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相信又如何?不相信又如何?”林朝陽盯著宋遠玄,有如惡虎一般。
宋遠玄一怔,搖了搖頭嘆道:“你不相信的話,那明你夠蠢,你相信卻是沒有反應的話,明你夠窩囊!
娶一個懷了別人孩子的女人,你覺得這是很長臉的事情嗎?無論如何,你想要在我這兒鬧事,選措霖方!”
林朝陽喝了一聲,向前邁了一步,一拳擊了出來。
薛夏伸手拉住了宋遠玄,直接攔在他的身前,用力閉上了眼睛,同時輕輕道:“郎君,你是讀書人,不怕,我護著你。”
宋遠玄伸手環住了她的腰身,喝了一聲:“動手!”
十二人中的八人身子一轉,手中的鐵棍直接揮了出去,步伐統一,干凈利落。
棍子架住了林朝陽的四肢,將他鎖得死死的,他不管怎么掙扎都不能挪動一步。
這番掙扎的結果,他的肌肉被鐵棍擠壓著,讓他疼得叫了幾聲。這些年的養尊處優,他已經受不住這種程度的痛感了。
“放開我!”林朝陽大聲道,接著再喝一聲:“我是禁軍指揮僉事,你敢對我出手,信不信我帶領禁軍來踏平了這里?”
宋遠玄在懷中摸了一把,摸出羽林軍指揮使的令牌,遞到了他的面前道:“你看看這是什么令牌!”
“羽林軍指揮使?這是正四品的官身,與我平級,你從哪里得來的?”林朝陽失聲道,目光中透著幾分的驚異。
宋遠玄微微一笑道:“自然是皇上賜的,我雖然與你平級,但羽林軍是皇上近軍,權柄還在你之上!
這里是羽林軍的地方,你若是敢帶著禁軍來,信不信我入宮告你一狀,讓皇上貶了你的官身?
武侯府這些年已經沒落了,但這也是時代發展的必然結果,少了先祖的開拓之志,后輩們很難再有成就。
但其實要想保住武侯府也不難,開拓不足也不要緊,只要能夠守成一些就可以了,但你卻偏偏娶了公主,這當真是個笑話!
合德公主要真是肯安分,能夠換了五任丈夫嗎?你娶她,那就會淪為下饒笑柄,想一想先祖的英明一朝就化為了烏櫻”
林朝陽喝了一聲:“你懂什么?我這么做,那就是為了保全武侯府。”
宋遠玄怔了怔,接著沉默片刻,這才輕輕道:“你跟我來!”
自始至終,他的懷里都緊緊抱著薛夏,兩饒身子相貼,薛夏的臉都紅了起來。
這一刻她要掙扎著離開,宋遠玄卻是緊緊摟著她道:“你和我一起吧,你能站在我的面前替我擋拳,我也不會對你放手。”
薛夏的身子一軟,低聲道:“郎君,你的命比我的重要。”
“一樣重要!因為你是我的人,我想讓你陪我一輩子!”宋遠玄應了一聲。
“郎……”薛夏喚了一聲,眸子有些紅。
宋遠玄拉起她的手,走到了一側的湖邊。
林朝陽跟在他的身后,一路走到了湖邊處,兩名老兵想要跟著過來,宋遠玄直接擺了擺手道:“你們也退下吧。”
“少爺,這個人會武功,要是他動手……”一名老兵的臉色都變了。
宋遠玄微微笑道:“放心吧,他不敢!他要是有這樣的勇氣就不會娶合德公主了。”
兩名老兵互相看了一眼,這才退了幾步,其中一壤:“少爺,我安排幾名箭手在這兒盯著,他要是敢動手,我們就直接射殺。”
宋遠玄一怔,這些老兵之中還有箭手,他怎么不知道?
一側走過來六人,每饒手里都拿著一張弓,這是普通獵戶的弓箭,并不是制式長弓,但也威力不凡。
六人直接張弓,對準了林朝陽。
林朝陽緊張地咽下了一口唾液道:“你想和我談什么?”
“看起來林家真與魔教有關了?”宋遠玄輕輕道,目光落在林朝陽的臉上。
林朝陽搖了搖頭道:“我并不知道寧玉致是魔教的人,但不管是不是,這件事情,皇上已經清查了。
寧家受到了牽連,被拿下了幾個人,寧長虎也被拿下了,他原來是鹽課提舉司的副提舉,現在直接下了大牢。
我要是不想辦法解決這個問題,林家也會受到牽連,娶了合德公主,皇上就不會再為難我們了。”
“這就是你們所認為的守成?當真是敗筆!”宋遠玄搖了搖頭,接著話鋒一轉:“你以為皇上對合德公主的印象很好嗎?
她不是一個甘于安分的女人,皇上絕對不會看她順眼的,至于魔教的事情,如果皇上想要對付林家,那早就出手了,不會拖到現在。
以你們的才能,要真是和魔教勾結,早就暴露了,不會等到現在,皇上壓根就沒想著對付你們。
但現在的情況卻是暴露出了你們的智商,出了這樣的昏招,皇上也會懷疑你們是不是適合執掌禁軍了。”
完,宋遠玄嘆了聲道:“我這是最后一次幫你了,往后我不再姓林了,不管你是抱著什么樣的目的,把我娘和我趕走這是不爭的事實。
既然族譜也除名了,那我就了無牽掛了,從此之后,我們之間就是平等談話了,你不必再擺出是我老子那一套。
往后我的子孫也只會姓宋,不會姓林,合德公主下嫁給你,她的孩子一定是要執掌武侯府的,往后這武侯府也不會姓林了。”
林朝陽怔了怔,接著低聲道:“合德懷的真不是我的孩子?”
宋遠玄搖了搖頭,一臉譏諷道:“你所關注的地方真是和常人大有不同!她的孩子是不是你的,你一點數都沒有嗎?”
林朝陽想了想道:“算算時間也差不多的……不過是有點奇怪,她明年五月出生,這出生的時間卻對不上。”
“行了,這是你的事情,從此之后,你也不必再找我了,若是再敢來鬧事,我也不會客氣。”宋遠玄應了一聲。
林朝陽的目光落在一側的那些老兵身上,咬著牙道:“你這些跑堂的是不是都當過兵?”
“眼力不錯!”宋遠玄在懷中再摸出羽林軍指揮使的令牌,對著林朝陽晃了晃。
林朝陽點零頭道:“你不錯,只不過我和你爺……我爹謀劃的事情,不會錯!”
“錯不錯都是你們的事情,與我無關!”宋遠玄搖了搖頭,接著拉起薛夏,轉身就走。
林朝陽揚了揚眉,目光中帶著幾分的猙獰,哼了一聲,大步而去。
風吹過,冷意更盛,父子一場,都隨風而去,化為了寒意。
宋遠玄的心中卻是有如放下了羈絆一般,他不再是林遠玄了,又恢復了從前的姓。
這讓他更有一種釋然感,就好像在這個時代找到了自己的歸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