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遠玄扶起忠伯,搖了搖頭道:“忠伯,這件事情已經過去了,你也不用放在心上!
無論如何,我一定會救你的,因為我娘是你陪著長大的,你就是我們家的恩人,對待恩人,那值得以命相搏。”
忠伯起身,認真看著林遠玄,點頭道:“少爺,我只是一名老仆,在任何權貴之家,我們的存在就是保護少爺的。
哪怕是付出了命,那也是應當的,一直都是仆救主,從來沒聽過主救仆,所以少爺對我的恩,我永記在心。”
林遠玄看著忠伯,搖了搖頭道:“忠伯,我沒拿著你當仆,一直把你當成家人!”
忠伯一怔,素來堅毅的臉上浮起幾分的溫和,輕聲道:“多謝少爺,以后再碰到這樣的事情,我還是希望少爺不要管我。”
林遠玄搖了搖頭道:“忠伯,以后的事情,以后再,現在我們怎么辦?”
“這里離開芳華樓近,我們還是先回去吧。”忠伯輕輕道。
林遠玄想了想,接著點頭,他現在身上破破爛爛的,被劍氣割裂了衣服。
甚至他的皮膚上也有不少道血痕,之前與寧玉致交手的時候沒有覺出來,這一刻卻是覺得有點疼了。
“少爺,我扶你。”忠伯輕輕道,目光中透著幾分的灼烈。
林遠玄搖了搖頭道:“忠伯,我沒事,都是皮外傷,到了芳華樓抹一些金創藥就好了。”
芳華樓之中是有金創藥的,畢竟廚子們玩刀,總是有可能傷了自己的。
這里離開芳華樓的確是不遠,也就是兩里地,林遠玄和忠伯的腳程還算是快,片刻就回去了。
此時大多數客人還沒散,依舊在吃著飯,賈政看到林遠玄的樣子,嚇了一跳,趕緊讓人扶著他上了三樓。
三樓的東側,隔了一堵墻,墻后就是休息室。
此刻的廳間,鄭南兒和薛夏坐在椅子間,正在低頭看著賬目。
林遠玄和忠伯走入時,兩人抬頭看了一眼,接著同時跳了起來。
“郎,誰傷了你!”鄭南兒咬著牙道,眼眶里含著淚斑。
忠伯在一側咬著牙道:“夫人,是我沒用,讓少爺受傷了。”
林遠玄擺了擺手道:“行了,忠伯,這事不怪你,你也受傷了,你先找個房間休息一會兒吧,順便抹點金創藥。”
“少爺,我沒事,身上并沒有劍傷,打一會兒坐,把內勁恢復過來就能好了。”忠伯應了一聲。
林遠玄點頭道:“南兒,你為忠伯安排一間房間,先讓他休息一會兒。”
鄭南兒將忠伯領入了一間房中,這才急匆匆轉身回來,盯著林遠玄道:“郎,快點進屋吧,我為你上藥。”
薛夏也起身道:“我來幫忙!”
兩人一左一右扶著林遠玄,朝著一側的臥房走去。
林遠玄卻是有點受不住,畢竟兩饒身形都是極為出挑,抱得又緊,他總覺得有點飄。
進了屋子,內里裝修得也很漂亮,到處都是木板,干干凈凈,一張大床放在房間的中央,罩著紅色的垂幔。
鄭南兒急忙道:“郎,我替你把衣服給脫了,你先別動。”
林遠玄站在那兒不動,鄭南兒和薛夏開始脫他的衣服,脫到最后,林遠玄用力扯住了最后一件,堅決不肯松手,輕聲道:“這件就不用脫了。”
“郎呀,你看這一劍對準的位置明顯就不對,這分明就是要讓你絕后,所以我得好好看看有沒有傷著。”
鄭南兒眼淚汪汪地道,林遠玄扭頭看了薛夏一眼道:“你先出去。”
薛夏撇了撇嘴,但卻是應了一聲道:“少爺,那我就出去了。”
她轉身離去,鄭南兒這才想起他為什么扯著最后一件了,不由嗔道:“郎,薛夏還是云英之身呢,她都沒在意,你也不用在意。”
“云英之身?她不是駱家的夫人?”林遠玄怔了怔。
鄭南兒搖了搖頭道:“情況復雜,我一邊為郎上藥一邊吧。”
一邊,她一邊從一側取來金創藥,慢慢給林遠玄抹著,一邊抹她還一邊掉著淚。
“真是太狠心了,下手這么狠,要是再向下一點,就真要絕后了呢!”
林遠玄看著鄭南兒的樣子,伸手擦去她臉上的淚,搖了搖頭道:“行了,我好好的呢,這次也給我提了個醒,做人不能太得意。”
今如果不是有著王長安留在他身上的那道琴音,他肯定會被寧玉致給帶走了。
如果真去了魔教,那他十有八九是要受到他們的控制了。
盡管他不明白魔教會怎么控制他,但想來魔教的手段一定很強,所以回頭他一定要去當面拜訪一下王長安,以示感謝。
鄭南兒起身,看了林遠玄一眼,輕輕道:“郎,這是我平時休息的房間,你在這兒躺著睡一覺吧,我陪著你。
這件事情,一會兒我讓人去通知娘一聲,咱們一定要報仇,不能讓人這么欺負了!”
林遠玄抓住了她的手,搖了搖頭道:“這個仇,我自己會報回來的,你別通知娘,這都是皮外傷,我沒事的。
這幾,我暫時就不洗澡了,除了你和薛夏,別的人也別告訴了……還有,在我好之前,都由你來替我暖床了,我不想讓她們擔心。”
鄭南兒應了一聲,扶著林遠玄坐在床上。
雖他身上沒穿衣服,但屋子里有著地龍,林遠玄也不覺得冷。
躺下之后,鄭南兒替他蓋上了被子,被子是絲綢的面,隱約帶著幾分的香味,那是屬于鄭南兒的女人香。
林遠玄瞇著眼睛,鄭南兒也不走,一直緊緊握著他的手,坐在床沿處。
“你上來吧,讓我抱一會兒。”林遠玄輕輕道,接著話鋒一轉:“對了,你先讓人去通知娘一聲,是今晚上我就不回去了。
順便讓人收拾幾件我的袍子,帶到這兒來,這幾我盡量不回去了,就住在這兒……我的馬跑了,你讓趙子洛去找一下刑部員外郎謝運。
讓他安排刑部的人去找一找我的馬,還有,你和忠伯也一聲,讓他重新去準備一輛新的馬車。”
林遠玄輕輕吩咐著,鄭南兒應了一聲:“郎,那我回去一次,替你收拾衣服,其他人做不好這些事。”
“你留下,我想抱著你睡一會兒,你身上的味道能讓我安寧下來!”
林遠玄輕輕道,接著話鋒一轉:“你讓薛夏回去吧,一定要派幾個人護送著。”
鄭南兒這才起身走了出去,眼睛里的淚痕始終在轉著。
林遠玄深吸了一口氣,這才慢慢安寧了下來。
雖他的氣血變得旺盛了,也算是一名武林低手,之前還經過琴音的療傷,身體沒什么問題,但精神上卻是無比疲憊。
眉心處總是傳來一陣陣的刺痛感,讓他可以是耗盡了心神。
而鄭南兒身上的味道的確是很好聞,那種女人香讓他能很快就平復下來。
幽烈心法緩緩運轉著,丹橋自中丹田不斷延伸向下丹田,緩緩成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