桔中土區硼城皇家酒店外廣場:
此話讓蕭陌塵聞之色變,你進皇宮不是羊入虎口么?
你想當妃子么?要讓他跟這位黃袍大叔競爭,他還沒把握。
劉佩羽樂了:
“你想進皇宮?此有何難!待朕書一手詔,你便可通行桔國上下。”
柳含煙得寸進尺:
“懇請圣上亦將此權賜給蕭公子韓公子!”
蕭陌塵與韓承旭又是一驚。
這妞要干嘛?三美行刺小分隊,為報何門滅族之仇?
“沒問題!”
黃袍大叔今兒高興,當即命人取來文房四寶、玉璽與桌椅……
送走皇帝后,面對蕭陌塵韓承旭質疑的眸光,柳含煙不咸不淡地道:
“二位大可放心,有悖綱常的事,是不會讓你們做的。含煙還想多活幾年呢。跟我走就成。”
蕭陌塵的眸光灼灼:“你非去皇宮不成?”
柳含煙迎著那晶亮的眸子頷首:“嗯哼。”
韓承旭弱弱問一句:
“姑娘,在下可不去么?”
一則,不想看你倆狂撒狗糧:
二則,感覺皇宮是個事發地,還是越遠越好。
柳含煙道:
“可以啊,二位皆可不去,含煙可沒拿繩索綁著二位去,不過嘛……”
含煙眸子里清波微漾:
“錯過了好事可別怪含煙沒提醒哦。”
韓承旭趕緊表示:
“去去去!為美女保駕護航,責無旁貸!”
蕭陌塵道:
“誰也別攔我,便是刀山火海萬丈深淵,這皇宮陌塵是去定了。”
……
幾人趁天色尚早,便一同前往皇宮。
免死金牌和一張手詔果然好使,三人一路通行無阻。
柳含煙向一宮女打聽:
“敢問姐姐,近淵閣怎么走?”
宮女道:“姑娘公子們往西一直走,見一二層朱漆樓閣便是了。”
“含煙,你想去圣上的藏書閣?”
蕭陌塵一面走一面問。
“你竟然知道近淵閣?”
柳含煙有點意外。柳含煙也是從凌風處得知的。
“小姨說起過,她去過那兒。”蕭陌塵答道,“陌塵大概知道你去的緣由了。”
說是去藏書閣,就連韓承旭也懂了。
韓承旭看看蕭陌塵道:
“真是來對了。以前在下怎么沒想到呢?”
柳含煙淡淡地道:
“含煙聽說,夢寒盲棋車輪戰迎戰過十八人,笑凡盲棋車輪戰迎戰過十七人,
足見二位記憶力之非凡,故讓二位隨含煙來此。
換了別人,來了也無多大意義。”
蕭陌塵點頭:
“咱們的時代,信息的收集、傳遞、獲取甚為不易,誰若是最先最大地獲取了信息,誰就是這個時代的引領者。”
韓承旭道:“何大人與梅姨便是例證。”
藏書閣是皇室要地,有重兵把守。
不等含煙遞上手詔便有御林軍樂不可支地迎上來:
“柳姑娘,蕭公子,韓公子!”
三位顏值與棋力在桔國都屬登峰造極,加之柳含煙今日風頭十足,難怪大內之中也會有人認得。
柳含煙正想摸手詔,御林軍道:
“不用,圣上今日出行時,小的正好當值隨行。”
柳含煙執意拿了手詔遞給當差的:
“禮多不怪,例行公事,還是謹慎為好,以免落人口實。”
……
三人走向二樓棋譜收藏室,卻見一少女正在木椅上看書。
少女一見三人,便騰地從藤椅上站起:
“蕭公子、韓公子,柳姑娘怎會來此?”
柳含煙見她衣飾華麗,又處重地,料非常人,不敢造次。
含煙小心問道:“敢問姑娘可是當朝公主?”
那小姑娘睜大眼睛:“你如何知道?”
這話嚇得三人齊刷刷跪地,惶恐不安地叩頭:
“草民蕭陌塵參見公主!”
“草民韓承旭參見公主!”
“民女柳含煙參見公主!”
少女便是四公主劉可嫣。
劉可嫣平常不拘禮數,今番見三人跪著,卻負手踱步數匝,不讓他們起身。
她故意沉下臉高聲問道:“爾等可知罪?”
韓承旭低眸拱手道:
“草民有眼無珠,還望公主恕罪!”
蕭陌塵頷首拱手道:
“啟稟公主千歲,有道是不知者無罪,吾等非刻意冒犯公主,還望公主明察!”
劉可嫣撇開二位公子,轉問柳含煙:
“為何不作辯解?”
柳含煙道:“公主有何吩咐?如是含煙能力所及,必會盡力而為。”
劉可嫣更驚訝了:“這你也知道?”
劉可嫣這才讓三人起身。
劉可嫣問:“二位公子、柳姑娘,諸位與楊公子交情甚厚?”
此言一出,三人便知她所為何事了。
柳含煙道:“稟公主,含煙與楊公子不熟。蕭韓二公子與楊公子過往甚密。”
含煙立馬把球踢給蕭陌塵韓承旭。
蕭陌塵道:“回公主,陌塵雖與楊公子過往甚密,但楊公子私事,陌塵不好參言。”
陌塵把球踢了回去。
韓承旭也道:
“稟公主,據承旭所知,楊公子與賀姑娘情投意合,此事,外人確實不便插足。”
三人就是不接招。
劉可嫣竟抽抽咽咽哭將起來。
一時間,二位公子有些不知所措。
柳含煙沉吟一下便對劉可嫣道:
“公主,以含煙之見,若公主真有意于楊公子,可先得過賀姑娘那關。”
蕭陌塵接過話頭:
“對對對,楊公子應不在話下,賀姑娘點了頭,啥都不是問題。”
對美女,爺們兒不都希望多多益善么?
柳含煙滿含深意地瞟了他一眼,大哥,你終于暴露了你不純潔的內心了……
蕭陌塵立即意識到自己有點忘形了。他清晰感受到柳含煙的眸光一暗……
“可嫣知道如何做了!多謝二位公子!多謝柳姑娘!”
三人見劉可嫣一陣風似地跑了,心下隱隱覺著不妙。
柳含煙轉向韓承旭:“韓公子,你如何看待此事?”
韓承旭看了看蕭陌塵道:
“感情當以自愿為準則。強求,是不可取的。
但如若雙方或三方都能欣然接受,便也無可厚非。”
韓承旭的話四平八穩,合情合理,卻使話題愈加敏感。
柳含煙打蛇七寸、直擊要害:
“韓公子,倘若你有了中意的姑娘,如再有別的姑娘對你動心,你會來者不拒么?”
蕭陌塵雙目炯炯:
“含煙,咱們還是看棋譜吧!”
柳含煙已深陷于剛才的情緒不能自拔,她還不打算放過韓公子:
“韓公子,如果你中意的姑娘介意,你會說服她接受第三——”
蕭陌塵打斷含煙:
“含煙,咱們在御書房探討個人價值取向,不太合適吧?”
柳含煙充耳不聞,她的眸光沒離開過韓承旭,仿佛韓承旭能給她想要的答案:
“韓公子,你會么?”
蕭陌塵直視含煙、一針見血:
“含煙,笑凡只是笑凡,笑凡作何回答都給不了你要的答案,只因每個人的處境和心境不盡相同。”
垂眸沉吟的韓承旭終于把眸光投向柳含煙,坦然地道:
“以當前的心境,在下會對她一心一意。不忍也不會做讓她傷心之事。
但往后將怎樣,恕承旭很難預知。不知此答案,可讓你滿意?”
蕭韓二人眼見柳含煙半晌沒動靜,她的眸光沉沉,不見波瀾。
過了良久,柳含煙才走向了書架。
書架上陳列有當朝和前朝各時期的頂尖對局全局譜,江湖殘局輯錄、實用殘局整理、各種排局輯錄,也有棋理專著如桔中旨趣等。
蕭陌塵拿起梅若云所著桔中旨趣,試圖透過“梅若云”三字去洞悉她曾有的內心世界。
他對梅若云的愛甚至甚于母親,梅若云的感情他卻無法感同深受。
梅若云寧可選擇她根本不愛的柳郁庭,也不愿跟自己心愛的人相伴朝夕,難道唯一就真的那么重要?
父親那么大的家業,如無滿堂子嗣,又如何能傳承光大?
便是后來有三房妻妾,不也只留下子女三人嗎?
蕭陌塵滿腹心事地瞄了柳含煙一眼。
柳含煙正快速翻閱棋譜。
韓承旭也正快速翻閱棋譜。
蕭陌塵放下桔中旨趣,也跟著快速翻閱棋譜。
大神的世界,不是常人能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