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紗霧外,弒神者只有六位。
如今,一半的弒神者倒在這里。如果蘇越們想,一口氣就能將弒神者的數量減少將近一半。
“那樣就太浪費了!”
和泉正宗拿過一根樹枝,戳著倒在地上,被打得鼻青臉腫,一口牙掉了一多半的沃邦侯爵的臉。
老侯爵剛剛遭遇了人生中最慘烈的毆打,渾身上下都沒有一塊好肉,咒力同樣被封住。
他用盡全力也只能稍微動彈一下,完全沒辦法對和泉正宗的羞辱做出應對,雙眼血紅,幾乎要噴出火來。
“雖然比起我們,連爆星都做不到的他們在實力上不值一提。但對其他人,甚至一些普通的不從之神來說都夠用了。收下當做鷹犬走狗倒是很合適。”
“喪家之犬,也敢狂吠?”
吉爾伽美什冷笑一聲,一條鎖鏈從金色的空間漣漪中伸出,纏繞在沃邦侯爵的脖子上。
“但作為一條獵犬倒是很合格。他就歸我了。”
一道道黑色銘文于鎖鏈中浮現,并開始銘刻,從沃邦侯爵的脖子處開始,向他的全身蔓延。
這就好像用巖漿進行紋身一樣,在沃邦侯爵的皮膚,肌肉甚至骨髓里刻下痕跡,讓他感到極為痛苦,堪比酷刑。
沃邦侯爵的嘴中不斷發出低沉的悶哼聲,額頭上青筋畢露,身體在劇痛中下意識的掙扎顫抖。
這鎖鏈不僅僅是在沃邦侯爵的身體上刻下烙印,同時也是對他精神上的改造。
他的雙眼使勁上翻,幾乎看不見眼白,七竅中都有鮮血流出。
“我就算了,沒這個必要。”
“我也退出。”
蘇越們有五個,而弒神者只有三個。
總武高蘇越和遠月蘇越搖了搖頭,選擇放棄,轉身飛走。
不像和泉正宗真人出鏡,也不像秀知院蘇越那樣露出了天叢云劍。
他們的身份并沒有暴露,暫時也不想暴露,以免耽誤他們談戀愛。
沃邦侯爵被拖走,剩下的只有羅濠和東尼了。
和泉正宗與秀知園蘇越對視一眼,齊齊指向倒在嘔吐物上的東尼。
“我要劍之王!”
“我要東尼!”
被掛在天上的羅濠:???
雖然被人好像貨物一樣挑選挺沒面子的。但兩個不從之神不約而同的選擇東尼而不是選擇自己,羅濠還是接受不了,忿而出聲。
“比起這個新人小鬼,我羅濠哪里不如?論起劍術,我羅濠絲毫不比他差!十八般武藝更是樣樣精通。你們選擇那個小鬼,是在羞辱我嗎?”
變回人形的秀知園蘇越完全不打算理會羅濠,對和泉正宗道。
“通過剛剛的邪神光線,我已經扭曲了他的意志,那他自然歸我。是我先來的!”
為了避免白雪現場,和泉正宗只能退而求其次。
抬頭看著還在天空搖來晃去的羅濠,他露出不太滿意的表情。
“好麻煩啊。就教主的性格,如果不扭曲她的意志肯定會出問題。但如果扭曲了她的意志,那她就不如現在這般富有魅力。真是兩難的選擇。”
嘴里說著,和泉正宗的眼神還是不住的往東尼身上瞟。
這份覬覦讓秀知園蘇越嫌棄的抓著東尼的后脖子,就好像抓小雞仔一樣提走,先溜為妙。
和泉正宗:
他痛心疾首的搖了搖頭。
信任呢?蘇越們之間的信任哪里去了?
還是不是世界上最親密的好伙伴了?
氣抖冷!
其他蘇越都離去后,和泉正宗把被吊在天上的羅濠放下。
他捏著教主的下巴,低頭看著被捆成毛毛蟲的兩百多歲少女,將她的臉清晰的印在自己的瞳孔當中。
“羅濠,我很欣賞你,不想扭曲你的意志。所以,不如我們于此義結金蘭!”
和泉正宗一拍腦袋,想出了這個法子。
“正所謂達者為先!我為兄,你為妹。作為妹妹,自然要聽從兄長的號令。若是尊同這一點,并愿意為此堵上武俠王的忠義、人格與尊嚴,我可以就此放過你。”
“技不如人,無話可說。敗軍之將,無可言勇。”
羅濠的臉色一直都是冷冰冰的,聞言還狠狠瞪了和泉正宗一眼。
“羅濠可以聽從你的號令,但若是你以為羅濠會就此罷休,那可真是癡心妄想!終有一天,羅濠會正大光明的取下你的頭顱,洗刷今日的屈辱!若是你擔憂那一日的到來,就于現在斬下羅濠的腦袋,宣告你的功績吧!”
此話一出,羅濠自己都認為她死定了。
但豈料和泉正宗臉上居然露出了笑意。
“這不是挺通情達理的嗎?”
他解開羅濠身上的束縛,將混天綾朝天空一甩,讓它飛去自己的主人那里,又伸手將羅濠拉起。
“翠蓮,讓你受委屈了。起來吧,地上臟。”
羅濠:……
起身的她神情略顯復雜,卻并不打算食言而肥,對著和泉正宗抱拳,躬身低頭。
“羅翠蓮見過兄長!”
也就是陸鷹化在剛剛直視邪眼的過程中同樣暈了過去。否則要是讓他看見羅濠這副低聲下氣的模樣,恐怕狗頭都要被自己羞怒交加的師傅打爆。
和泉正宗輕輕拍了拍羅濠的肩膀,一股神力在她體內轉了轉,羅濠便驚訝的發現,自己的傷勢瞬息就痊愈了。
看著倒在地上的正史編纂委員會一行及陸鷹化,東尼的管家安德烈,和泉正宗一聲怒哼,其內蘊含佛家真言,驅散了因為直視邪眼而纏繞在這些人腦海中的扭曲力,將他們喚醒。
“死了沒有?沒死就給我起來!”
仿若有三丈高的大金鐘在腦海中敲響,釋放出陣陣佛音,將那扭曲的,不可名狀的意志驅散。
在痛苦的呻吟過后,眾人先后醒來。
陸鷹化的身體素質很不錯,所以恢復的更快一些。
“師傅?”
看著站在和泉正宗身后的羅濠,他的腦袋上冒出了三個問號。
怎么肥事?剛剛他暈過去的時候發生了什么?
三名弒神者對五名不從之神,到底是哪一方勝利了?
安德烈醒來后,第一時間回顧四周,卻沒有看見東尼。
他的記憶還停留在八岐大蛇的大招上,擔憂東尼的安危,心中焦急,但又不敢直接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