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對的武力,可以做到看起來不可思議的事情。
李乾寧,李家明這對父子,都是寧國公。世襲罔替,不僅是家族中的供奉眾多,高手如云,而且居住的四周都是功勛之家,等于是高手叢林之中。
再加上錦衣衛,東廠,巡捕房,禁軍等齊都武力。這父子二人只要在齊都,便可以立于不敗之地。
李乾寧死的可惜,乃是被李家明騙出去的。
李家明死的卻是驚悚了,乃是被人突入萬軍叢中斬殺的。
當張寧率領舞陽侯府的眾人來到寧國公府門外的時候,朱由堂還在趕來之中,眾多功勛之家還在觀望。
眨眼間,張寧便殺了李家明。
眾多功勛之家想行動保李家明,都沒來得及。這絕對是驚悚。因為寧國公府的實力乃是眾多功勛之家中最強大的存在,甚至府中有一老供奉,若以江湖實力論,可以排入天榜前五的存在。
在這樣的高手下,眨眼間將李家明夫妻斬殺。那這個諢號無名的張寧,到底有多強大?
天榜前三嗎?肯定不止,第一嗎?或許還不止。
功勛之家門本來是打算幫忙的,畢竟如果李家明大庭廣眾之下,在齊都被殺,那么他們的面子往哪放。
但是李家明死的太快了,快到讓功勛之家們驚悚,他們反而猶豫了起來。活著的李家明,當然有幫助的價值。
死了的李家明,自然就沒有什么價值了。
所以,功勛之家趕緊觀望了起來。而后張百公帶著東廠蕃子來了,他們并不知道張百公與張寧說了什么。
他們本以為會有一場大戰,若是張寧與張百公打起來,那么這些功勛之家,暫時會作壁上觀。
但讓功勛之家們瞠目結舌的時候,張百公策馬來了,卻也策馬走了。爾后朝廷便加封李元雄為寧國公,說是李家明殺了李乾寧,這場爭斗只是寧國公府的家族內斗。
堂堂齊國朝廷的寧國公,功臣之首,寧國公居然被人在齊都大庭廣眾的斬殺在府中,朝廷卻息事寧人了。
更主要的是,這個息事寧人的居然是張百公。那個殺人不眨眼的張百公,那個朝廷的旗幟,第一高手的張百公。
這肯定有原因。
要么這個無名與張百公有私交,而且是不錯的私交。
但這又不太可能,因為如果張百公與無名私交不錯,那么張百公就不會讓李家明繼承寧國公爵位。
功勛之家們并不知道,張百公當時受傷了。
若是張百公沒有受傷,當然不會讓李家明胡作非為。畢竟張百公與李乾寧雖然隱隱對抗,但是李乾寧老成持重,卻是基本維持局面。
如果換了李家明上臺,那就說不定了。
功勛之家們第二個猜測則是,這個叫無名的人,武力要超過張百公,甚至要超過許多也說不定。
這是絕有可能的。
若非武力超過許多,張百公可能覺得盡出齊國高手,也未必能拿下無名。怎么可能如此輕而易舉的息事寧人?
不得不承認,人多還是能想到節骨眼的。
張百公確實是自認為武力比不上張寧,其次與張寧還算有緣分,再則,李家明如果死掉,對他也有利。
因為李家明這段時間雖然足不出戶,但私下里做了不少小動作。
有些事情瞞過了張百公,但有些事情卻被張百公的耳目得知了。
總而言之,事情就這么結束了。二年多前,無名失蹤了。然后李乾寧被殺,李元雄兄妹被趕出寧國公府,李家明繼承為寧國公。
二年多后,無名回來了。在大庭廣眾之下,將寧國公李家明斬殺,并且平安無事。
驚悚,滿滿的驚悚。
之前,無名縱橫天下,斬了神丐高松陽,卻天榜無名。人們普遍認為無名可以排入天榜前五。
而今才知道,此人當真是深不可測,或許是天下第一人也說不定。
天下第一人來到了齊都,扶著李元雄坐上了寧國公的寶座,寧國公府的聲望,一下子上升到了常人難以企及的高度。
因無名而興盛,如此而已。
此事驚悚,卻被張百公一力壓下。李元雄繼位為寧國公,本該大肆操辦。但是李元雄畢竟是殺了叔父才上位,有寧國公府內的老人提點他,低調一些。
所以李元雄很低調,除了入宮面圣繼承爵位之外,沒有酒席,沒有歌舞。
這反而惹來了功勛之家們的不滿,他們紛紛上門來祝賀,其實明為祝賀,暗里想要接近一下張寧。
因為此刻張寧知道自己再想安逸已經極難,再在柳家巷祖傳大屋中住下,只會驚擾街坊領居,于是便在寧國公府中住下。
其實功勛之家在上一次也向接近張寧,只是張寧冷淡拒絕了。這一次熱情更高,但是反而連門都進不去了。
這讓功勛之家們很是無奈,也在暗暗艷羨,李元雄的際遇。有此人幫助,寧國公府可謂是名副其實的朝廷第一世家,便是張百公,也不敢過分對李元雄。
而此刻,張寧卻不在寧國公府中,他在天牢的地下。在天牢地下很深深的地方,有一間密室。
密室的大門與一座屋子相連,那屋子也是張家祖傳下來的。
這間密室由一種神秘的材料打造,密不透風。整體呈四方形,上下左右距離高度完全一樣。
密室的當中,放著一尊石臺,石臺的上方放著一柄刀。
這把刀是柳葉刀,外表平平無奇,吊橋是黑的,刀柄也是黑的,刀柄一側中央位置,有一個凹陷部位。
這把刀十分平常,在這方世界內,沒有人能夠看透這把刀的虛實,除非有人將它拔出來。
這刀鞘便是封印,失了封印的刀,自然是鋒芒畢露了。
這把刀,便是張家歷代守在天牢的根本原因。
這天牢歷代是關押死囚的存在,怨念,兇氣很深,這些怨念,兇氣便被陣法牽引下來,進入了刀中。
與此同時,在這間密室的下方,則有一道陰脈,陰脈陰氣濃郁。這陰氣與怨氣,滋養了這把刀。
這把刀是魔刀,是兇刀。
當年弓長天,便是帶著這把刀橫掃了血河神教。但是這把刀其實沒有完成,因為這把刀缺少了最重要的部分,那便是原始陰石。
當原始陰石放入刀柄一側的凹陷部位的時候,這把刀才會成為兇刀,才會成為魔刀。
張家的武功,張家的刀法,張家的魔刀,都是出自于魔道一脈。而之所以與血河神教為敵,很簡單。
因為血河神教是一個遍布了諸天,十分龐大的勢力。而不僅僅是這個小世界內的勢力。
張家本就出自于血河神教,同出一脈。
所以張寧才認得血河神功事件中獲得的秘籍是假的。
而魔刀完成,張寧便也就脫困而出了。距離他離開這方世界,已經不遠。張家的目的,就是手持這柄魔刀,將在主世界內的血河神教總壇,給消滅了。
至于這方小世界內的血河神教只是一個分支,其實并不重要。
此刻,張寧便站在這把魔刀之前,他從懷中取出了原始陰石,然后投入到了凹槽之中。
隨著原始陰石投入,刀柄上的凹槽迅速消失了。仿佛從未有過這樣一個凹槽一般。
這把魔刀并沒有露出鋒芒,反而更加的平凡了。
張寧伸手將魔刀取走掛在了腰間,然后走出了這間密室,再發動機關,將這間密室埋葬了。
張寧本該立刻離開這方世界,前往與李元霸匯合。但是這個世界有太多他放不下的事情,所以只能推遲片刻。
比如說柳家孤兒寡母,總該等虎頭稍稍長大一些。
比如說李元雄剛剛繼位,總該等李元雄站穩腳跟。
至于別的事情,對于張寧來說其實并不重要。而張寧相信,接下來也應該不會有人要殺他,有人要算計他了。
日子,不如當初在柳家巷時候的平凡愜意,但也應該不至于爆裂如火。
想到這里,張寧的臉上露出了少許的笑容,平靜的生活才是他向往的生活啊。
張寧很快回到了寧國公府,巧合的是楊光也到達了寧國公府門前。
“師傅,師傅。”楊光見到張寧之后,如兔子一般飛奔了過來,殷勤的叫著。
張寧待楊光本是冷臉一張,此刻則多了少許笑容。有些恩情他是記著的,天涯浪子,步海淵二人在這兩年多內,庇佑了柳家。
步海淵是個誠實人,天涯浪子或許有某種目的。但是張寧都承情了。
楊光雖然做不了什么,但是時不時過來看看,送來吃食,并寬慰李家小妹一二。這份人情,張寧也是記得。
“師傅,師傅,我什么時候跟您學武?”楊光是個機靈鬼,感覺到張寧的變化,便知道有門,連忙說道。
張寧有些感謝楊光,但還不至于讓張寧教楊光武功的地步。張寧搖了搖頭,說道:“你年紀大了,就算有我指點成就也是有限,肯定是追不上風云公子的。”
人們都猜測,楊光之所以這么執著練武,是為了報了風云公子吳風采的仇,張寧也是這么認為的。
楊光聞言表情都垮塌了,聳拉著頭,有氣無力道:“真追不上?”
“真追不上。”張寧很肯定的點頭說道。
“師傅,我受到打擊了。容我去胭脂樓喝酒,躺在女人的肚皮上大醉一場。”楊光仿佛死了爹娘一般,有氣無力的朝著張寧彎腰行禮,帶著他的家奴跑了。
“世上真是什么樣的人都有。”張寧看著楊光離去的模樣,心中搖搖頭。與楊光交談結束后,張寧便進入了寧國公府。
一路上遇到了許多的護衛,奴婢,家奴,清一色都是畏懼的眸光。仿佛張寧是人間厲鬼一樣。
除非真正消失,否則張寧是永遠也別想過普通人的生活了。
不久后,張寧回到了柳家所在的院子。
目前虎頭在寧國公府內上學,所以不在。柳球球則在院子內曬被子,盡管李元雄派遣了婢女來伺候柳家人,但是這類事情柳球球都是自己做的。
“小寧。”柳球球見到張寧進來,連忙說道。
柳家人又不傻,知道張寧的身份,知道張寧的強大,張寧的地位。但是柳家是看著張寧長大的,就算是張寧變成了什么樣的人,她們都不會覺得畏懼。
“球球姐,秀秀怎么樣了?”張寧問道。
“剛醒呢,吵著要見你,現在在吃粥。”柳球球臉上露出笑容,張寧能回來真是太好了。
“我去看看她。”張寧說道。
“去吧,去吧。”柳球球擺擺手道。隨即,張寧便來到了柳秀秀的房間內,房間奢華大氣。
這座院子聽說以前是李乾寧的某位姑奶奶未出嫁時候的居所,柳球球目前住的地方,便是那姑奶奶的閨房。
此刻柳秀秀正坐在床上喝粥,身前有八個美婢排開,她們明顯想上來服侍。粥是白米粥,但放了白糖。
柳秀秀美滋滋的喝著粥,聽見動靜抬頭看見張寧,立刻眼睛一亮。“張哥哥喂我喝。”
她小手捧著飯碗,遞給了張寧。
四周的美婢們有些瞠目結舌,乖乖,這位大人可是無名啊,柳小姐倒好,居然讓這位大人喂飯。
張寧笑了笑,讓美婢們下去了。然后接過碗勺子,一勺勺的喂給柳秀秀吃。
其實柳秀秀小時候,張寧都是這么喂柳秀秀吃飯的。后來柳秀秀長大了,就不讓張寧這么喂飯了。
相反張寧與柳父一起桌上吃飯,飯來張口。而柳秀秀跟著柳母的屁股后邊,做飯給這兩爺吃,吃完飯后,還得洗盤子。
這妮子擔驚受怕,傷心絕望了二年多,這會兒卻是要對張寧撒嬌呢。
張寧也是心疼這妮子,一點點的喂給她白米粥。等喂完了,張寧對柳秀秀說道:“多睡一會兒吧。”
“嗯。”柳秀秀點了點頭。隨即,張寧扶著柳秀秀躺下,蓋上被子。柳秀秀閉上了眼睛,然后又忽然睜開,說道:“不許走。我醒來一定要看到張哥哥。”
“好。不走。”張寧笑道,便坐在床沿上看著柳秀秀,很快柳秀秀便熟睡了過去,小臉蛋上滿是安心與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