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說為什么要撒謊呢?
報應來的也太快了吧。
二美無語問蒼天。
她現在回家,能行不?
火車應該沒停吧,能回家就有地方住,可到家就得聯系她媽出來接,這雪天怎么出來?農村的路原本就不好走,要不火車站窩一宿?
可火車站也得坐公交去啊,公交已經停運了,路況又不好,眼見著雪越來越厚。
站在白雪茫茫的街頭,她是一臉無助。
街上的出租車都極少見,可見這天氣是真的不好,車也確實是不好開,不然這種好賺錢的時候,早就滿大街都是出租了。
腳有點冷。
跺跺腳。
二美一直以來都覺得自己是無所不能,可現在她就這樣被一場雪給打敗了。
會不會凍死啊?
學校附近有旅館嗎?
她也不知道啊,平時沒這方面的需求,沒注意看過啊。
拿著手機,想給家里打電話,反反復復,猶猶豫豫,這電話就一直沒打。
二驢: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說的就是我了!!!
她把該屏蔽的人都屏蔽了,自己發了條微信,踩著大雪漫步前行找旅館,自己安慰自己,不就是點挫折嗎,這算啥。
伸手用手背去擦臉。
又是風又是雪,打到臉上還挺疼的。
沒事兒,扛過去又是好漢一條!
走走走。
二美瞧著膽兒大可說到底她沒自己扛過什么大事件,找不到旅館越走越心涼,手機攥得緊緊的,情緒已經有點崩潰了,想著不行她就給老師打個電話吧。
她不能睡在外頭啊。
手機響。
奇怪地看著手機,仿佛不認識手機上那三個字似的。
徐建熹來電。
“喂。”
“你在哪兒呢。”
徐建熹剛看見她發的朋友圈,抓過來衣服已經出大門了。
“我在路上啊。”二美深呼吸口氣。
“怎么沒回家呢。”
“撒了個謊然后報應來了……”
徐建熹:“……”
叫她在路邊等著,司機早就下班了,叫回來這天開過來都說不定幾點了,徐建熹自己又不會開車,只能打車。
雪下的實在太大,這路上根本看不到車。
等了七八分鐘,徐建熹等不了了。
打電話給二美,確定她還在原地,叫她別動,問前臺的保安。
“有沒有辦法幫我叫一輛車?”
保安說:“雪實在太大了,可能叫不來車,我幫您試試看吧,不過不加錢估計人家都不愛跑。”
平時小區里的業主也有要他幫忙叫車的,可今天和往日不同啊,特殊情況特殊對待嘛,加紅包的加錢的,那給的多肯定有人愿意跑的。
“五百!”
保安掃了徐建熹兩眼,打了通電話出去,然后確定了一下位置,掛了電話:“車就在附近,馬上過來。”
徐建熹這車開過去都好半天了,他怕二美凍死啊。
想象當中萬一蹲在路邊哭怎么弄?
路況不好,車開的就慢,原本半小時的路程愣是開了將近一個半小時,等他到的時候人家在便利店里喝牛奶呢。
那杯子里冒著熱氣,她雙手抱著杯小臉滿面紅光,和人值班的工作人員還閑聊呢。
徐建熹:“……”
這情景和他所想的有點不一樣。
至于說具體哪里不太一樣,他似乎又有點說不上來。
一口氣憋在胸口。
二美給他發了定位,他按照定位找過來的。
“嗨!”
她擺擺手,很是愜意和徐建熹打著招呼。
“走吧。”
二美把杯子放到柜臺上:“謝謝你啦,我走了,再見!”
把人接上車,司機看了后面的兩人兩眼然后啟動車子。
問:“回來的地方嗎?”
徐建熹:“嗯。”
“這車錢來是來的,回去得另算。”
徐建熹:“好,我知道了。”
下了車他付了錢,二美跟著他進了大堂,她腦子開始正式運轉了。
之前是害怕睡外面,可現在問題是,徐建熹是不是好人她也不太能確定啊,這萬一呢?
雖然接觸挺多的,可有些人知人知面不知心啊,這萬一……
上面是他家嗎?
二美站著不走了,徐建熹都到電梯門口了才發現這人沒了,扭頭去看她。
“你家都誰在啊。”
徐建熹看她:“現在問這個問題是不是晚了點?”
“不晚不晚,嘿嘿。”
“上去吧。”
她的手拽著自己書包的帶子,這之前的危機解除了所以鬼心眼又轉了起來,做人還是要以防萬一的好,什么事情多做兩手準備總是沒錯的,早知道還不如聽大樓的話找張萱去了,至少張萱不能害她。
可惜這世界上沒有賣后悔藥的。
這下好,頭腦一熱跟著他來了,接下來才是大問題,怎么弄?
電梯抵達,二美從電梯里出來。
這一層就一戶?
“鞋脫門口。”徐建熹拉開門走了進去。
二美拿著手機不知道打什么呢,沒一會收好手機跟著他進了屋子里。
好品味!
徐建熹家里沒什么給客人穿的拖鞋,這邊他也很少住,只能拿自己的拖鞋給她。
“穿拖鞋。”
“你家啊?”二美問。
“難不成是你家?”
“我就說修車的很賺錢。”
徐建熹重復。
“我不是修車的,我只是很喜歡車,我這房子就不可能是修車買得起的。”
二美看他:“我瞧著好像也就……一般般。”大樓的房子看起來就值很多錢好嗎,徐建熹這屋子里干干凈凈,也沒有那種一眼掃過去就閃瞎人眼的存在物。
徐建熹笑:“那是你審美不太好。”
二美想,八成是自己誤會了唄,但你總強調做什么,不是就不是唄,“你不要瞧不起修車的人,人家也是靠本事吃飯的。”
徐建熹想罵人。
他什么時候說過他瞧不起修車的人了?明明話都是她說的。
氣的腦仁都疼。
人善被人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