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飛雪此人,就如他柔和的相貌一樣,談吐非常綿柔,讓人忍不住心生好感。身為海外鬼靈島三仙之一,整個齊國江湖上的大人物,對于王鐵劍這樣下一代的人物,也都是如此,足見此人八面玲瓏,善于交際。
“王姑娘可曾聽說過逍遙侯的名號?”又笑語了幾句后,任飛雪不經意的問道。
王鐵劍也是精明,知道對方別有所圖,此刻是正戲來了。但明知道任飛雪別有所圖,但是任飛雪的談話方式,卻并不讓她討厭。
王鐵劍搖頭道:“不曾聽說過。”
“逍遙侯乃是海外絕巔城城主,江湖上最豪爽,最大方也最有財力,最有勢力的人。他熱情好客,十分喜歡結交江湖豪駿。凡是江湖上的人不管武功高低,名聲如何,只要前往絕巔城,逍遙侯必定待之如上賓。凡是有所求之人,逍遙侯必定能辦成。如果連逍遙侯都辦不成的事情,那么整個齊國就不會有第二人能辦成。”任飛雪笑著介紹道。
王鐵劍聞言忍不住心想,這牛皮吹的有點大。不過以任飛雪的身份,地位,她可是不敢這么說的。
明知道對方是在吹牛,也不能把牛皮給戳破了。
任飛雪的話并不是傳音,在座都是江湖人物,耳聰目明,所以不僅是王鐵劍聽見了,所有人都聽見了。
王鐵劍有顧忌,其他人卻沒有。
坐在不遠處的戰天涯,便笑著說道了:“任飛雪,這吹牛皮也要有限度,小心把牛皮給吹破了。”
距離聚仙會赤煉鬼王已經過去許久,但是戰天涯還是戰天涯,一位爽朗大方的江湖刀客。
驍勇善戰,不避險阻。
“是不是吹牛,卻不是我說了算。當要見過本人,才能判斷。戰兄你或是想前往絕巔城內成為逍遙侯的門客,或是有事情,但自己卻辦不成,便可前往絕巔城去尋找逍遙侯幫助,看我是否在吹牛。”任飛雪也不生氣,反而笑著說道。
任飛雪在江湖上也是有地位有身份的人,他一而再再而三的述說此事,便是連戰天涯也是將信將疑了起來。
江湖上難道真有這樣的奇人?
想了想,戰天涯笑著說道:“我乃是戰家的門面,豈能投奔別人做別人門客?至于我有想辦的事情,卻辦不成的事情,卻是沒有,所以也就不去了。”
按照戰天涯現在的實力,按照齊國頂尖大派戰家堡的勢力,戰天涯在人間沒有什么事情,可以讓他耿耿于懷了。
有也是死后的事情,而上一次赤煉鬼王事件,讓他得到了臨江城隍景浩的諾言,只要在陽氣將盡的時候,前往臨江地界,便可以死后被景浩接引前往陰司,受到景浩的照顧。
既然生前死后別無所求,那么這個逍遙侯對我又有什么意義呢?
但是一如戰天涯這樣存在的人,畢竟是極少數的。多數的江湖人,都會有要辦卻辦不成的事情。
比如說王鐵劍,她也有一件事情要辦,卻辦不了的事情。她的父親,王驍將。如果不是張寧曾經承諾過,她父親死后會飛黃騰達,她幾乎忍不住要浮想聯翩了。
想要見一見這位逍遙侯。
任飛雪,逍遙侯。
在宴席上,引起了一陣波瀾。
客人們都在思索這位你逍遙侯。
王鐵劍是第一次聽說這位逍遙侯,但是在場不少人曾經卻聽說過這位逍遙侯。這位逍遙侯最近就辦了不少大事。
沒有人知道他的過去,也沒有人知道他想要干什么。江湖上的人只知道,這位逍遙侯籠絡了許多天境高手,但是又不知道具體數目。
不少頂級勢力,對于這位逍遙侯都有所警惕。而從任飛雪的話來看,這位鬼靈島三仙之一,恐怕也成為了逍遙侯門下的門客。
這件事情可真是很大了。
“任先生,今天可是老夫的壽辰。大家開懷暢飲才是,莫要談論這江湖上的事情。”壽星公錢學沖見氣氛有些不對,不由有些不快道。
“哈哈哈。錢先生說的是。是我不合時宜。”任飛雪哈哈大笑,然后端起酒杯沖著錢學沖敬酒,此事便告一段落。
大堂內,又恢復了歡聲笑語。壽星公錢學沖紅光滿面,意氣風發,暢快淋漓。三大弟子,柳無前,吳無我,寧無江也都覺得面上有光,露出自豪之色。
霸刀門聲勢,當真是達到了巔峰。在這貴寧州的地界上,一覽眾山小。
............
烏云蓋天,大雨傾盆。
寒冬的風呼呼吹著,凌冽異常。
時間已是晚間,大街上再也沒有普通百姓,只有霸刀門的門人弟子,沿著特定的路線在巡邏。
張府前院。
張寧盤坐在屋檐下,躲避風雨。今天的他穿著一身青色袍服,紅色腰帶,腳下是青色靴子,束發上系著白色綸巾。
一副普通江湖俠少打扮。
但氣度卻絕非普通俠少可比,寧靜安逸,散著出塵之氣。
張飛在庭院內打拳,一套中規中矩,平平無奇的拳法。明性拳法,學會了只是學會了。
領悟出自己的,才是自己的明性拳法,天下無雙,齊國境內罕見敵手。
過了片刻,一套拳打完了。張飛收拳而立,臉色微微泛紅,顯然并不輕松。
“這套明性拳法你已經學會了,只待時間便可破繭化蝶,待你天凡功大成,配合上天境真氣,天下能勝過你的人,就不多了。”
“這套拳法本就是你李家的,我傳授給你了。也無愧你我兩家的淵源。我們緣分盡了,我也該走了。”張寧站起身來,說道。
事到如今,張飛還是對張寧知之甚少。但是他知道張寧接下來要去干什么,要去做什么。
張飛沉吟了一下,然后說道:“無名前輩,我想隨您一起去。”
“你不怕嗎?那霸刀門鼎盛,而你李家就剩下你一根獨苗苗了。你死了,李家就斷根了。”張寧笑著問道。
“這些天雖然我對您仍然知之甚少,但是管中窺豹,知道您真氣深不可測。我現在對您很有信心。”張飛如實回答道。
當初張飛認為張寧是以卵擊石,但現在他卻不那么認為了。
他也早做了準備,遣散了家中的仆役。不管事情會如何,他都不回會再在陽城待下去了。
“好,那我就讓你見識一下我的明性拳法。”張寧含笑點頭,走出屋檐下,步入了風雨之中。
張飛緊跟隨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