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待了李元雄,李驃騎兄妹之后,張寧親自將兄妹二人送出大門,并收下了這大大小小的禮物。
真的很多,整個張宅都差點塞不下。連院子內都堆積了好多箱子,張寧看著擁擠的院子,歪著頭頗為頭疼。
恰巧這時候柳秀秀回來了,她早就聽到張哥哥家中來了貴客,并送來了好多的箱子,這件事情早就傳遍了整個宜陽區柳家巷了。
但是當她看著這些箱子的時候,還是驚呆了。
這也太多了。
張寧見到柳秀秀后笑了,從懷中取出了放著養顏丹的瓷瓶遞給了柳秀秀,然后說道:“秀秀,這個給你。”
“這是什么?”柳秀秀小手握著瓷瓶,滿臉的問號。
“你不是時常惦念著胭脂水粉嗎?這是養顏丹,可使得女子肌膚水嫩,容光煥發,可比胭脂水粉強多了。瓷瓶內有十丹,你三日一丹,以水送服。”張寧笑著說道。
“真噠?!!”柳秀秀眉眼彎彎,喜的一下子拽緊了瓷瓶道。
“真的。”張寧笑著摸了摸秀秀的腦袋道。然后張寧又說道:“你幫我整理一下這些箱子,衣服靴子什么的放下,吃食都挑出來。再幫忙通知街坊,將這吃食散去街坊。”
柳秀秀聞言立刻從喜悅中脫離出來,看著這大大小小的箱子,管家婆一樣心疼道:“這都是吃食啊?雖然說鄉里鄉親也都有送寫東西,但是這也太多,全送出去太敗家了。”
“錢財都是身外之物,更何況是吃的。我張家世代與人為善,講的是存錢財于鄰里。若有一天我張家破敗了,鄰里必定一呼百應。再說這么多吃的我們也吃不完吶,這年關將近,散去給相親街坊,讓大伙兒過一個好年,豈不是美哉?”張寧笑著說道。
“好吧。”柳秀秀雖然心疼,但卻不會反對張哥哥的,心疼點頭,然后便輕點了一下,將吃的都疼出來,然后挨家挨戶的敲門,邀請了相親街坊過來。
張家世代與人為善,在宜陽區柳家巷的口碑極好。相親們一聽張家要送吃的,一時都是不肯要。
但是張寧說反正吃不完,大伙兒不一起吃是浪費了。相親們也就釋然,大伙兒幫忙散去了這些吃食。
家家戶戶都記得張家的善心,存在心田。
而張家世代都是這么過來的,家風傳承,不曾落下。
這千年來張家從未出過小氣摳門的人。
熱熱鬧鬧之后,天色便黑了下來。張寧在柳秀秀家中吃了晚飯之后,便手持腰牌,前往天牢。
在此之前,張寧曾經對牢頭陳春花說過,過年前不去上班了。這一次前往天牢,卻是兩件事情。
一是在年前看望王驍將,二是辭去天牢的職務。
今天張寧得了消息,王驍將沒有任何審問,沒有任何罪名,正月十六菜市口問斬。這一次見后,便是人間再也見不到王驍將了。
張百公真是霸道。
想王驍將乃是吏部尚書,朝廷重臣,說關押就關押,說斬殺就斬殺了。朝政昏暗,忠臣淚涕,真是長夜慢慢,不知何時才能雞鳴然后天明。
而自從寧國公府壽宴之后,張寧已經從水中浮上,再藏身在天牢內,便是很醒目了。而天牢內還有張家世代以來的秘密,為了那個秘密,還是辭去天牢職務比較好。
張寧進入天牢后,便在休息房間內見到了牢頭陳春花,告訴了陳春花辭職的事情。
“你上次不是說天牢的職務是是張家世代傳承下來的職務?怎么說辭就辭了?”陳春花一臉震驚,并開始勸說,其他牢人也是紛紛勸說張寧打消這個年頭。
張寧說了許多話,才將這差事給辭掉,將腰牌給了陳春花,讓陳春花辦理離職手續。然后,張寧這才來到了王驍將的牢房內見王驍將。
一些時日不見,王驍將不僅沒有清瘦,反而胖了少許。面上現出紅光,神態自若。
“黃泉路上以近,王公卻是灑脫。在下佩服。”張寧來到牢房內,沖著王驍將作揖道。
王驍將正在看書,見張寧進來連忙放下書,然后哈哈笑道:“這人間住著膩歪了,踏上黃泉反而是輕松啊。”
看著眼前的王驍將,張寧愈發覺得可惜了。人間美景不可盡數,美食更是繁多,美衣服,美音樂,人間可享受的實在是太多了。
王驍將年紀輕輕,盡管死后有著落,但還是太可惜了。
這人間確實太慘。
忠臣孝子往往不得好死。
哎!張寧心中雖然嘆息,但面上卻與王驍將笑語,二人笑談了許久后,張寧這才告辭。
出了天牢之后,張寧已經沒有腰牌了。再想正當踏入天牢,已經是完全不可能了。
也是別了人間驍將,堂堂忠臣。再見王驍將,已經是陰司城隍了。
而陰司廣大,或許再也見不到了也說不定了。
這天牢的差事對張寧來說,也確實是畫地為牢。辭去了天牢的差事之后,人倒也輕松了一些。
不過輕松之余,也是無所事事。幸好年關將近,要忙的日常還有許多。張寧便跟在柳母后邊,忙活過年的事情。
時間轉瞬即至,辭舊迎新。大年到來,張寧在柳家過了一個好年,還與柳秀秀一起放了鞭炮,噼里啪啦了一番。
喜氣洋洋,歡聲笑語。
因為辭去了天牢的職務,年后張寧也沒有什么事情,便在家中現閑賦度日,不時帶著柳秀秀一起出門玩耍。
可把秀秀開心壞了。自從張寧去天牢上班后,可是很少能帶她出門玩的。
時間便一日一日過去,元宵那天張寧帶著柳秀秀一起去看花燈,猜燈謎。很快時間就到了正月十六。
這天天氣晴朗,艷陽高照,萬里無云。柳秀秀一大早便捧著煮好的面條來給張寧送吃,張寧卻穿著一件素色的衣裳,坐在院子內閉目養神,臉色十分嚴肅。
“張哥哥這是怎么了?”柳秀秀有些吃驚,問道。
“謝謝秀秀了,不過我今天不吃飯了。”張寧睜開眼睛,見她手中面碗,笑著說道。
“為什么不吃飯?是不舒服嗎?”柳秀秀連忙放下了面碗,關心問道。
“練功,今天辟谷。”張寧搖搖頭笑著說道。
“好吧。”柳秀秀還是有些擔心,不過沒有多問,乖乖的捧著面碗又離開了張宅。張寧則又閉起了眼睛。
到午時王驍將便要在菜市口問斬了,今天心情不怎么美麗,不想吃飯了。
至于菜市口,那就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