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張寧這樣的人來說,要想在一個小世界內辦到一件事情,都是極為簡單的。
尤其是在學會了化身千萬這個陰司法術之后。
于是厲鬼盡滅,而人間城池則分做兩種情況,一是與龍城一樣,只要張寧真如所言,創造出陰司的存在,便臣服。
二則是根本不信張寧的話,而且不少。
對于第二種情況,張寧決定在建立陰司后再去說說如果還不成,那就只能用強了。
既然此事已經管上,那就應該有始有終才對,張寧會使得萬鬼世界,陰陽分明,人鬼殊途。
而張寧的萬千分身行走在萬鬼世界內,也遇到了了很多奇奇怪怪的事情,有一件事情特別有意思。
群山之間,樹木高大如華蓋,小溪奔騰游龍。
張寧其中一道分身化作一道黑影,向北掠去。
“咻”一聲,忽然一道勁風襲來,張寧揍了揍眉頭,躲過了伴著勁風襲來拳頭大的一塊石頭。
然后張寧身軀下沉,落在了地上。
此處是一條山間小路,路的前方立著一位奇怪的少女。
這少女身高不過五尺,著實嬌小玲瓏。
但胸脯很大,體態豐滿。容貌則是甜美少女,身穿獸皮制作的衣裳,手中握著一柄比她人還要高的雙刃大斧。
關鍵的是少女身上彌漫著一股妖氣,頭生牛角。
一看便知道是一頭牛妖。
妖要化形倒也簡單,法力足夠便是了。
而小世界內能化形的妖怪極少,張寧只見到過白淑晶,而眼前這頭牛妖則是第二位。
“此山是俺開,此樹是俺栽,要想從此過,留下買路財。”這牛妖不僅稀有,而且干起了山賊的勾當。
將手中大斧,耍起來了一個斧花,兇巴巴道,聲音卻是十分甜美。
張寧看了看這頭牛妖,然后很認真道:“你的財是指什么?”
張寧還真打算送上買路財,因為這牛妖非同小可。
其實力可能比那黑蛇都要強上一些。
張寧化身千萬,每一個分身的實力被限制在了小世界承受范圍之內,單獨一個分身居然不是這牛妖的對手。
“就是你啊。”牛妖樂呵呵道,然后不待張寧反應,張開櫻桃小口便開始吸氣,一股強大的氣流便攝向張寧,張寧掙扎了一下,居然沒有掙扎開,便放棄了。
牛妖一口吞了張寧之后,便要消化張寧。
“鬼什么的最好吃了。”牛妖樂顛顛的摸了摸肚子。
但下一刻牛妖的臉色就變了,因為肚子好痛。
“俺的肚皮曾吞了萬千厲鬼,怎么消化不了這小白臉。”牛妖甜美的臉蛋,都擠成了一團,嬌小的身子弓起,雙手捂著肚子,雙刃大斧彭一聲落在地上,山的晃了一晃,足見大斧沉重。
“不是什么東西都是好吃能消化的,東西不能亂吃。”
張寧的聲音在她的肚子中響起。
“俺爹告訴俺,打劫要把眼睛放亮了,不打過江龍,不打坐地虎。但看你這小白臉實力平平,俺怎么就栽了呢。”牛妖弓著身子倒在地上,表情十分痛苦,口氣卻是很不服氣。
“我雖然實力平平,但力量等級卻很高。你能吞萬千小鬼,卻吞不了我。”張寧說道。
“好,俺認栽了,要殺要剮悉聽尊便。”牛妖很是硬氣道。
“我正在找一樣東西,你實力高強這個世界罕見,可能會有一些線索。不如這樣你做我坐騎,帶我去找那樣東西,等事成之后,我便放了你如何。”
張寧想了想后,說道。
“頭可斷,血可流,俺牛二絕不做人坐騎。”
自稱牛二的牛妖,仍然硬氣。
“啊喲。你這直娘賊,有本事你出來,看你牛二姑娘不打死你。躲在俺的肚子里作妖,太奸詐了。”牛二捂著肚子疼的直打滾。
縱然是張寧也覺得無語,說道:“是你把我吃了,不是我躲在你肚子里。”
隨即,張寧便專心在牛二的肚子里鬧騰,足足過了十天十夜,牛二終于屈服了。
“直娘賊別在鬧了,你牛二姑娘認栽,認栽了。”牛二姑娘眼淚鼻涕橫流,哭喊著求饒。
“把嘴張開。”張寧說道。
牛二大喜過望,連忙張開櫻桃小嘴。
“嘩”一聲,一道陰氣從牛二的小嘴中射出,然后落在地上,化作了張寧的模樣。
“直娘賊,俺反悔了。”牛二忽然變臉,冷笑一聲,撿起了身旁的雙刃大斧,直接砍向了張寧,氣勢洶洶。
但終究還是沒有下手,不是因為牛二忽然誠信了,而是附近陡然出現了七個張寧,總共八個張寧
“分身!!”牛二傻眼了。
“我就知道你這頭牛妖是不講信用的。”張寧點了點頭,很是平靜道。
張寧折磨了牛二十天十夜,積怨很深,自然早做了準備。
“俺真的認栽了。”牛二仍了雙刃大斧,哭喪著臉坐在地上道。
張寧歪著頭看了看這有些莫名其妙的牛妖,若非頭生雙角,就憑這獨特的姿容,配上紅腫的雙眸,當真是惹人憐愛。
不過張寧本就不是以貌取人的人,他不打算放過這要吃了他的牛妖。
張寧對四周的自己說道:“這牛妖屈服了,都散了吧。”
四周的張寧點了點頭,各自散去。
“化作原形。”張寧對牛二道。
“哞!”牛二張口發出了一聲哞,就地一滾化作了一頭青牛,這青牛當真神俊,居然皮生青鱗。
“果然有些不凡。”張寧摸了摸牛二的頭道。
然后張寧便坐在了牛二的牛背上,牛背寬闊,坐的還算舒服。
“主人帶上俺的大斧。”牛二回頭看了看倒在地上的雙刃大斧,連忙說道。
少女甜美音,從牛的口中發出,還不時蹦出土味濃郁的自稱,俺。
這一次不成功的打劫真是莫名其妙,又略顯搞笑。
張寧則從善如流的把牛二的寶貝大斧撿起來橫放在身前,牛二的脖子上。
“走吧。”張寧拍了拍牛二的頭道。
“去哪。”牛二轉過頭,牛眸中滿是不解。
“你是這個世界上最強的存在之一你知道這個世界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嗎?或許更直接一點,你知道這個世界上有一種石頭,叫做原始陰石嗎?”張寧問道。
“要是特殊的地方,俺知道,但什么叫原始陰石,俺卻不知道。”牛二搖頭道。
“那就去你知道的特殊的地方吧。”張寧說道。
“好。”牛二點了點頭,忽然騰云駕霧,飛了起來。
翻山越嶺,如履平地。濤海跨波,如在平原。
這頭來歷不明的牛,不是等閑的牛。
不過就是打劫打到張寧的身上,算牛倒霉。
牛背上的張寧則陷入了沉思。
佛為陽,魔為則和合陰陽,可陰可陽。
人為陽,鬼為陰。
這準確,卻也不準確。
因為青出于藍而非藍。
佛出于陽,卻不是陽。
魔出于陰,卻不是陰。
一方世界在形成的過程中,便孕育兩顆原初之石,分別是原始陰石,原始陽石。
聽說佛陀就是得到了主世界的原始陽石,才得了道,發展出了佛力。
魔界大圣們,也是的了原始陰石才領悟出了魔力。
每一個世界都會有這兩塊石頭,是一個世界最貴重的寶物之一。
張寧在大齊的主要原因,便是張寧或者說張家歷代都在尋找一塊原始陰石,祭練一柄魔刀。
那魔刀對張家很重要。
大齊那個世界,一定有原始陰石存在,所以張家潛伏了下來。
張家雖然低調,但如果原始陰石出世,必定轟動天下,張家便會出手搶奪。
但可惜千百年內,那原始陰石始終沒有出現。
或許,張寧能在這個世界得到手也說不定。
而創造陰司需要一個契機,張寧認為那原始陰石或許就是一個契機。
穿越世界并不是張寧的意志所主導的,但若是能在萬鬼世界創造陰司,理清陰陽,又能得到原始陰石,那這趟穿越就不壞。
就是張寧怕時間會久遠,大齊那邊可能會發生意料之外的變故,這讓張寧有些擔心。
隨著張寧消滅了無數厲鬼,這個世界發生了巨大的變化。
也外面沒有了厲鬼后,人間便變得安全了許多。
縱然還有妖族,但妖比鬼數量稀少,而且許多妖都不吃人。
只要避開那些強勢的大妖族領地便可以了,人與人,城與城之間的交流變得頻繁了許多。
若非這人間,陰氣濃郁,人死后還會產生新的厲鬼,跟正常的小世界也沒什么區別了。
張寧化身千萬,或在保護積雷城這樣的地方,或是滿世界尋找原始陰石。
又過了一個月。
張寧騎著牛二,跑了這個世界許多特殊的地方,但沒找到原始陰石。
這一次牛二馱著張寧跑向東方,躍過無數山川河流,到達了海上又不知道行多少里,張寧來到了世界盡頭,太陽升起的地方。
每一個世界都有太陽,因為太陽是孕育生命的源泉。人們都知道太陽從東方升起,落入西方,周而復始,日日夜夜。
但極少有人能到達世界的盡頭,真正看到太陽升起的一幕。
張寧如果是人身,用真氣趕路,恐怕要走不知道多久。
托了牛二的福,才很容易來到了世界盡頭。
這一日黑夜,群星燦爛,明月懸空。
張寧與牛二停留在海上,牛二漂浮在海上,呼呼大睡。
這頭牛真是非同凡響,能騰云駕霧,也能入海鬧騰,分水避水,加上一身青鱗,張寧覺得這頭牛或許身上有龍血。
張寧坐在牛二的背上,抬頭看天。其實不久前,張寧坐著牛二去過月上,打探過原始陰石的蹤跡,卻什么也發現。
月上陰冷,陰氣濃郁,甚是清冷。
孤坐了許久,不久后天便亮了。海水微微起來了波浪,世界盡頭的一座山峰上,忽然升出了一顆太陽,太陽無比巨大,緩緩上升。
繼而高高懸掛在了空中,正一點點的朝著西方落下。
張寧待到太陽掛在中考空的時候,這才拍了拍牛二的背,讓牛二去那世界盡頭的山峰。
不久后,張寧到達了世界盡頭的山峰,縱然太陽已經在中空,但是這座山峰仍然是火熱異常。
以牛二的神異,接近山峰百里的時候,就止步不前了。
“俺受不了了。”牛二汗如雨下,吐著巨大的舌頭,氣喘吁吁。
張寧卻是無所謂,他法力無邊,力量等級很高,便是去了主世界,恐怕也能去太陽的巢穴看看,別說這小世界了。
張寧便讓牛二后退百里去休息,自己則飛起沖向了山峰。
世界盡頭的山峰與遠遠看去不大,但當張寧來到山上的時候,才知道山峰廣大。
在山峰的正中央有一個人巨大的坑洞,坑洞深不可測。
張來到了空洞上,并從中落了下去。
出乎意料,這坑洞居然有底部。看來太陽并不是通過一個隧道,周而復始的日起日落的,而是世界法則,讓太陽可以從西方回到東方。
落在了坑洞底部之后,張寧四處打探,終于在一個不起眼的地方,找到了一塊特殊的石頭。
這石頭拇指大小,周身漆黑,非常不起眼。
張寧用陰氣,沖刷了石頭上的漆黑后,得到了一塊散發著柔和光亮,仿佛是舍利子一樣的圓潤石頭。
“哎。”張寧沒有喜悅,反而是幽幽的嘆了一口氣。
因為這不是原始陰石,而是原始陽石。
這東西對佛門弟子,或是道家修煉純陽功的人非常有用甚至是求之不得,但對張寧來說,目前沒有什么大用。
“真是種瓜得豆,風馬牛不相及。”張寧嘆了一口氣,有些悶悶,但還是將這原始陰石收入了懷中,然后不信邪的再四處打探了無數遍,也沒原始陰石之后,張寧這才信邪離開。
既然來到了世界盡頭得到了原始陽石,那么張寧自然不會放過,太陽落下的西方盡頭,那里也有一座相似的山峰,但可惜張寧還是沒有找到原始陰石。
“原始陰陽二石,果然是可遇不可求。就像是在大齊,張家縱然是知道原始陰石頭還在,但卻始終沒有找到。這個世界的原始陰石,你到底在哪里呢。”
張寧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