的快速瀏覽著回答:“父親說知道你我肯定會繼續查證棋如意燒死的細節。但是你我曾遇不明身份者追殺,如今若是再去案發地附近查案,怕再有兇險。叫你我先不要急著去查案,棋如意的事,他老人家會親自派人查證。且等明日休沐結束,再與咱們細談細節。”
溫小筠腦子里緊繃的弦立時松了下來,“都說姜還是老的辣,古人誠不欺我。叔父真是太給力了!”
白鶩與鄞諾不約而同的一起回頭,不覺疑惑出聲,“給力?”
溫小筠立時咬了下舌頭。
哎呦我滴媽
這張破嘴一不留神又出溜了_<
“俺老家那疙瘩的放言,不重要,不重要,”溫小筠不以為然的擺擺手,面不紅心不跳的轉移了話題,“我之前還擔心不能及時去查棋如意消失的地方會叫一些有力的證據損失掉呢。現在看來,有叔父大人幫著咱們托底呢,啥也不怕了。”
鄞諾嘴角抽了抽,他也是在京城長大的,怎么就沒聽到過這種扯淡的方言?
不過現在畢竟在外面,他和溫小筠總是一家人,怎么也不能起了分歧叫朋友看了笑話。
于是他大度的決定忽略溫小筠再一次的扯淡,折起書信放進懷里,點頭附和道:“老頭子一向都很靠譜,有他老人家幫襯著,咱們就可以放心的隨白兄去赴那洪門宴了。”
溫小筠望了白鶩一點,跟著點點頭,“白兄,有我們兩個在,一定會保護你的。還有吶,我們兩個是不是和之前一樣,再喬裝打扮一下,扮成你的影衛侍從什么的?”
白鶩站起身,望著溫小筠與鄞諾,淡然一笑,“其實一開始想要筠卿與鄞兄跟著去赴宴,為的就是向二位袒露些白鶩的處境心境,向二位表明心志,白鶩絕不是什么心懷不軌之輩。
沒想到方才一席話,白鶩只開了個頭,二位便把事情猜了個完全。如此那樣不堪的宴會,也便沒有什么參加的必要了。二位不妨就在府上休息片刻,待到白鶩赴會回來,再一起商議查案之事。”
溫小筠皺眉回道:“白兄若是沒有什么不方便的地方,小筠還是想陪白兄一同赴宴。不為別的,今日起,就為公務在身時,咱們三個是最佳組合,卸了公務后,咱們三個就是真正的朋友。”
鄞諾頓了一下,也開口道:“小筠此言甚是,白兄這個朋友我鄞諾認下了。既是朋友,就要能為之兩肋插刀。”
白鶩眉梢微動,望著兩人的目光里有感動,也有欣慰,“既然二君如此信任白鶩,白鶩便要把心中所有的計劃都合盤托出。
其實白鶩要請二君一同赴宴,還有一層考量。”
溫小筠:“白兄但講無妨。”
白鶩:“想來二君之前也對那位仇公子有些疑惑。”
鄞諾點點頭,“的確,仇公子自己雖然沒有什么官職,但他的父親卻是魯地最高掌權人,魯地巡撫。
按照鳳鳴律,親王們不僅無召不得入京。在自己封地時也絕不可與當地官員結交,更不要說是巡撫大人這樣頂級高位的人物了。”
經鄞諾這么一提醒,溫小筠頓時也想到了這層,“不過巡撫公子到底不是公門中人,所以這個事說違規也違規,說不違規,也是不違規。一時間也叫外人抓不到什么把柄。”
白鶩點點頭,“如果真的沒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竺逸派就不會和仇公子這般隱秘相會了。白鶩想與筠卿、鄞兄同往,也是想借助二君的眼睛,看看能不能看出些什么端倪來。
即便沒有證據,咱們心里也可先做些準備,萬一魯王竺逸派有不臣之心,也不會被他打個措手不及。”
溫小筠鄭重點頭,重重說道“白兄放心,我二人一定盡力幫襯白兄。”
望著溫小筠,白鶩的目光總是不由自主的溫柔起來。
他溫柔一笑,鳳眸中閃動的晶璨的光,“白鶩愿與二君結為摯交好友。日后辦差查案,愿與二君共生死,同進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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