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疾婉晴看了看,紅著眼睛搖搖頭。
步封黎朝鐘力勾勾手,鐘力又將琴譜拿了回來還給他。
接過琴譜,隨手攏進左手袖袋中,步封黎眸色轉深,正欲將手抽出,指尖驀地觸碰到一物。
微微一怔,將其掏出。
他記得出門前,他就往袖袋里裝了兩張琴譜,一張就是剛剛這張奇怪音符的,一張就是那日在竇氏樂坊,竇玖玖寫的那張,都是放在右手的袖袋里,倒不記得左手袖袋里竟還有東西。
似是一封信箋。
眸光微斂,他將其打開。
赫然是一張畫像!
一個女人的畫像。
陌生的眉眼,陌生的容貌,是個長相和氣質都極佳的女人!
而讓他驚訝的是,此畫的畫功、筆法顯然就是出自他的手,他卻全然不記得自己幾時畫過這幅畫。ζ參↑叭↑看↑書ζ
不記得......
他猛地瞳孔一縮,愕然抬眸看向青檸。
身上的這件外袍那夜在沐塵殿穿過,后來因為腰帶是濕的沒法系,所以換掉了。
而那夜他在紙上寫下過:是青檸,自稱狐妖。
青檸是出列跪著的,從她的角度看過去,是看不到紙上的內容的,只看到男人突然看向她,眼露震驚和錯愕,然后便是風起云涌。
不明所以,青檸心里打著鼓,又見男人定定地看了她一會兒,再度轉眸問向疾婉晴:“她是什么時候給你琴譜的?”
疾婉晴咬唇,稍顯猶豫,答:“我去四王府致謝那日。”
青檸心中一嘆,說不出來的滋味。
雖然疾婉晴說的是實情,但她剛剛跟大家說的是在小巷中救她時給的,現在擺明了她剛剛在撒謊。
步封黎臉上并無意外之色,但眸色卻越發沉郁了幾分。
現場所有人都看著步封黎,看著他先拿了張紙出來,問疾婉晴看不看得懂,后又拿一張紙出來,問疾婉晴幾時得到的琴譜。
前一張應該是琴譜,后一張是什么?
坐在右邊桌的五王爺探頭過來想看看,被步封黎抬手“啪”一扣蓋住,然后一攏,將畫像攏進了袖中。
五王爺面露尷尬。
步封黎也未理睬,徑直起了身,朝青檸這邊走。
青檸看著他,攥了攥手心,不知他意欲何為,只見他走到自己面前站定,忽的傾身,只手捏住了她的下巴。
動作突然,力度又有些大,青檸吃痛,低低叫了聲:“王爺。”
男人卻并沒有放開她,眸光陰沉,瞳里的那抹黑濃得就像是抹不開的墨,他定定攫著她,一瞬不瞬。
全場都看著他們兩人,不知發生了何事。
青檸艱難啟唇,正想說話,驀地驚駭發現男人捏著她下巴的同時,長指的指尖在不著痕跡地挑撥她臉頰的邊緣。
她呼吸一滯,那里是特化材料接頭的地方。
所以他......
就在她驚懼地以為他要揭掉她臉上的特化材料時,他又忽然撤了手。
下巴上一松,她的心口也跟著微微一松。
可還未來得及喘息,就又聽到他聲如寒霜,從喉嚨里面擠出來:“你背后的主子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