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念,你說得讓我有些毛骨悚然。”胡百靈突然雙手摟著自己的肩。
“梨花溝與世隔絕,是有原因的。”黎星畫這時才開口說道。
“之前祝明朗不是說了嗎,他們是為了躲避戰亂,不想陷入到任何紛爭中。”方念念說道。
“雖然不能百分百確定,但我覺得這梨花溝,可能就是一個陰靈師寨子。”祝明朗回頭望了一眼那點亮著燈火的深山之寨。
夜色晴朗,燈火通明,一切看上去都那么安詳,仿佛真的是一片世外桃源,而到了春夏,梨花綻開之時,這里甚至會被漫山遍野的梨花給鋪滿,到那時候一定美如仙境。
可事實真的如此美妙嗎?
“陰靈師寨子???”南雨娑驚訝的張開了小嘴兒。
“嗯,這里的人,多半都已經死了。梨花溝,恐怕一直就是一座死人溝,外界傳言說,這里棲息著有兩三萬人,但事實上真正活著的人,可能就我們所看到的那么幾個。他們是陰靈師。”黎星畫說道。
“之前我們在石頭寨子處遇到的那些被操控的死人,不是喪龍蠱惑的,其實是陰靈師師枚柔,她在驅縱著那些死人。”祝明朗說道。
南雨娑、胡百靈、方念念都瞪大了眼睛。
“果然這個小丫頭有問題,哼!”南雨娑說道。
從她入隊伍以來,南雨娑就覺得這少女隱藏著些什么。
“那她豈不是與喪龍是一伙的,是她屠殺了整個寨子的人??”胡百靈有些難以置信的道。
“不是,石頭寨子恐怕本就沒有幾個活人。”祝明朗說道。
“啊??”方念念感覺自己腦袋有點不夠用了。
那寨子不是被屠了嗎?
明明喪龍都躲藏在那些屋子里!
“第一寨子里,我們看到的人,多半也都是被操控的死人。”祝明朗接著說道。
“都……都是鬼???”方念念一聽,整個人直接縮到了南雨娑的懷里,全身發抖。
“我低估了陰靈師的能力,或者說,陰靈師也有強弱之分。弱的陰靈師,僅僅可以看到陰靈,強一些的陰靈師,可以與陰靈溝通,而更厲害的陰靈師,他們甚至可以操控已經死去的人,讓他們看上去和活著沒有什么分別。”黎星畫說道。
“所以第一寨子,也看上去一點生氣都沒有,就是因為這整個梨花溝,是陰靈師的部落,他們以操縱著死人來維系著所有寨子,讓外界以為這里就是一個與世隔絕之地???”胡百靈那雙眼睛里充滿了恐懼。
那當初和自己關系還不過的玩伴。
她究竟是陰靈師,還是死人??
“那……那喪龍是怎么回事??”南雨娑問道。
“也是我們在操控的。喪龍,就是我們的侍寵!”就在這時,一個男子的聲音從前面的山頭處傳來,他站在凄冷的月光之下,戴著獸毛帽子,穿著獸毛衣裳,只是整個人都散發著一股子詭氣!!
是松羅!
與之前那副憨厚耿直的模樣相比,此刻的他更帶著令人難以捉摸的邪性!
“陰靈師?其實我們并不太喜歡這樣稱呼自己,我們把自己叫做死神!”滿臉褶子的族長松尋山從身后的林子中走了出來,并且一只手擰著那位陰靈師少女師枚柔。
“教廷那邊的說法,喪龍是侍奉死神的生物……”胡百靈突然回想起了這句話,整個人如遭霹靂一般。她越想越憤怒,用手指著這名寨子的族長道,“難怪喪龍不會絕跡,就因為有你們這些陰靈師茍活在這梨花溝中!”
“你們還真是出人意料啊,將你們送到喪龍寨去,竟然還能夠活著出來。不過,既然你們已經知道了我們梨花溝的秘密,那更不能放你們活著離開了。”族長松尋山說道。
事實上,松尋山一直都不能肯定,這些人是否已經知道了梨花溝的秘密。
可當他們若無其事的離開后,松尋山越想越不對勁,他覺得保險起見,還是將他們給處理掉,畢竟他們與師枚柔接觸過,而且師枚柔還告訴了這些人,他們可以看見陰靈的事情!
“我……我什么都沒有說。”師枚柔說道。
“可他們還是猜到了,不是嗎?”族長松尋山說道。
“還以為族長贈送我們那么多寶石,就是封口費,其實你們是什么人我們并不在意,陰靈師也好,喪龍死神也好,我們只在意的是,這里是否有很多人死去。事實上在知道你們是陰靈師寨子的時候,我還是松了一口氣的,這代表梨花溝并沒有成千上萬的人慘死在喪龍爪下,我這人比較菩薩心腸。”祝明朗開口說道。
沒有慘遭屠滅。
梨花溝的人也沒有活在喪龍的恐懼之下。
這就是祝明朗離開的緣故。
陰靈師寨子,他們喜歡拿死去的人充當寨民,明明整個梨花溝真正的活人就那么幾個,卻展現出七寨繁榮富饒的假象……
他們喜歡這種陰靈師的過家家方式。
那就由他們好了。
只要他們不是拿真正的活人充當他們的傀儡。
只要它們所謂的喪龍侍寵沒有跑下山去,濫殺無辜。
他們究竟是以怎樣的方式存活,又是怎樣的方式延續,那都是他們的事情,祝明朗管不著。
這就是在知道真相后,祝明朗急匆匆要離開的原因。
“對我來說,沒有人慘死那就夠了,你們陰靈師喜歡自己玩,那就慢慢玩吧,我還是更喜歡有真正活人氣息的城池。”祝明朗說道。
“你們不會對這里的事情守口如瓶的!”松羅那雙眼睛死死的盯著祝明朗。
“其實大家心照不宣,這件事就這樣過了,往后大家還是好鄰居,只要你們不謀財害命,我也不會對你們有什么偏見,但你們想殺人滅口,這種行為在我看來真的很愚蠢,我是接到救援委任來的,現在你們都安然無恙,我就可以離開了。但你們這樣,等于逼我成為滅了你們梨花溝陰靈寨的人,好歹收了寶石,我會心存愧疚。”祝明朗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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