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筠兒?”鄞乾化眼見著貓耳朵忽然被水流沖出來,眼見著一個沖天的水柱沖出井口,又眼見著在大片水花中,重重落地的溫小筠和鄞諾,什么都顧不得,瞬間掙脫大胡子,踩著滿地的水朝著溫小筠和鄞諾沖去。
溫小筠看到叔父焦急的樣子,也掙扎的站起身,朝著鄞乾化擺擺手,“叔,叔父,筠兒沒事···”
聽到溫小筠的話,鄞諾也狼狽的爬起來,“父,父親,我也沒事···”
“哎呦俺有事”一聲哀嚎突然從鄞諾身下響起。
溫小筠鄞諾齊齊回頭,才弄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
原來飛出井口后,她壓在了鄞諾的身上,而鄞諾又將貓耳朵壓在了下面。
這一下,貓耳朵被壓的差點吐血。
顯然鄞諾也被長時間憋氣和水流的旋轉給弄得暈頭轉向。
一時間根本沒發現貓耳朵被自己壓在了下面。
鄞諾立刻直起身,又伸手鄞趕緊摻起貓耳朵,半是心疼半是埋怨的說道:“你怎么又下水了?萬一里面全是機關,跟進去也是白白送死。”
貓耳朵嘴角淌著絲絲血跡,喘著粗氣勉強牽動嘴角,朝著鄞諾嘿嘿一笑,“咱們鄞頭兒福大命大,怎么可能死?俺跟著您下去,肯定也沾光有福氣。”
鄞諾笑著罵了一聲,“就你嘴硬,趕緊回去治傷,”他又望向大胡子,“大胡子,先帶貓耳朵去看大夫抓點藥。”
大胡子不由分說的上前接過貓耳朵,“鄞頭兒您就放心吧,貓耳朵只管交給俺。”
貓耳朵還有些不甘心,“鄞頭兒,這點小傷算啥,俺貓耳朵還能跟著您干。”
“干什么?”鄞諾立時板起臉來,“后面很多事還要靠你去辦呢,有傷不治,回頭耽誤事你能負責嗎?去!麻溜兒的給我治傷去,早一天養好傷,早一天回來。”
旁邊大胡子聽完,根本不給貓耳朵再啰嗦的機會,攙著他的胳膊就把他架出去了。
“你們兩個怎么樣?有沒有受傷?”鄞乾化上前拉住溫小筠的胳膊,上下左右的仔細查看著。
溫小筠忙笑著安慰道:“叔父放心,小筠沒事的。”
說著她又將目光轉向了鄞諾,“鄞諾,你還好嗎?在水底那么照顧我,我可有拖累你受傷?”
突然對上溫小筠的目光,鄞諾的大腦忽然就停頓了一下。
他瞬間記起在水下時,她的味道。
他不自覺的抿了抿唇,上面仿佛還殘留著那怪異而又柔軟的觸感。
他竟不自覺的后退了半步。
也正是這半步,叫他的意識瞬間清醒起來。
他急急錯開了視線。
他忽然就不能再正視溫小筠,不能再正視他自己。
他竟然不顧溫小筠男子的身份,外加表弟的關系,對她不可遏制的產生了感覺。
這種想法,只叫他唾棄他自己。
太污穢,太骯臟了。
于是在一種又羞憤又恥辱又內疚的復雜情緒下,他對溫小筠做出了一個又不屑又輕蔑的表情。
他冷冷的瞥了一眼溫小筠,不屑的說道:“有事,表面上看你挺瘦,哪成想在水里你比豬都沉。差一點,老子就被你拖下去見閻王了。”
溫小筠:···
一股怒氣頓時沖上溫小筠的頭頂。
此時的溫小筠只恨不得抽自己兩個嘴巴。
她怎么就忘了,鄞諾根本就是個喜怒無常,智商時常掉線的二貨!
即便當時他產生了救自己的想法,也肯定是礙于鄞叔父與皇甫小姨的面子,不得已而為的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