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隨著曉夢一起走出劍道堂，來到堂外的蓮花池中。
作為儒家圣地的小圣賢莊，里面的荷花池當然不會是一般貨色。
品相珍貴，又被儒家弟子精心培育而成的白荷粉荷，三三兩兩的散開，綻放在荷塘之中。
浮在池面的寬厚綠葉上，蕩漾著些許水漬，圓潤如露珠一般。
在荷塘一側，還有山石點綴。
雖然這假山的體積不大，但卻造型精巧，巧奪天工，頗有巍峨磅礴的雄山之意。
微風吹過，種在荷花塘邊的竹葉隨風而動，索索作響，飄來一陣芳竹清香。
真是好一個清凈之地！
“這一場，我們比內力！”
與蘇越同站在一座廊橋上，曉夢看了他一眼，帶有灰綠眼影的淡灰雙眸迅速安定下來。
她靜氣凝神，體內運轉天宗絕技萬川秋水，右手做道家手印，斜握秋驪，隔著數丈開外，遙指荷塘。
嗡！
在曉夢高深內力的催動下，劍譜上排名第九的秋驪發出劍鳴，顫音不斷。
劍身之上，淡紫色的光華流轉，震蕩不休。而曉夢本人身周，內力幾乎化為實質，形成一道紫色球形氣墻。
內力噴薄涌動，吹拂著曉夢的衣袍，露出一雙極為白皙的玉腿。
一直盯著曉夢的蘇越，視線也不由隨之下降幾分。
很快，荷塘的水面之上，有數道水流被曉夢隔空憑內力控制，形成一個浮在水面上的‘道’字。
荷塘旁，一眾根本沒見過這種操作的儒家弟子為此驚嘆。
但例如東皇太一，趙高，伏念這等高手，都不為所動。
這種事情，他們也能輕易做到。
曉夢也沒覺得這有什么大不了的。
在水面上凝聚一字后，曉夢輕揮秋驪，將這個橫著的‘道’字，從水面上立了起來。
更夸張的是，這‘道’字并非立于水上，而是脫離湖面一掌的距離，懸空而立。
旁觀者如張良、楚南公等，都為曉夢這一手而贊嘆不已。
用內力在水面上凝聚出字已經極難，而對方卻可以控制著水流脫離水面。
緊接著，曉夢秋驪再點。
道家天宗絕技，心若止水！
下一刻，無數水珠，從由湖水凝聚而成的‘道’字至上，爭先恐后的逃離。
一顆顆水珠脫離母體，在半空中懸浮，晶瑩剔透，在陽光的照射下，展現出如彩虹般的炫彩色澤。
這個‘道’字，足足分出了一千顆水珠，形成一個球形。每一顆水珠之間的距離都幾乎一致，足以說明曉夢對它們的控制力，讓人嘆為觀止。
如果說，萬川秋水是放，能控制氣流與體外，那么心若止水就是收，兩種心法的立意截然相反。
而曉夢能將兩者結合起來，還分成一千重進行控制，足以稱道家天宗第一人！
演示完畢，曉夢轉過頭看向蘇越。
她那‘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的空靈眉眼間，不乏挑釁之意。
“還請賜教。”
“好說，好說！”
蘇越松開自己的右手，剛剛才凝聚出的光劍，化為一片金色光點散開。
他目視下方的荷花塘，一聲輕笑，言辭清晰的道。
“起！”
如果說，剛剛曉夢用內力控制的是水流，那么蘇越召出的便是水浪！
他一聲令下，荷花塘仿佛炸開一般。
大量水流沖天而起，形成一面寬三丈，高一丈的清水幕布。
這長寬之間的距離，被不少有心人注意到，紛紛為蘇越對水流的控制精度而震驚。
就好像治水。治理普通河流和治理黃河之間，難度顯而易見。
下一刻，幕布在蘇越水水果實的控制下，迅速凝結成數十個極為清晰的文字（作者數學不好，數學好的數一下？）：
水陸草木之花，可愛者甚蕃。予獨愛蓮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遠益清，亭亭凈植，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焉。
化身為吃瓜群眾的儒家弟子，特別是女弟子們，一個個神情驚嘆，小嘴微張，讓人想往里面塞點什么。
“這？”
“好厲害啊！”
更讓人驚訝的是，仔細看去，其實這些每一個文字，都是由一千顆的小水珠排列而成。每個文字都是如此，一個不多，一個不少。
武能以水為墨，文能出手成章。
總之一個字，秀！
“好高深的內力！看這位子常先生臉不紅氣不喘，此事如他，簡直好像吃飯喝水一般簡單。”
看似站在秦國那邊，實際站位未知的楚南公在心中思量。
“難道說，他真的是天神下凡？”
曉夢畫出的圓，和蘇越的這篇愛蓮說刪減版一比，立刻落入下風。
這位天宗掌門看著半空中的愛蓮說，沉默片刻，收回了秋驪。
“先生這一手控水之術出神入化，曉夢甘拜下風。”
蘇越這一手看似與曉夢相似，可實際上，他用以組成文字的水珠，要比曉夢操控著的水珠小很多，要更加難以掌控。
而且，用這么多水珠排成文字，可比形成一個球難多了。
曉夢即退，蘇越立刻將目光放在陰陽家身上。
其實，就算沒有月兒，陰陽家也是他要打擊的對象。
不是因為其他，而是因為陰陽家這些高層人員的名字。
東皇太一，大司命，少司命，云中君，湘君舜，湘夫人娥皇、女英，這些可都是神靈的名字。
他們自詡神靈，心比天高，那打擊他們，對蘇越這個‘天神’來說，當然是必要的。
“東皇太一，最尊貴的天神。”
注視著身穿黑袍，頭戴金盔，將全身都藏起來的陰陽家首領，蘇越的神情冷漠，騰空而起。
一團巨大的，方圓三丈的火球在他的頭頂上熊熊燃燒，化為太陽的形狀，讓周圍的溫度迅速上升。
轟啪！
隨后，蘇越的雙腿旁又有雷電炸開。
這雷電閃耀著紫色光芒，在轟鳴聲中匯聚成兩條紫色蛟龍，被蘇越踩在腳下。
那蛟龍鱗爪皆備，頭角崢嶸，嘴生長須，背有連鰭。
它們張開滿布利齒的兇顎，露出一口好牙，呼吸之間，有風雷生滅。
緊接著，又有兩團金光在蘇越肩部閃耀，同樣化作兩條金色蛟龍。
這蛟龍盤旋在他的雙臂之上，眼神兇惡，張牙舞爪。
“來。讓我看看，區區陰陽家的首領，到底有什么資格背負東皇太一的名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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