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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明朗對此不屑一顧!
神君什么的,是蠻有惑力的。
但上蒼也算待自己不薄,最近祝明朗也明顯感覺到自己這伏辰神神格似乎非同一般,大概這就是龍門狀元該有的待遇。
想必自己將來是不亞于北斗七神的,沒有必要為了這一個小小的神君修為便妥協了,目光得放得更加長遠。
最重要的是,祝明朗對自己這個神明的職權挺滿意的,邪劍仙這種與世界格格不入的歪門邪道,并不適合自己這種仙風道骨之輩!
祝明朗自然是拒絕的,還好劍靈龍也撐得住,可以讓祝明朗時刻保持著清醒的狀態,不至于被蠱惑了心智。
“祝尊,解開了,我們趕緊溜!”凌松說道。
祝明朗此時也終于看到了那四面墻壁回歸,而且樓梯也終于出現了。
順著木樓梯走到了一樓,祝明朗看到佛塔之外電閃雷鳴、冰火交織,顯然戰斗始終沒有停歇過。
祝明朗剛踏出門,便看到那位披著麻衣的女羅漢立在那里,她的額上全部都是汗珠,雙臂雙拳微微纏斗,而身上那金色的斗焰更是時明時暗。
仔細看的話,會發現她的麻衣寬大的袖處還有一些血跡,應該是被劍器所傷。
果然,這女羅漢不是令狐玲的對手。
女羅漢注意力全在令狐玲的身上,壓根沒有想到佛塔中已經潛入了兩個小賊。
她背對著祝明朗和凌松,眼睛正頂著站在屋檐之上的令狐玲,此時令狐玲已經喚出了一部分青色的飛劍,大概是兩人在佛塔中耗費了太多的時間,她不得不展示出自己真正的實力才好應對這位神主級的女羅漢。
“麻煩讓一讓!”
祝明朗現在脾氣不是很好,那雙眼睛都是邪異銀銳,看到女羅漢擋在自己的面前,于是走過去趁著對方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就是一腳把女羅漢給從階梯上踹了下去!
女羅漢感覺到背后有人時已經來不及了,被祝明朗直接踢到了階下,重重的撲摔在堅硬的石磚上,還是臉著地!
一旁的凌松看傻了。
這……這直接往人家女羅漢屁屁上踹啊,還踹得那么狠!
祝明朗現在很煩躁,誰擋自己路都不會客氣!
女羅漢爬了起來,轉過頭惱怒至極的望著祝明朗,她拍了拍身上的塵土,身上的斗焰莫名的旺盛了起來,仿佛祝明朗的這一腳羞辱將她的潛能給激發出來了。
祝明朗立在那,忽然背后浮現出了一座又一座的魂山,這些魂山重巒疊嶂,一重還比一重高,根本看不到最頂端,然而仔細凝視的時候,便會發現祝明朗背后的這駭然景象根本不是魂山,而是一位又一位玄古圣魔,它們三頭六臂,它們仙胎魔魂,它們邪光沖天……
女羅漢看到這一幕幕,猶如被奪舍了魂魄一般,整個人呆呆的僵立在那里,很快一種由靈魂深處誕生的恐懼感如深寒之氣一樣迅速的擴散到全身,讓她渾身開始冷顫,讓她止不住想要痛苦哀嚎!
“我們走。”
祝明朗從這位女羅漢身旁走過,女羅漢徹底喪失了對抗的勇氣,她甚至向旁邊退開,嘴里不停的念叨著天樞主神華仇的庇佑之詞。
奈何祝明朗可是斬了華仇神游身殼的人,在他面前念這種庇佑之詞沒有用,反而會產生一種更玄妙的壓制感與恐懼感,擊垮這位女羅漢對神明尊卑的認知!
祝明朗就這樣大搖大擺的從佛塔寺廟中走了出去。
吹了一個口哨,奉月白龍與閻王龍相繼飛了過來,一左一右,無論這佛塔寺廟之外增派了多少天樞神宇的強者、神明,祝明朗都無懼!
事實上,祝明朗現在這種半入邪的狀態已經相當恐怖了,那些玄古圣魔的戾息正透過祝明朗的身體向外釋放,這天樞可沒有幾個神明敢面對這玄古圣魔大軍!!
上萬名苦行僧在外,祝明朗躍上了奉月白龍,由閻王龍來開路。
一飛到蒼穹中,這上萬名苦行僧也一同登云飛天,他們手持著一捆一捆銀色的麻繩,并在空中相互投擲,在極端的時間內組成了龐大的困魔天網。
祝明朗左手持劍,那正是剛剛誕生不就的銀曦邪劍,是劍邪龍。
“唰!!!!”
一劍揮斬,天地變色,緊接著就是萬魔破空而出,那一個個神魔的魂魄堪比漫天的神兵兇器,對那些苦行僧進行瘋狂的屠殺!!
苦行僧殘軀斷肢落下,讓佛塔寺廟和周圍更是下起了一場血雨。
對待華仇的這些走狗,祝明朗從來都不會心慈手軟,有多少擋在面前就殺多少!
數千名苦行僧被殺,劍邪龍爆發出的力量絕對是達到神君級別的,別說是這些還沒有化神的苦行僧無法承受,怕是女羅漢和那兩位武僧宗師站在祝明朗面前,也會被斬殺!
這勢不可擋的邪性讓令狐玲更加擔憂,她看著在空中屠戮的祝明朗,猶豫了片刻,最后還是沒有將祝明朗的這種入邪狀態告知玉衡神。
她飛到了祝明朗的身邊,開口對祝明朗道:“時間不多了,先離開這。”
“好!”祝明朗沒有迷戀殺戮,他收起了劍,乘著奉月白龍往北飛去。
看到祝明朗即刻罷手,令狐玲也松了一口氣,看來祝明朗還是保持著自主意識的,之所以殺戮,僅僅是因為與華仇之間的恩怨。
令狐玲也清楚,祝明朗既然在龍門斬去了華仇的神游身殼,那么這北斗神州,他與華仇必定只有一人可以存活,對待敵人沒有心慈手軟這一說!
“邪氣已經開始入體了……”祝明朗說道。
“離天亮還有一些時間。”令狐玲道。
“夜染劍為夜劍,在夜里它所能夠發揮的威力會強許多,天亮之后,夜染劍氣勢就會弱許多,那個時候反而對我更加不利。”祝明朗說道。
“那……”令狐玲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么,看見祝明朗這個狀況,她也有些焦慮和無奈。
“應該還來得及,如若出什么狀況,我便廢了我這手臂,劍邪龍已經侵蝕我的手臂了。”祝明朗說著,抬起了左手。
他的左手與那沒有劍柄的劍邪龍已經長在了一起,左手等于就是劍邪龍的一部分了。
劍邪龍就是一個初生的邪嬰魔童,它非常需要生機作為它的寄體,如果再耽擱下去,祝明朗被侵蝕的就不單單是手臂了,可能是他整個身軀。
“獨臂也不錯,很多絕世高手都是獨臂的。”凌松說道。
說完這句話,凌松看到了祝明朗和令狐玲的眼神,于是乖乖閉嘴了。
抵達孤望鎮時,天已經大亮了。
在鎮的邊盡,祝明朗看到了一片荒涼的古莊,整個古莊有許多廢棄的爐子、鐵槽、兵器架、鑄具工坊……
看來這里以前確實也是一個鑄莊,也輝煌過,規模不小,只是有些古老與久遠了。
祝天官已經在熔爐旁了。
熔爐顯然廢棄太久,很多地方失靈,祝天官花了一整夜的時間才讓它可以勉強運作。
熔爐內已經在升溫了,里面堆滿了一些易燃燒的火龍涎晶,宏耿化身為了火匠,正一次一次的推動著助火車輪,好讓整個熔爐能夠更快的研磨那些涎晶,讓火勢變得更猛。
“你們來了,劍材可準備好?”祝天官頭也沒功夫抬,正在將一次又一次洗滌劍槽,確保上面不會沾染上任何的雜質。
祝明朗將剩下的銀曦之碎交給了祝天官,這時一旁的令狐玲按住了祝明朗的手。
“用右手。”令狐玲提醒道。
祝明朗這才意識到,自己伸手去取銀曦之碎的手正是左手。
他平日里取東西都是習慣用右手的,這個行為很明顯表示自己被劍邪龍給支配了!
一旦讓自己的左手觸碰到了銀曦之碎,很可能這些剩下的銀曦之碎會全部被劍邪龍給吸收……
祝明朗自己都驚出了一聲冷汗!
感覺與入邪成仙只差了這么細微的一小步,還好令狐玲及時阻止了自己。
難不成令狐玲就是正蒼派來的小天仙,關鍵時候將自己拉回到正途中……
換了一只手,祝明朗將銀曦之碎交給了祝天官,祝天官沒有用手去接觸,而是用滾燙的熔盆,接住了這些銀曦之碎。
“血。”祝天官在鑄造時,整個人氣質也和平常老頑童時不一樣,嚴肅、專注、眼里除了鑄物再無其他,難怪一旁的雙發絲劍修天女樓倩左一句帥大叔,右一句天官叔叔。
“什么血?”祝明朗不解道。
“你的血,最好是虎口處的,當初在棄劍林,正是用你曾經練劍的銹劍為劍材,那些銹劍上都飲了你的血,要鑄出一柄只屬于你的劍靈,得需要你的血。”祝天官說道。
“哦,好!”祝明朗讓劍靈龍割開了自己的手掌虎口處,隨后讓自己的鮮血慢慢的滴落到那些正在慢慢融化的銀曦之碎上。
銀曦之碎很快融為了銀液,摻入了祝明朗的血液之后,透出了一絲絲的殷紅,為神血的緣故,這殷紅在熔煉的過程中也在不斷的綻放出光芒來,比熔漿還要鮮艷刺目,絲毫不遜色于融為液體的銀曦之碎!
“好了,你們可以出去,剩下的交給我。”祝天官需要絕對的專注,旁邊有人喘氣都會覺得是一種干擾。
宏耿這名臨時火匠也離開了,眾人出了古莊,望著天邊連綿的青雨,只能夠沉靜下心來慢慢的等待。
只可惜,一切并不會如他們預想的順利,在古莊的烏石山處,亂石開始滾落,緊接著烏石山的表皮像是被什么力量給剝開了一般,整座由大面積烏石覆蓋的山體滑落了下來,然后就是無比恐怖的滾石流順著山坡一路朝著古莊這里沖來。
烏石山之上,一頭背脊如鋸,全身紅如楓火的狂龍將整個山頭鉆開,那矗立起來的高閣身軀在半空中搖擺著,并且全身不斷的散發出炎火,似火山噴出的火球朝著山下砸去!
“炎楓龍神???”
“地劍派!!”
凌松看到烏石山上的這驚世火龍,滿臉愕然道。
“不是說正午前他們絕對趕不到嗎?”祝明朗看了一眼天色,這還是大早上!!
“想必是天樞與玉衡的地脈地脊已經接壤了,這點我沒有估算在其中。”凌松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