桔西金區驚鵬客棧:
金區有個客棧叫驚鵬客棧,店老板祝枝水以賭博象棋聞名遠近。
驚鵬客棧有位常客名叫卜之問,最是游手好閑,還嗜賭如命。
此日,卜之問拎了兩只大肥雞到店里來,扔在柜臺上:
“祝老板,今日之賭資。”
此臭味相投的兩人閑話少說,當下直奔主題,在店里一張棋桌上擺開戰場殺得烏煙瘴氣來。
只盞茶的工夫,兩只雞便易了主。
祝枝水棋力比卜之問高出許多,但每次贏棋火候掌握得恰到好處——能勝,卻是險勝。
有時還故意露出破綻,故讓姓卜的老輸卻總不死心。
棋下得不好不要緊,要緊的是對自己的棋力要有正確的評估。
對自己的棋力缺乏正確的評估也不要緊,要緊的是不要讓自己的命運建立在錯誤的評估上。
桔西金區韓府攬月館:
作為美女護帥主演的葉已姍,正在享受眾星捧月般的幸福時光。
蕭府赴京旅游團的全體團員讓攬月館人口流量達到歷史峰值。
小雅塵一看見葉已姍便伏在葉已姍懷里哭得個稀里嘩啦,大伙哄了又哄才剎住車。
小雅塵眼淚未干,便又仰頭對已姍絮絮直言:
“白大哥說姍姨流了好多的血,姍姨的傷口一定好疼。
姍姨這么好的人,居然會有人下得了死手。那人簡直禽獸不如。
姍姨,你的傷好了會不會結疤呀?要記得吃藥,不要怕苦哦。”
葉已姍替小雅塵擦去臉上的涕淚,再來個五星指數的摸頭殺,溫言細語地道:
“有小雅塵這么疼姍姨,姍姨的傷啊必定好得快。”
“明日會不會好啊?”
“明日啊?估計沒那么快。”
已姍不禁一笑。
……
“姍姨,府上的事,不勞你費心,陌塵已作了交待。”
蕭陌塵柔聲道。
“對啊,葉姑娘,”韓承旭低沉的嗓音響起,“姑娘的傷不宜車馬顛簸,姑娘就安心在此養傷。
如若姑娘執意回去,家母和在下會深感自責的。”
“那已姍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已姍溫和答道,眼眸如水般澄澈。
韓承旭得此口頭保證,緊鎖的眉頭似舒展了些。
葉劍鋒、楊慕哲、蕭逸塵、疏影、暗香等紛紛上前表達了對這位杰出女性的無比敬意。
獨有一位女士站在大廳外。
這里的一切似乎與她無關。
她便是柳含煙。
桔中土區硼城皇宮朝陽殿:
桔國中樞權力集團一大早便在此等候。
老大亮相前,通常有一段輕松互懟的時光。
工部肖朝貴:“敢問楊大人,近日與圣上戰績如何呀?”
弈部楊崇煥:“甚是慚愧,楊某力有不逮,屢戰屢敗啊!”
工部肖朝貴:“楊大人,聯賽在即,你身為弈部尚書,對此有何作為呀?”
弈部楊崇煥:“恕楊某不能回答。”
工部肖朝貴:“這又是為何呀?”
弈部楊崇煥:“為時尚早。”
工部肖朝貴:“尚早?各區選手不日抵京,你竟然說‘尚早’!”
弈部楊崇煥:“楊某是說‘回答尚早’,恕楊某同一問題不愿回答兩次!”
肖朝貴搖搖頭,對楊崇煥的大腦回路表示不解。
“皇上駕到!”
啟涼訓練有素的聲音響徹大廳。
大臣們立馬安靜下來。
君臣之禮行過,劉佩羽摒棄了往常曲徑通幽的那一套路,開門見山,直奔主題:
“弈部楊愛卿!”
“微臣在!”
兼具棋友、死黨、閨蜜、部下等多重屬性的楊崇煥上前行禮。
“楊愛卿,聯賽在即,你身為弈部尚書,對此有何作為呀?”
大臣們啞然失笑,工部肖朝貴這才恍然大悟。
“啟稟皇上,微臣數月前,便已籌建組委會,由組委會全權負責本次聯賽的運作。”
“如此說來,楊愛卿這是當甩手掌柜,完全置身事外了?”
“啟稟皇上,微臣對組委會的籌備工作時有跟進。
據微臣所知,到目前為止,比賽場地的設置,參賽棋手的接待、食宿、安保、意外救治、比賽的流程及后期工作,均已部署停當!“
“工部肖愛卿。”
“微臣在!”肖朝貴誠惶誠恐上前行禮。
“對此,你有何感想?”
“啟稟圣上!楊大人在其位謀其政,未雨綢繆深謀遠慮高瞻遠矚恪盡職守,實乃群臣之表率。
得虧圣上英明,方得此大賢。此黎明之幸,社稷之福也!”
“肖愛卿,你的主管業務不見起色,某些功夫倒是見長了——
人啊,最大的毛病,就是太相信自己的眼睛了!
——什么是真相?一百雙眼睛會看出一百種真相。眼睛是會騙人的!——”
桔西金區韓府:
蕭陌塵與韓承旭均懷揣一種濃得化不開的愁緒上路。
一個為棋,一個為情。
慰問團出了韓府大門。蕭韓兩家人力資源進行自由重組。
疏影挽著柳含煙站在路旁觀望,不知當跟誰搭伙上路。
一位名叫白江的帥鍋很快替她們解決了這一難題。
“柳姑娘,二公子這邊有請!疏影姐姐,你與暗香姐姐朝云姐姐一同乘車。”
單憑蕭陌塵如此大膽的作風,便可以確定肯定,他的軀殼里流淌著的,必定是一代風流將軍蕭然的血液。
下最猛的棋,賞最美的景,泡最靚的妞,無限風光盡被占……
蕭二公子硼城之行的如意算盤打的挺溜。
與危險品保持一定的距離,這就是柳含煙作為一代美女應有的覺悟。
柳含煙撇開白江,自顧自地行至路芷蘭的車前,敲了敲車窗。
路姑娘伸出了經過精心修飾的頭來,一股濃香直撲情敵。
“路姑娘,二公子那邊有空位,要去么?”
“是二哥哥讓我去的么?”路芷蘭喜出望外。
“路姑娘若執意要去,二公子能忍心拒絕不成?”
“抱歉路姑娘,小的特奉二公子的命有請柳姑娘!”
柳含煙的作戰方案宣告失敗,非但如此,還讓另一位好姑娘的小心臟遭遇了十萬點暴擊。造孽呀。
畢竟是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頭?
柳含煙低頭,磨磨蹭蹭地過去了,不到三丈的距離,踹飛了十幾塊無辜的小石子——
抬頭時,正好撞上兩道電光。
這電光自打起窗簾的車窗里射出,象是要把柳含煙的戰斗盔甲燒出兩個洞來。
柳含煙硬著頭皮上車。
“柳姑娘何時與芷蘭妹妹這般親密無間了?”蕭陌塵劈頭就問。
敢問二公子何時跟路姑娘如此生分了?
照N年前的個性,柳含煙會這么反問,可此時她只是行了個禮,在蕭陌塵對面緩緩坐下。
“跟本公子同行讓姑娘很為難嗎?”
“這個季節出行還是不錯的。”
“與姑娘同行,自有本公子的道理。”
“路旁的紫薇花開了。”
“姑娘對小姨有幾分了解?”
“碰巧那年離家,也是在紫薇花開的時候。”
“小姨最后的選擇當如何解讀?柳含煙,你別想繞開話題。”
“駕!”“駕!”“駕”車夫的聲音淹沒了蕭陌塵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