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云朗怕自己說的不準確,反倒叫別人多想了,趕緊加了句解釋,“是符某人在外做人做事都太失敗了,才會這般艷羨鄞捕頭,沒有旁的意思。甘先生莫要多想。”
甘書這才笑了笑,“也罷,反正等他們外出聯絡準備還有些時間,甘某就跟公子您聊一聊當年往事吧。”
符云朗坐直身子,認真的開始取經。
他是真的很羨慕鄞諾,仿佛自己一輩子都做不到鄞諾那樣。
甘書輕咳了下,順了順嗓子,望著窗子的方向,回憶著說道:“甘某和蔓蔓一樣,都是小地方來的。在老家時,偶然遇到一位說書先生,羨慕說書先生掙錢多,便纏著人家學本事。端茶倒水掃地做飯的伺候師父幾年,終于能出師了。
臨別時師父說我很有天賦,可以去滕縣來闖一闖。
甘某便帶著家里不多的積蓄,想來滕縣這邊討生活。路遇戲樓,就想看看這里的戲是什么口風的,看看老百姓們的喜好。
沒想到聽到入神處,包袱卻被人偷了。
當時甘某就懵了,站在原位四下望去,沒看到一個可疑的人。
那戲樓里面都是些衣著華麗的有錢人,從始至終,他都沒注意到有誰距離自己特別近,甚至沒跟別人說什么話。最可怕的是,根本就不知道包袱什么時候被人順走的。
情急之下,甘某四處問人查找,都沒能找到什么線索。又戚戚惶惶地去衙門告狀。可是又說不出被何人所偷,被如何偷,衙門也無法查辦。
最后只能無奈的蹲在衙門口掩面大哭。
這一下子我不僅無法在滕縣住下,就連回老家的路費都沒有了。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不想天無絕人之路,蹲在門口的甘某人正堵住了要出門的鄞捕頭。
當時鄞頭兒還是兗州捕頭,下來特別協助查案。
甘某記得那時他的案子正好已經結案,所以要帶著一眾捕快們回兗州府。
下午的船都定好了,可是路上遇到蹲在西樓門口急得大哭的他,還是好心的問了情況。
他們兄弟都在催他趕緊走,不然就上不了船了,但鄞捕頭竟然為了甘某,放棄了那班船,還說第二日自己想辦法再追上他們。
當時甘某對此并沒有多想,只知道面前的鄞捕頭,是絕境之中能抓住的最后一根稻草。”
符云朗思量著說道:“雖然那時自己還沒到滕縣,但即便到了,對于這種案子,也沒法下手去查。”
甘書連連點頭,“可就說是呢,不過您猜鄞捕頭破了這個案子,一共花了多長時間?”
“五日?”符云朗看了甘書連連搖頭的樣子,又趕緊改口,“三日?”
甘書還是搖頭。
符云朗徹底震驚了,“總不能一天就給破了吧?”
“半個時辰。”甘書咧著大嘴,自豪的笑。
“半個時辰?”符云朗已經開始懷疑人生了,“這怎么可能?”
“在咱們鄞頭兒這,就是可能。鄞頭兒將來龍去脈問了一遍,叫我在門口等著,不一會他就換下了官服,打扮成個文人模樣,牽了一條狗,懷里抱著一個包袱出來了。”
“換衣服倒是正常,牽狗可能是為找線索,但還從滕縣衙門里拿出來的包袱?”符云朗想不明白這其中的要害,“當時的他也不是滕縣的人,在衙門里能有什么包袱?難不成是他跟別人借了些銀子財物,搭救于你,叫你擺脫困境?”
甘書滿眼神秘的繼續搖頭,“鄞頭兒從來不做那樣的蠢事。天下遇到急事的人多了,他家有沒有金倉銀倉,叫他救他也救不及。
當時甘某也很好奇,就問他懷里拿的是什么?
鄞頭兒看著甘某笑了笑,沒直接回答,而是反問了甘某一個問題。
你丟的三十兩銀子,運氣好就能追回來,運氣不好,只能追回三分之一,你能接受嗎?,
實話跟您說,當時那個情況,別說是三分之一,只要能追回來路費也行啊。”
“那受累您趕緊給說說,鄞捕頭說的這個運氣,到底是什么?”符云朗更著急知道的是鄞諾到底用了什么辦法。
甘書臉上驕傲神情更加夸張,“原來啊,咱們鄞頭兒在聽了甘某的描述,就找到了案情的關鍵。
他老人家當時是這么分析的。
當時的戲樓里并沒有什么可疑的人,只是沒有甘某想象中的那種賊眉鼠眼的,穿著粗魯尋常的賊人而已。
滕縣也好,兗州府也好,凡是大一點的城市,其中的賊人都分好幾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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