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廟冗長的街道上,燈火依舊通明,絲綢與彩繪讓這條本就色彩鮮艷的古老長道變得更加浪漫,人們穿戴整齊的在長道中觀覽,臉上掛著笑容。
對于另外一個層面所發生的一切,他們絲毫未察覺,只是像往常一樣寧靜。
南玲紗靜靜的佇立在神廟的摘星閣上,亦如夜空中最為瑰麗的星辰,她的面前依舊有一幅碩大如長案的畫,畫中的景象卻與眼前的祥和一幕有著天然之別,她的畫里硝煙四起、血流成河,漫天的雷罰與火劫交織成了末日景象!
畫里的一切都在慢慢的變幻,里面的景色在銷毀,里面的人潮在廝殺,南玲紗俯瞰著畫中的一切,一雙冰冷的雙眸中,透出了神明的高傲。
凡間盡在掌控。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終于,那幅畫中有兩人沖了出來,它們起初在畫里的時候就像是小小的墨點,但當他們爆發出自己的神力向著畫里的蒼穹飛時,畫卷劇烈的顫抖了起來,周圍的空氣如水紋一樣泛起了不可思議的漣漪……
漣漪中,魁羅漢與女修羅殺了出來,這兩人的實力顯然是達到了神君級別。
兩人全身血紅,怒火化為了血紅色的氣焰在他們的周身劇烈的燃燒著。
除了他們,其余的人永遠留在了那張畫里,他們現在只想將這畫仙撕成碎片,否則無法消除他們心頭之恨!!
“現在,我倒要看看你還有什么能耐!!”魁羅漢邁開了步子,一步一步朝著南玲紗逼近。
南玲紗的畫筆已經干了,她的面前散落了無數張廢棄的畫紙。
她咬破了自己的手指,將自己的血液滴在了畫筆上,并以血作畫,頓時滿地特殊的畫紙飛舞了起來,它們來回在南玲紗的面前飛過,而南玲紗也同時在這些所有的畫紙上作畫。
這些畫紙上原本就有一物,像是被封印在了畫中,而南玲紗也并非是重新描畫,僅僅是在上面補充上最重要的一筆!
一只古老的蒼龍,被南玲紗點上了一雙血紅色的眼睛。
剎那間,龍在畫中活了過來,它沖出了畫壁,張牙舞爪,用自己的身軀如山巒一樣橫在了魁羅漢與南玲紗的面前。
一只尊貴的霞凰,被南玲紗描上了彩冠之羽。
霞火彌漫,霞凰蘇醒了過來,它張開了那華貴美麗的翅膀,冷傲的懸停在南玲紗的上方,就如同是南玲紗本體的靈魂出竅,將這位南玲紗襯托得更加不可一世。
魁羅漢與女修羅臉色難看了幾分。
本以為掙脫了對方的畫境,這畫仙就任由他們擺布了,哪知道這畫仙的神通如此了得,竟可以讓畫中之物直接活過來!
活過來便算了,可他們能夠清晰的感受到這活過來的蒼龍與霞凰具備了太古之力,實力絕對不會遜色于他們!
畫中之物也可以有這般修為??
魁羅漢與女修羅知道,他們此時并無退路了,必須與這位畫仙血戰到底!
魁羅漢沖向了那頭蒼龍,憑借著自己狂蠻之力與之搏斗。
女修羅則踏向了那只霞凰,她擁有十臂,每一臂都幻化出了一種古老的神兵,在她看來這種妖法一定是有破綻的,不可能與真正的霞凰相比,所以只要與之廝殺,很快這霞凰就會變為墨水!!
然而女修羅與魁羅漢都低估了南玲紗實力。
她用法術喚出的這兩只神獸戰力絲毫不遜色于本體,南玲紗當初在描畫與賦魂這兩只神獸的時候也是冒著生命危險,而且點綴上的反生一筆,這筆墨更是她自己的神血。
魁羅漢與女修羅拼盡全力,最終也只是與這兩只神獸同歸于盡罷了。
若是沒有經歷畫境的折磨與廝殺,兩人都可以拿下這畫中神獸,奈何他們已經在畫境中損耗了大量的神力!
“你也離死不遠了!”魁羅漢精疲力竭,但仍舊沒有屈服的意思。
南玲紗隨意的一揮,以筆風代替劍輝,硬生生的將魁羅漢的腦袋給斬了下來!
一旁,女修羅看到這一幕,正想要求饒,但南玲紗連給她說話的機會都沒有。
一個從空中垂落下來的墨線,如蟒一樣纏繞上了女修羅的脖頸,隨著南玲紗重重的向上一提,女修羅整個身體被吊掛了起來,頸部直接被勒斷!
陸陸續續,一些天樞神宇的人從可怕的畫境煉獄中逃了出來,這其中還包括了花神與華崇。
兩人的身后,跟著一群殘兵敗將。
然而一走出畫境,他們看到的畫面赫然是兩大神君魁羅漢與女修羅被處死,當他們的目光再望向戴著面紗的南玲紗時,一種恐怖感就像是一條毒蛇在他們身上每一寸肌膚游動,并要鉆入到他們的喉嚨進入肺腑!!
他們向后退去,不敢再向前踏出半步。
想當初在花城第一次遇見這位畫師時,她展現出來的實力可沒有像現在這么可怕!!
但就在他們向后退時,幾道身影同時出現在了神廟中庭內。
他們之前一直都未出現,也未進入到畫境,甚至他們是等到魁羅漢與女修羅死去了,他們才現身。
“沒有想到,黎云姿身邊還有一位這么強大的畫師。”說話的人是一名女子,她手持著一柄文竹寒霜之劍。
“你是?”南玲紗沒有見過此人。
“南宮劍仙奚紀。”女子說道。
“南宮劍仙,為何不早一點現身啊,興許這兩位不用死的。”華崇開口說道。
“他們若不死,如何知道我們現在身處的是不是她的畫境呢?”南宮劍仙奚紀此時卻笑了起來。
華崇和花神都愣住了,頓時覺得南宮劍仙這笑容有些如冰寒一樣刺骨。
“布這樣一個畫境,又喚出兩頭畫中神獸,想必法力也已經耗干了吧,不得不承認,你是我見過極其強大的神明了,只可惜一樣難逃一死!不掙扎的話,可以讓你死得痛快一點!”南宮劍仙奚紀說道。
南宮劍仙的身旁,還有一位穿著暗龍袍的持劍男子,男子戴著竹篾帽,身上散發著一股邪然氣息,永夜之下,使得這個人就像是一個萬丈冰窟,靠近就給人一種極度危險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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