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韓鳳嬌的香唇在葉劍鋒臉上快速蓋了個章,雖只是蜻蜓點水似的一啄,卻在葉劍鋒心海里引發了大規模的海嘯,久被封印的情感亦在此際瞬間爆發……
“都是彩棋給害的,那么招搖,不被歹徒盯上才怪!本姑娘再也不跟人下彩棋了!”柳含煙房里,眼圈紅紅、小臉紅腫的柳含煙自言自語地道。
“姑娘已自責了大半日了,還不能釋懷!二公子已獲救,您該寬心了才是!”冷香打來洗臉水,拎了臉帕,遞給含煙,“二公子也讓奴婢好好勸勸您,讓您別把一切罪責都攬自個兒身上。”
柳含煙擦過臉,對鏡一照,見小臉依然紅腫,問道:“二公子房里的人散了么?”
“散了,早散了,韓公子,葉公子,楊公子早回房了,二公子還說讓您好好歇著,不必惦掛他——哎呀,姑娘怎么又哭了?姑娘何時變得這般脆弱了,姑娘在何府可不是這樣。”
“自個兒受傷了,還要替人家操心,弄得人家跟廢人似的。”柳含煙嘀咕道。
冷香道:“姑娘若是不放心二公子,就去看看哩。”
柳姑娘指指紅腫的臉蛋:“糗死了難看死了,讓我去見人,還不如死了才好。”
冷香低低笑道:“那就忍著別哭呀。這一日,您快把一生的眼淚都哭盡了。那臉上不紅腫才怪。”
柳姑娘道:“你快去問問二公子傷口疼得厲害不,肚子餓不餓,還需要些什么,暗香一個人伺候得過來不,索性你去幫忙得了。”
冷香又笑:“奴婢這就去,姑娘眼下是越來越嘮叨了……”
柳含煙道:“嫌本姑娘嘮叨就伺候二公子去!”
冷香還笑:“姑娘便是離了奴婢能活,只怕二公子也會心疼。”
柳含煙惱了:“這蹄子是越來越不聽話了,本姑娘看你是欠收拾。改明日本姑娘也得立個家法什么的,弄個奴婢守則一百條,本姑娘就不信治不了你。”
冷香連忙起身:“奴婢守則一百條,姑娘也太狠了吧。奴婢這就去。”
冷香出屋,去敲蕭陌塵的房門,聽見“請進”便推門而入。
蕭陌塵在里間問:“是含煙么?”
暗香道:“是冷香姐姐。”
蕭陌塵道:“冷香進來說話。”
冷香進門行禮,蕭陌塵指指床塌邊的小凳。
冷香在凳子上坐下低頭道:“姑娘打發奴婢問問二公子傷口疼得厲害不,需要幫忙不?”
外間的暗香道:“冷香姐姐,你能替二公子擦下汗么,我現在手頭正忙,馬上得出去買點日用品。”
冷香自小伺候柳含煙,進了蕭府也未曾伺候過爺們兒,聞言小臉不覺一紅,卻也無法拒絕,低聲應道:“好。”
蕭陌塵見了,心里頗覺有趣,面上卻不露聲色,嘴上不溫不火道:“那就有勞姐姐了。”
冷香出了臥房,已不見暗香人影,便自去露臺上打來熱水,面紅耳赤替蕭陌塵去了棉袍,見了蕭陌塵半果的身體,羞得滿面通紅。
蕭陌塵命令道:“你立在床下怎么擦,上床來呀。”冷香拎了毛巾,上床跪坐在蕭陌塵一旁,低頭輕輕替蕭陌塵擦拭軀體,心中小鹿亂撞。
蕭陌塵銳利黑沉的眸子審視著冷香,饒有興致地道:“臉紅了,汗也出了,姐姐似乎很不適應呢。”
“奴…奴婢又沒伺候過爺們兒!”冷香越發緊張了,小臉更紅了,心中小鹿子蹦得更歡了,連握毛巾的手也不斷顫抖。
蕭陌塵卻不想放過她,打趣人可讓蕭陌塵轉移注意力,減輕傷口的疼痛。
蕭陌塵用手指勾起冷香的下巴,盯著冷香俏臉上的兩片紅云,附耳曖昧地道:“往后娶了你家姑娘,姐姐便是本公子的人了,這身子遲早須得姐姐打理,眼下早些熟悉也好。”
冷香硬著頭皮將蕭陌塵的手拿開,低聲道:“二公子請收斂些,二公子如此,讓奴婢很難做事……”
暗香忽然來報:“二公子,楊公子又被御林軍綁走了!”
蕭陌塵道:“他這叫自討苦吃,當初招惹公主就該料到有今日。上回他沒事,這一回料也無妨。”
皇宮近淵閣,培森報:“楊公子帶到!”
劉佩羽道:“帶入密室!替朕備好馬鞭,繩索,棍子和劍!”
“奴才遵命!”
劉可嫣嚇得癱坐在地。
劉佩羽將劉可嫣從地上拎小雞似地拎起來,面無表情地道:“隨朕去看好戲!”
劉可嫣被劉佩羽攥著踉踉蹌蹌朝樓下走去,出了近淵閣一眼便瞧見被五花大綁的楊慕哲,二人四目相對,百感交集。
劉佩羽攥著劉可嫣走在前面,御林軍架著楊慕哲跟在身后。楊慕哲瞧著劉可嫣嬌小的身影,想起這個連皇帝都視為掌上明珠的人卻對自己唯命是從,可自己還不珍惜,心中不覺又酸又痛。
一眾人等行至小密室,劉佩羽坐在密室正中,拽著劉可嫣坐在身側。
劉佩羽威風凜凜地道:“把人帶上來!”
御林軍架著楊慕哲行至劉佩羽父女身前。
“松綁!余人退下!”劉佩羽淡然開口。
劉可嫣心中一喜,以為上一回的和諧橋段會再度上演。
小密室的閑雜人等散去,只余劉佩羽父女和楊慕哲。
楊慕哲朝劉佩羽父女恭敬地跪拜:“草民楊慕哲叩見圣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叩見公主,公主千歲,千歲,千千歲!”
楊慕哲還是首次向劉可嫣行大禮,劉可嫣見到地上恭順的楊慕哲,已沒有了昔日的風流氣度,內心頗覺酸楚、不忍。
劉可嫣待要上前將他攙扶起來卻被劉佩羽拉回按在座位上。
“楊慕哲,你可知罪?”劉佩羽冷著臉沉聲問道。
楊慕哲:“草民知罪!”
劉佩羽:“何罪之有?”
楊慕哲:“承蒙公主錯愛,草民卻不知憐惜,辜負了公主。草民不求公主寬恕,但求公主珍重貴體,勿以草民為念!”
劉可嫣早已情不能自已,淚水奪眶而出。
“既已知罪,那就休怪朕對你不客氣了!”劉佩羽陰沉著臉說道,“來人——”
兩名將士應聲而入。
劉佩羽喝道:“把楊慕哲吊起來!”
劉可嫣一聽劉佩羽要動真格的,嚇得跪地哀告:“父皇息怒,求父皇看在嫣兒的面上饒了文博,嫣兒心里還有他呀!”聽得楊慕哲更是羞愧難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