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要如何？”
張旭升側過的身體沒有轉回來，他緊握著拳頭，語氣盡可能平靜，卻無可避免地帶著一絲顫抖。
“你死，或者他們死。”千流嘴角微翹。
說完這句話，他裝模作樣地搖頭，嘆氣道：
“真是可憐的一群人吶，其中好多，家里窮得揭不開鍋了，也要花錢找你學習認字，可見改善生活的欲望多么強烈。
如今，卻要因為一件與他們不相干的事情，不甘地死去。”
張旭升握緊的拳頭松開了，他的聲音不帶任何一絲感情：“那就讓他們死吧。”
說罷，他不再停留，腳步平穩地走開。
這種狀況出乎了千流的意料，他只能在張旭升的身影消失在自己視線中之前，喊道：“那就如你所愿，若你贏得了千家的賭約，我會殺光他們作為賀禮！”
他沒說的是，要是張旭升讓悅書齋輸了與千家的賭約，他不信這墨河城中還有張旭升的容身之地。
說完這句話，千流騰空而起，身體后退著跳到了悅書齋旁一幢高樓的屋頂上。
他安靜地坐在瓦片上，眼睛死死地盯著悅書齋的門口。
這場戲劇短暫地散場了，左騰和林小草回到了收銀臺處。
張旭升一言不發地到三層樓去了。
很快，接近1200人走進了悅書齋里，很多都是生面孔。
這些生面孔，來自吳家和公孫家的，除了個位數的客人辦了高級會員，別的都是辦了普通會員。
他們領了推薦票，不用人提醒，默契地將票放進了不同的票箱。
吳家之人將票都放進了一念永恒的票箱里。
千家主攻的完美世界，因為千家之人被攔在了店外，落到了無人投票的尷尬處境。
公孫家一改前一日“愛投什么投什么”的習慣，統一將票放進了斗破蒼穹的票箱中。
這讓公孫家直接獲得了六千多票的領先優勢。
不知三大家族做了什么利益交換，另兩家竟然接受了這個結果。
統計前兩日的投票結果，現在的推薦票排行榜為：
“第一，斗破蒼穹，11937票；
第二，完美世界，5850票；
第三，一念永恒，4900票；
第四，斗羅大陸，800票。”
因為悅書齋修行書籍數量不足，客人們抱怨了一番，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共讀一本書。
二層樓，默默支持斗羅大陸的那些少女，發現完美世界和一念永恒都增加了新卷，只有斗羅大陸沒有。
她們黯然地低頭，沒有換別的書看，繼續啃著斗羅大陸。
很不服氣的幾個少女，平靜地在收銀臺買了幾百張推薦票，一言不發地投進了斗羅大陸的票箱里。
斗羅大陸的推薦票成績好看些的話，左掌柜就會更新后面的內容了吧？
她們如此期待著。
收銀臺處，左騰點著人數。
公孫家約350人，吳家約350人……
按照這個情況分析，如果千家人沒被攔在店外，他們的人數應當也是差不多350人。
左騰發現悅書齋幾乎成了“三大家族專屬書院”，推薦票活動也變了味，心中郁悶。
“怎么回事？公孫虎忙墨河日報的事情，沒來也就罷了。
怎么公孫鴻雁、吳尋吳求，還有悅書齋最開始的幾個客人，怎么都沒來？”左騰見到悅書齋他比較喜歡的幾個客人，全都沒有出現，心情更煩躁。
他本想用傳音玉聯系公孫虎，想想還是沒有這么做。
算了，自己還是不要事事操心了，順其自然吧。
接著，他向看了一整場熱鬧的林小草，詢問了剛才發生事情的細節。
林小草繪聲繪色地說了林小草暴打千家源士的過程，結尾表達了對張旭升哥哥學生的擔憂。
尤其是她今天一直沒見到袁晨月姐姐，而袁晨月姐姐也是張旭升哥哥的學生，雖然她一直欠著學費沒交。
聽完后，左騰若有所思。
良久，他抬起頭來，看著熱鬧的悅書齋，心中感覺不到一點喜悅，背著手來到了三層樓。
平坦光滑的地面上，張旭升緊閉著眼睛，盤腿坐在地面上，背上背著玄重尺。
左騰輕輕咳嗽了一聲，張旭升睜開了眼睛，眼神古井無波。
他雙手疊放，平靜地向左騰彎了彎腰，解釋道：“師父，徒兒正在感受玄重尺的玄妙，同時總結之前戰斗的得失。”
玄重尺的玄妙？左騰不明覺厲，有點尷尬。
說起來，這玄重尺是他給張旭升的，但除了玄重尺明面上的幾個屬性，他對玄重尺并不了解。
畢竟，了解這種東西，需要滴血認主，那樣就送不出去了。
“有何收獲？”左騰一副高人姿態，不經意地問道。
張旭升一本正經地回答道：“戰斗的話，收獲確實不大，最有價值的一點，是驗證了我身軀的強度。
經過三顆金剛蓮子的強化，我確實可以無視尋常聚源境巔峰源士的攻擊了。
至于玄重尺，我還需慢慢感悟，如今，只是從其中得到一式戰技，但還沒有命名。”
只是從其中得到一式戰技？
左騰有點懵，他怎么不知道玄重尺中可以感悟出戰技？
旋即，他又恍然：張旭升的基礎天賦變態得不像話，或許只有他才能從玄重尺中感悟出戰技，自己拿到了，只能拿來拍人。
左騰心中感慨：要不是自己有系統，總感覺會被自己這個天才徒弟遠遠甩下啊。
想到此處，他不由得深想了些。
系統將悅書齋建在了貧民窟這么個奇葩的地方；
張旭升是悅書齋的第一個客人、而且是自己送上門來的；
系統說感應到了有客人來臨，這種話它只在張旭升來的時候說過；
張旭升只是貧民區的一個普通人，天賦卻逆天，來到悅書齋才顯現。
看似都是很正常的巧合，但匯聚在一起，總感覺有種被安排的感覺。
換一個思路，如果系統頒發的任務都有深意。
那么很有可能，張旭升的出現在系統的預料之中，而且系統很重視張旭升。
只是，從這個思路出發，系統讓自己參加大比、獲得歷練可以理解；系統讓自己收留張父張母也可以理解……
但是，系統讓自己收留林小草是干啥？
左騰并不是說自己后悔收留林小草，畢竟這個沙雕妹妹也有其可愛的一面。
比如說幫自己干點雜活、幫助自己調節情緒、幫自己視奸別人，當然，最后一條的代價是自己也會被視奸。
只是他覺得疑惑：
摳得一批的系統，竟然會為了讓他收留林小草，而給出“傻瓜眼鏡”這個看似奇葩、其實很有用的獎勵。
他戴著傻瓜眼鏡的時候，甚至可以看到公孫狂龍這個靈韻境源士體內的源氣流轉，可見這個眼鏡的珍貴。
難道林小草的出現也有什么深意嗎？看不出來啊。
也可能，一切都是自己想多了。
沙雕系統，有諸多沙雕操作是很正常的。
甩去腦海中紛亂的想法，左騰微笑道：“感悟的戰技你先自己理順了，再演練給為師看。
為師現在，想和你聊聊別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