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小筠微笑著搖搖頭,“我們來這兒,并沒什么要交代的。發生的事情是什么樣,明日大人傳喚時,田兄就如何回答。”說著溫小筠不自覺的抬眼看了下白鶩,又說道,“只是在大人們傳喚之前,小筠想來跟田兄與嫂嫂道一聲謝。”
白鶩不失時機的上前一步,接口說道:“田壯士,能夠助力破案的百姓,本就可以從官府領來一筆賞金。等待結案后,白某人也會為兩位爭取一番出來。”
溫小筠也跟著好奇起來,側頭望向白鶩,“白兄,那得有多少錢吶?”
白鶩抬手輕輕按住溫小筠的肩膀,“這事涉及面十分的廣,受害的又是巡撫之子。破案的獎賞,估計最高能要來二百兩。”
田七郎聽了,立時點點頭,“二百兩不少,足可以安排我們一家三口遠走他鄉,好好生活。”
聽到這句話,骰娘子唇角微微一顫,趕緊別過臉去,掩飾已經紅了的眼圈。
溫小筠一眼看到,心里也很是感慨。
骰娘子為了田七郎付出了那么多,為了他的家人付出了那么多。只是傻小子田七郎卻為了一些所謂的知己兄弟,甘愿放棄所有,對于骰娘子從不曾有過半點掛牽,這叫骰娘子如何能不難過?
她一個人苦苦支撐著打熬到現在,終于可以看到一點點希望,她又如何能不感動?
田七郎也注意到了妻子的情難自禁,不覺直起身子,伸出僅剩下的那一只手,輕輕握住妻子的手,剛要開口,卻不防自己的情緒也波動了一下,哽咽著竟然沒能說出來。
看到丈夫竟然罕見的溫柔下來,骰娘子的眼淚更像是斷了線的珠子一般,撲簌簌的流個不停。
她難為情的別過身,抬手用袖子掩面遮住自己流淚的樣子,“七郎,你可不要再為了旁的人,辜負了蘭兒···”
只是她雖然背過身去了,拉著田七郎的手半點也沒有松開。
溫小筠抬頭望了白鶩一眼,自覺的站起身,將床頭最正中的位置讓給了骰娘子。
若是往常自家妻子當著外人的面如此失態,田七郎肯定會先向朋友們道歉。
可是今天,對骰娘子,他實在說不出來半句重話。
他的妻子,為了他和他的家,真的付出太多。
即便是一塊石頭塊,都被焐熱了。何況對方還是自己做夢都想娶回家的可人兒?
這一次,田七郎罕見的改變了自己的性格和行事作風。
他拽過骰娘子,仰頭望著她,目色溫柔,眼含淚光,默默繾綣,“娘子,過往七郎都做錯了,往后,七郎就只為娘子一人活。”
骰娘子杏圓的眼睛微霎,睫毛忽的一顫,又滾下大顆的淚來。
她也想對她的七郎說些什么,櫻唇顫了幾顫,“萬事俱結,咱們遠遠的離開魯地,去到一個溫香教再也尋不到的地方。”
田七郎凝望著妻子,重重的點頭,“都依你,你說去哪里,咱們就去哪里。”
溫小筠與白鶩和大胡子又對視一眼,默契十足的退出了房間。
幫著田七郎夫婦關上房門后,溫小筠留下了大胡子。
叫他住在早就準備好的旁邊房間,倒不是為了防備田七郎夫婦逃跑,只是為了保護他們。
敵人實在太過強大,任何一處地方,溫小筠都不想大意。
于是溫小筠便跟白鶩先行走出客棧。
“筠卿今晚在何處休息?”白鶩緩步走在她身邊,溫聲的問。
溫小筠停下腳步,抬眼望了下前面衙門的六扇門建筑,抿了抿唇,思量著回答,“防備著大人們的傳喚,今晚我就住在吏舍里吧。”
白鶩有些意外,上前一步不放心的說道:“怕是會有很多不便吧。不如就在這處客棧,白鶩為筠卿單獨開一間客房如何?”
溫小筠想了想,還是拒絕了白鶩的提議,“沒事噠,白兄。吏舍本來就有我們的房間,之前只是跟鄞諾置氣,我才拉著他住在外面的。”
白鶩還是有些不放心,“既然如此,鶩也陪筠卿走一遭吏舍吧。”
他這邊剛剛說完話,一道黑影忽然從夜空中翩然而降,穩穩落在了白鶩的近前。
“公子,”看到溫小筠還跟在白鶩身邊,落地的束婳只能把剛要說出的話咽回一半,“府上有要事,還請公子先行回府。”
白鶩狠狠一皺眉,怕耽誤溫小筠的事,對束婳冷冷的說道:“無妨,等這邊處理完案子,本····本本自會回去。”
溫小筠卻知道事情絕對不會這么簡單。
看到白鶩由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