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文氏想了想道:“大人,是、是仇殺嗎?”
“嗯。你可有這方面的方向呢?”宋寧問她。
蔡文氏和自己的侄兒對視一眼,她問他:“上個月,是不是有個人在家門口罵罵咧咧,說要殺了徐二?”
“嗯,是!”文六安想起來這件事,對趙熠和宋寧道,“確實有這樣個人,他、他罵他騙錢,還說這個月如果不把錢還了,他就殺我們全家。我娘當時嚇的不輕,帶著我和妹妹躲在房里不敢出去。”
“說徐二騙錢?徐二有騙錢這種事嗎?”宋寧問道。
文六安不知道,就去看自己的姑姑,蔡文氏道:“我覺得有,但六安他娘說沒有。我偷偷讓我男人去打聽過了,徐二早幾年賭錢,外債欠了幾十兩,要不然他怎么三十了才成親。大人您不知道吧,他和六安娘成親,是頭婚呢。”
“反正我是看不上他,我日夜都擔心,他哪天把我家這房子倒騰賣了。到時候兩個孩子就要流落街頭了。”蔡文氏嘆著氣,一臉的無奈,這些事她這個嫁出去姑奶奶是沒法子管的,只能提醒文六安。
文六安很乖巧,站在姑母身邊也不吵鬧。
“那可知道罵人的是誰?”宋寧問文六安,文六安搖頭,又想到什么,道,“他身上搭著皮袋子,我覺得他也是伙計,賣皮草山貨這樣的伙計。”
湯興業給宋寧解釋:“毛氏山貨行不單買賣皮草,他們還養著繡娘做衣服皮靴,買賣做的很大。”
“再四周查看一番,有沒有線索。”宋寧和湯興業道,“尸體不帶回去了,將現場封鎖了。”
湯興業應是和徐舀幾個去辦事。
宋寧一邊翻看院子里的雜物,一邊問蔡文氏和文六安:“徐二有沒有親戚沒有?”
“徐二有一個瘸腿老娘吧?”蔡文氏也不是很確定,還是問文六安,“是不是到家里來過?”
文六安點頭:“已經死了。”
“死了?什么時候的事,我咋不曉得?”蔡文氏奇怪不已,她記得年后還見到了,雖說退瘸了但年紀不大,身體也不錯,應該還能活不少年。
文六安撓著頭想了想:“我記得他回家辦喪事,是在三月三前面,沒多少天就是三月三了。”
“有什么奇怪之處嗎?”宋寧問蔡文氏,蔡文氏回道,“大人,也沒什么特別奇怪的地方,就是覺得都是親戚,他娘死了不該我們蒙在鼓里。”
宋寧也覺得奇怪:“他家在哪個村子,你請個人認識的人帶我們差役去走一趟。”
“就、就在城外,走一個來回一個時辰。我給您找人去。”
元哥還坐在椅子上,魯苗苗小聲問他:“你現在是小捕快了,你有什么直覺?”
“沒有。查的還太少了。”元哥說完,苗苗道,“要不,咱們自己去查?”
元哥搖頭:“我們兩個人肯定不行。我是太子還是個小孩子,要是被人綁架了,那可就是大事兒了。”
“你考慮的太周到了。”魯苗苗道。
元哥點頭:“你以后有事情一定要和我商量哦。”
魯苗苗點頭:“春娘姐姐如果愿意嫁給我,那我就真的什么什么都聽你的。”
元哥點頭:“那你要按照我們剛才商量的辦法去做才行哦。”
魯苗苗跟在他后面點頭。
元哥從長凳上滑下來,跟著宋寧去找線索。
宋寧看了一眼兒子,問道:“有什么想法?”
元哥搖著小腦袋:“好難啊,我還沒有想法。”
宋寧點頭:“那晚點我再和你討論。”
她站在空置的房間里,讓人將蔡文氏找來,指著靠墻放的兩個被砸掉鎖的木箱子,問道:“這兩個箱子里是什么?”
“是我哥哥的東西。”蔡文氏走過去,也發出咦的一聲,“鎖頭怎么被砸掉了呢?”
她撿起掛鎖,打開了木箱子,箱子里放著男人的衣服和舊物,但令人驚奇的是,這個箱子明顯被人翻動過。
“這里也沒值錢的東西吧?”蔡文氏覺得奇怪,不由去問侄兒,文六安也搖頭,“我不知道。但……好像前兩天上面還是鎖著的,妹妹來這個房里玩兒,鬧著要打開箱子,我記得的。”
宋寧讓人將箱子里的東西都拿出來,不知道少了什么東西,但里面的東西沒有值錢的。
“衣服抖開我看看。”宋寧道。
碴兒將里面幾件衣服都抖開來,三件冬天的棉襖,一條棉褲一條秋天穿的薄的褲子,其他的就剩下兩頂皮帽子和一件皮坎肩兒。
“有問題?”趙熠問宋寧,宋寧點頭道,“有點問題,但說不準確,等回去說。”
趙熠看著一地的衣服,他沒看出哪里有問題,就去問兒子:“你看出來了?”
元哥點點頭。
趙熠瞇了瞇眼睛,問道:“看出什么了?”
元哥眼睛骨碌碌一轉,就知道這問題里有問題,忙又使勁搖著頭:“我、我沒看出來,這好難啊!”
趙熠頷首:“你看不出來,應該的。”話落,就背著手出去了。
元哥騎在魯苗苗脖子上,一行人收拾完回到大理寺,湯興業和喬四幾個人都出去查問,宋寧一家三口并著魯苗苗坐房間里嗑瓜子。
宋寧不讓元哥用牙嗑,于是他從小就練就了手剝瓜子的本領,宋寧負責吃。
湯興業回來了,將毛記貨行里查問到的事說了一遍:“……平時往來的人不少,做人也不錯,能說會道,看不出來誰和他有這么大的仇。”
“屬下也問了那天來罵人要債的人,他們掌柜的和幾個伙計都知道。那個人叫王前,是個專門收山貨的販子。”
“說四年前,徐二和文進一起騙了他二十四兩貨。原本說是收到毛記貨行,但隔了兩個月他來收錢,貨行的人說不知道,他就去找徐二,徐二就說他偷偷拿去給別人在賣,賣的價格高而且沒有毛記在中間,他賺的更多。”
“王前被兩個人一糊弄還真信了,拖了兩年沒拿著錢他才反應過來被騙,徐二就不認了,這事兒就成了扯皮事兒。聽說年前王前家里出事,他需要錢,就又上門來吵了。”
“不是說輸掉的錢嗎?”魯苗苗咕噥著問道。
湯興業回道:“貨行里的人說不是。”
“關于徐二母親去世的事,查問到了嗎?怎么去世的?”趙熠問道,他覺得這件事和徐二的事有關系。
但湯興業卻解釋道:“上梯子拿掛著的臘肉,梯子的橫杠斷掉了摔下來碰著后腦勺,摔死了。當時是早上,正好隔壁的鄰居去借東西,看到人倒在地上,一摸沒氣了。”
“摔死了?鄰居這么說,當時人是冷的還是熱乎的?”趙熠問道。
所謂民不告官不究,這種意外死亡每天都在發生,如果家里人不覺得有問題,不去告官當正常死亡葬了就行。
所以,也就不存在官衙仵作到現場做尸檢備案的尸格。
查無可查只能問村民。
“當時沒有注意,慌慌張張的,不過村長去的時候,說是抱著人身體是硬的,估計死了有一會兒了。”湯興業道,“這種鄉間老婦人,早上起的都早,天不亮摔死了到發現的時候也有幾個時辰了。”
趙熠緊蹙著眉頭,顯然對這個答案不滿意。
“父皇,您是覺得這個老婦人也是被害死的嗎?”元哥一邊剝瓜子一邊問趙熠。
趙熠頷首:“我認為他母親的死有問題。”他說著一頓的,吩咐的湯興業,“找仵作開棺驗尸。”
湯興業應是,帶著人立刻就去辦了。
宋寧沒有阻止,趙熠的直覺經常很準。
“嗯……我覺得要接著查一查的那個罵人的人。”元哥將一捧瓜子仁兒給宋寧,“母后,您覺得呢?”
宋寧摸了摸兒子的頭,又覺得他可愛,不由捏著小臉,道:“我覺得有道理。”說著,喊人進來,去找王前來問話。
“我的呢?”趙熠問她。
宋寧看著他。
趙熠沖著她不想退讓地挑了挑眉。
“你更有道理!”她道。
趙熠舒坦了。
元哥點著腦袋,附和道:“父皇,我也覺得您說的更有道理,您的直覺向來最準。”
“你也不錯,到底是我兒子。”趙熠道。
元哥應他:“是的是的,我也這么認為。”
“走!”宋寧起身,大家都看著她,元哥問道,“母后,您走去哪里?”
宋寧回道:“親自去貨行問一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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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為什么昨天沒有更?問就是我沒寫!!
老李又又又出去嗨了,我周六日送李小姐,然后就一直晃蕩在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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