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娘抬頭看到那名唐風女子,立時恭敬的微微彎著身子,雙手交疊著放在身前,快步應了上前,“菱香姐,五娘沒能應承好客人們,自求責罰。”
趁著眾人的目光都被那位菱香姐吸引時,溫小筠不動聲色的將白鶩往后推了推。
叫他的臉盡量隱藏在帷幔之中。
雖然四郡王戴著面具,叫外面的人都認不出。
但是白鶩的臉實在美的太扎眼了。
她還是怕萬一曝光太多,會給白鶩招來什么禍端。
察覺到溫小筠的良苦用心,看著足足比自己矮了大半個頭的她,用單薄的身軀為自己遮風擋雨,白鶩不覺心頭一暖。
他悄然伸出手,拉了拉溫小筠的手,示意她,自己一直都在。
溫小筠準確的領會了白鶩的意思,更明白了他始終會保護自己的決心
周圍人群里,絕大多數人都沒有見過這菱藕香傳說中的老板娘。
一時間都好奇的伸長脖子張望。
只不過人們雖然不自覺的圍了上去,但是菱香姐身上自帶的強大氣場卻叫他們又情不自禁的站后半步,為這個傳說中的人物讓開了一條路。
關于菱香姐的傳說,挑事人胖男人也是聽過一二的。
他起初根本不拿這些傳言當回事,可是此時真的見了菱香姐那雙目光銳利的漂亮眼睛,身上氣勢還是不自覺的矮了半分。
“我,我們兄弟幾個出來吃酒,酒沒吃成也就罷了,竟然還平白無故挨了一頓揍?!”胖男人一開始竟然有些打結巴,直到最后才算找回些膽量,梗著肥厚的脖子,憋紅了臉的叫嚷著,“叫我們兄弟離開也行,可是人不能白打,喝酒聽曲兒的錢不僅要還給咱們,還要賠償咱們的醫藥錢,不然我們明天就去告官,直接封了你們這家黑店!”
站在他近前的瘦桿狼兒秀才歷來都是狐假虎威的主兒。
如今聽到肥老虎發了狠話,他趕緊上前幫腔,“你們這些人,都不知道咱們王公子是誰嗎?他老人家可是知府大人的親侄子,要是惹得他老人家不高興,告到州府衙門里,封了你們菱藕香那就是一眨眼的功夫兒!”
圍觀人聽了這句這才明白這胖子為什么敢在菱藕香大鬧了。
早就聽說前陣子,從外地來了一個王公子,就是兗州知府王大人的侄子。
王大人沒有子嗣,原本是要過繼一個子嗣的,所以這個親侄子在外人眼里,就相當于知府公子了。
這位王公子,行為乖張,性情暴戾,最是一個不能惹的人物,對兗州很多事情又不甚了解,所以沒少給王知府惹下事端。
后面草稿,有不通順,半個小時后統一修改
溫小筠冷笑著上前,菱藕香這些隔間,并不是完全封閉,左右鄰間都聽得到這其中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先不說我們正因為急于一睹桐兒姑娘的風采,一直就在門外等著,就是請左右兩邊的朋友出來,也知道這位桐兒姑娘全程都在努力配合你們,就連五娘都是破了規矩的叫強壓著桐兒姑娘侍候幾位。
可是你們不僅不知足,更加得寸進尺,桐兒姑娘根本沒有半點怠慢之處。
咱們再把話說回來,就是諸位跟我與自家哥哥的糾紛,也全是這位王公子最先出手的。
我們菱藕香從來不是普通青樓能夠比擬的,有專門賣笑的姑娘,你們不選,偏生為難我們走情的姑娘,這分明是不把我們菱藕香的規矩當回事。
進了菱藕香,卻要踩菱藕香的規矩,我倒要看看你們有什么深厚的后臺。
又說“李大人是嗎?正好,前陣子李夫人要尋找的遠房親戚,叫什么杏兒姑娘。也是巧了,妾身竟與她是同鄉,本來妾身擔心我們身份卑賤,不好輕易與夫人聯系,今兒個竟然在這遇到李公子了,妾身正好將這些消息轉給王公子您呢,不知道能不能幫到府上。”
一聽到杏兒兩個字,胖男人臉色都白了。
這個香香姐的話,只有他一個人聽得懂。
杏兒根本不是他娘的遠房親戚,是前一陣子,人販子向他兜售的小婢女。
他一聽那個杏兒只有十二歲,就沒什么興趣了。
他一向喜歡熟透了水蜜桃,對于還沒長開的生瓜蛋子,沒有啥感覺。
沒滋沒味的不說,還禁不起折騰,寡淡極了。
可是架不住人販子一頓天花亂墜的夸贊,他就看了一眼。
沒想到,就只是那一眼,他就看上了那個杏兒。
杏兒雖然只有十二歲卻長得極漂亮,水嫩鮮亮的就像掛著露珠兒,金黃色的小熟杏兒。
可到底年紀太小,一天都沒撐過去,就折了。
按照慣例,裹張席子埋到亂墳崗就行了。
可是萬萬沒想到,當仆人將卷著的草席抬到亂葬崗時,卻發現里面空空蕩蕩,什么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