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來清醒了,我也不敢露出半分異常。好在那之后郝掌柜就遇到一樁更比一樁大的打擊。也無心來揣摩事發當時妾身的表現了。
不過銷金窟遭遇的打擊,還是遠遠超出了我的預料。
我真是萬萬沒想到,郝掌柜鋪了十幾年心血的龐大產業,僅在一月之中就被人坑得血本無歸。
郝掌柜在走投無路之前,遣散了我們一眾心腹。
當時我就送了一口氣,知道自己背叛的事,終于沒人再會追究。
于是收了遣散的銀子后,妾身就急急奔回泉城饅頭山老家。”
溫小筠皺眉問了一句,“那郝掌柜跟菱藕香的關系你知道嗎?他可曾針對仇任毅有什么報復計劃?”
骰娘子皺眉思量了一會,才回答著說道:“妾身也算得上是郝掌柜的心腹了,不過他為人極其小心謹慎。這樣嚴重的事情,他并沒有跟我們透露。
不過妾身畢竟是貼身跟了他好幾年的人。知道憑著他的個性,如果自己就要被整死了,一定不會放過整自己的仇人。
即便只剩下最后一口氣,他一定也會找那人報仇。
至于他和菱藕香的關系,深了的,妾身也不知道。妾身只是知道一年之前,郝掌柜曾跟一位高人
結實。那個高人可以在冬月之中,命令百花盛開。后來菱藕香想要整些別處沒有的噱頭,郝掌柜的就引薦了那名高人過去。”
溫小筠,“菱藕香修建冬月開夏花的機關,是什么時候的事?是在你與田七郎相遇之后發生的事情嗎?”
骰娘子搖搖頭,“修建冬月開夏花的機關,比我們夫妻重逢早了三四個月呢,遠在我和七郎重逢之前。”
聽到這里,溫小筠和鄞諾的臉色都黑沉了起來。
菱藕香的工程是個大工程,沒有幾個月一定建造不起來。
而銷金窟與仇任毅結仇,被他算計,不過是這個月發生的事。
這樣看來,菱藕香修建機關并不是因為要針對仇公子設計一場詭計。
排除了這個干擾,那就還有兩種可能。
第一種是那個機關修建的剛好可以制造白龍兇殺案。郝掌柜正急于復仇間,意外發現這個功能,請高人稍作改造,便急急上場用于殺人砍頭的詭計。
第二種則是修建機關的高人根本就是布下這個連環大局的詭計創建人。
他在一開始就算好幾個月之后,仇任毅會與郝掌柜結下不世之仇。發展到郝掌柜要復仇的時候,他再居中點播一二,裝作上面第一種可能情況,幫助郝掌柜殺掉仇任毅,報仇解恨。
溫小筠又與鄞諾對視一眼。
只從他堅定的目光中,溫小筠就讀懂了他的猜測。
顯然他們兩個都傾向第二種猜測。
因為這場潑天大局,本來就是在溫香教的操控之下漸漸成型的。
鄞諾又問:“后來呢,七郎沒有再找過你嗎?你為什么會又重操起舊業,傍上那些達官貴人,從新當起骰娘子,擺起賭局害人呢?你的孩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