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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萱真的不是一般的討厭二美!
親妹妹怎么了?
拿著包去了她爸的辦公室,要說張平軍這輩子呢,好像所有機會他都抓住了,一飛沖天。
小時候家里窮,都是靠別人接濟,住小房的時候和老譚家是鄰居,也沒少蹭老譚家的東西吃,和譚宗慶關系很好,后來因為合作做生意鬧掰了,人家是越干越大,現在資產怎么說也得有一兩個億,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嘛,至少混的很有模樣,譚宗慶就好像中了邪一樣的,一年不如一年。
元樓在張平軍手底下做事,張平軍器重這個未來姑爺,但也防備著。
譚元樓終究是姓譚的,可防備的同時還要哄著,他這輩子沒生出來個兒子,就得張萱這么一個女兒,女兒頭腦又不是十分好,如果元樓一心一意跟張萱過,他是愿意把家里的一切都交給元樓的。
“不敲門就進來。”張平軍訓斥女兒。
每天也不像個樣子,只知道花錢買名牌,書也沒好好讀,工作也不好好干。
張萱把包摔到沙發上:“爸,公司以后能不能定個規矩啊?”
“什么規矩?”
“不相干的人少往公司的大門進。”
張平軍聽說二美來公司了,他還挺喜歡那小孩兒的。
譚宗慶的這個女兒可不像他,鬼得很!
或者說,其實他很羨慕譚宗慶生的這三個孩子,大美他沒怎么接觸過,元樓不用說,就是這個小的,那也是長了一張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嘴,你記得,犟脾氣的人其實傷害性一般來說都不太大,能笑著卑躬屈膝的人,傷害性可怕。
“那是你未來小姑子。”
“什么小姑子,元樓和他爸媽都斷絕關系了。”
張平軍:“你覺得能斷嗎?”
張萱氣的太陽穴疼:“跑公司來賣餅干來了,說是給自己賺學費,她這就是想讓她哥丟人。”
張平軍慢悠悠道:“我倒是覺得她能吃苦這勁兒挺好。”
張萱叫:“爸,你怎么回事兒啊。”
“我怎么回事,叫你籠絡一個男人你都籠絡不住。”
他黑著臉訓女兒,現在他們家和元樓綁在一起,譚元樓他還能壓制幾年啊?等到他必須退休的時候,那就是譚元樓的天下,全家都要看著他吃飯的,張萱又任性,原本兩家就存著過節,女兒有譚二美一半的本事也就把元樓的父母拿下了。
元樓忙完才發現妹妹走了,給二美打電話。
二美都在公交車上了。
“哥。”
“在哪兒呢?”
“我坐車回去了,該賣的都賣完了。”
要回家算算錢了,看看自己賺了多少。
反正扣除去姐夫的運費估計也沒幾個錢,但小試牛刀大獲成功還是值得高興的。
元樓嗯了一聲:“坐高鐵回去吧,我給你報銷。”
二美偷笑,比了比成功的手勢。
“那你轉給我吧。”
譚元樓眼睛一抽。
他什么時候欠過她的錢?
這小孩兒怎么就死摳死摳的呢!
轉給二美五百塊錢。
二美毫不客氣就收了,并且發了一整排的紅心,像哥哥表白,這輩子二美愿意為大樓鞍前馬后,只要你譚大樓有需要,我譚二美萬死不辭!
元樓一臉嫌棄刪除掉和妹妹的對話框,將手機收了起來。
他哪里有時間陪著二美玩。
二美特意剩了一箱餅干,給徐建熹發微信。
徐建熹今天人在冰城,正在開會,開到一半手機響。
他拿起來看了一眼,會議室此刻是黑的,他一動肯定大家都看得見。
二美:徐建熹,在家不?我給你送點特產,嘻嘻。
加上后面兩個字,證明她現在心情特別好。
徐建熹按了幾下毽子,又將手機倒扣了回去。
二美坐公交車晃晃悠悠抵達徐建熹住的小區,這回她很是有閑心細細觀察了一番,都是大高樓,高的不像樣子,她覺得沒有自己家的平房好。
你想這些人擠在這些大樓里,面積大還好說,面積小多憋屈啊,她家大啊還有院子還有地呢。
美滋滋提著餅干箱打算進小區。
保安把她給攔住了。
二美:……
他給了她密碼,但是她大門都進不去啊。
二美在保安的傘底下蹲了一個小時,他才回來。
二美是看見他從車上下來的,又是一身西裝筆挺的,比她以前見的那些西裝更過分,反正和干中介穿的那些感覺不太一樣。
徐建熹交代司機:“你先回去吧。”
他皺著眉看傘下蹲著的人。
二美招招手。
徐建熹:“還蹲著?”
蹲的多難看。
二美敲敲自己的腿兒站了起來,嘻嘻哈哈指指腿說:“有點麻。”
一瘸一拐走了過來,腳上踩著她那超級白的小白鞋,仰頭去看徐建熹。
“徐建熹。”
徐建熹靜靜看她。
二美說:“你說的話我好像信了。”
他說他是富豪那事兒。
在二美的心里,有個兩三百萬也算的,她不清楚這地段的房價值多少錢,也不清楚這是不是高檔小區,但他有車接送又有大房子住,那條件應該確實是挺好的。
“進去吧。”徐建熹沒多理她。
二美都要被曬冒油兒了,跟在他的身后,嘴巴一直不停。
“你今天是不是特不高興啊,臉都是緊繃繃的,你這衣服吧……嘖嘖嘖,偶爾看看還好,還是牛仔褲適合你……”
穿成這樣她都想調頭就跑了。
穿成這樣的人,她高攀不起啊。
結婚需要門當戶對,那做朋友也是需要門當戶對的。
他真的那么成功的話,和她一個小朋友起什么哄呢。
徐建熹走出去已經挺遠了,就見她在后面慢悠悠散步一樣,他緩下來腳步等了她幾次,回了他家二美把餅干給了他。
“雖然你是富豪不稀罕我這點小餅干,但我還是給你留了一箱。”
禮輕情意重!
徐建熹說:“我說過了我不吃零食,你買這些等于亂花錢。”
二美搶話:“不是買的,我賣的……”
“賣?”
“嗯,我在做生意。”
徐建熹:“賣餅干?”
“對呀,我姐夫是內蒙的,他總給我郵寄一些內蒙特產,我撿好吃的賣給我的客戶們。”
徐建熹哼哼:“你倒是挺有商業頭腦的。”
二美得瑟了。
夸她呀。
她家里人都不同意她干,“是吧是吧,我也覺得自己可有那種機靈勁了,賺一百是一百,賺三百還能買點什么是吧。”
小臉上寫滿了,趕緊夸我夸我。
徐建熹說:“靠自己本事賺錢,不丟人。”
“我也是這樣想的。”
二美覺得志同道合這種事情沒辦法的,雖然她剛剛覺得自己和徐建熹門不當戶不對的,不配做朋友,但徐建熹這人雖然有點錢吧,但不浮躁,難怪人家能繼承遺產。
看好他!
“坐啊。”徐建熹指指沙發讓她坐。
二美坐了下去,雙手放在腿上,有點拘謹的樣子。
“隨便坐。”他被她逗笑了。
她也不是那種會乖乖坐著的人,怎么舒服怎么坐吧。
“我去拿個東西給你。”
徐建熹拉開了門,二美哇了一聲,從沙發上跳了下來,人生第一次見!
真的是第一次見!
這是什么啊。
拉門拉開,下面竟然有樓梯,還有房間?
房子還有這樣設計的?
徐建熹往下走,二美就跟在他的身后,一邊走一邊感慨,以前覺得他這房子就值50分吧,反正裝修比她家好,現在好像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這房子值200分啊。
“這簡直了。”她一個勁兒的感慨。
“什么簡直了?”他問。
“設計鬼才啊,這也太好看了吧,我要是能住上這樣的房子,我睡覺都能笑出來。”
真好!
“我努努力,將來我也買這樣的房子。”
不是有那么一句話嘛,有夢想誰都了不起,買不起還不允許人發發夢啊。
“我看行。”
徐建熹拿出那個包的時候,二美臉上很明顯的抽一小下。
花季少女怎么可能會喜歡這種古板克制的顏色呢,她就喜歡青春洋溢的顏色。
“送你的。”
二美:“額……”
她有句話已經憋了挺久的,她一直都想問,徐建熹是不是把別人送給他,他不喜歡的又轉手都送給她了。
她……
接過來。
“那我還得送你點什么,不然還不上啊。”
徐建熹道:“我不是富豪嘛,我什么都不缺。”
“那你為什么要搭理我啊?”二美問他。
這人好奇怪,你是富豪干嘛要坐綠皮回家啊,你坐高鐵啊。
這個問題被他略過。
“我現在要去書房忙一下,等我忙完送你去火車站。”
“我自己走就行。”
“你等我一會兒吧。”
二美:“……”
本質上徐建熹和大樓也有相似之處,瞧著文質彬彬的,也不聽別人講話的。
她又不是缺胳膊缺腿兒的。
徐建熹去工作,讓她自己參觀房間。
二美喜歡這房子,但不會在沒有主人陪同的情況下到處晃,實在是閑的無聊,加上又收了人家的禮物,雖然是人家不想要的,但便宜不能亂占的,進了衛生間。
譚二美同學把徐建熹家都給打掃了,從上到下,擦地擦好了開始擦玻璃。
而徐建熹呢,說什么忙一下就好,進去就沒出來,等她兩個多小時把衛生都收拾好了他還在書房里面,二美轉進廚房,想著不行就展現一下自己的手藝吧,她上次不是給他送了肉。
那肉徐建熹就沒打算吃。
因為沒什么機會吃。
就一直放在冰箱里凍著。
他忙好手頭的工作,聯系好了司機,從書房出來,在廚房里找到了她。
二美忙著切肉呢。
徐建熹皺著眉看地板:“這些不需要你來做。”
“反正閑著也是閑著,就當是報恩了,你讓我給你買幾大百的禮物我也舍不得。”二美是實話實說,她最大的誠意就是一頓80塊錢以內的肯德基了,超過這個價格,她晚上就要睡不著了。
但欠徐建熹的人情實在是太大了。
那自己又沒有其他的本領,餅干他又說不愛吃,她只能做點力所能及的事情了。
現在找家政也挺貴的,她就算是贈送500塊的家政服務了,500啊,能買不少東西呢,徐建熹也不虧了。
“我沒讓你報答我。”
“話不是這樣說的,我也不知道你干嘛要跟我玩兒,問你也不說,可能你是覺得我好玩兒,或者沒見過我這樣窮的,開個玩笑啦,當朋友嘛這都是緣分,我贈送你家政服務從今以后我們扯平了,不行的話那我就再贈送你一次家政服務,你知道我這雙手多貴?”二美舉起菜刀,在他眼前晃晃:“我這是未來億萬富豪的雙手啊,便宜你了,現在給你干家政服務。”
徐建熹說:“那億萬富豪就更不能用了。”
二美一臉得意:“沒沒沒,現在還沒成億萬富豪呢,還是可以用一下下的。”
徐建熹嘆氣:“去不去火車站了?”
“我在給你弄包子呢,人說當朋友得有共通之處,我瞧著我們倆之間是沒啥共通之處了,我只能用我的手藝俘虜你了。”
其實她是怕浪費她送的那些牛肉,那可都是花錢買的。
這么一想,其實她也送了徐建熹很多東西呀!
徐建熹:“那我得謝謝你了。”
二美指揮徐建熹:“別站著啊,你找個椅子坐下來,認真看我的動作。”
徐建熹:“……”
干活還需要有圍觀的群眾是嗎?
按照她說的真的就找了椅子,坐了下來。
“上次在商場喊你的人是你姐?”
二美得意:“是的呀,我姐大美,好看的吧。”她覺得徐建熹可能是有點后悔了,她當初說要幫他介紹的,他自己不干的,又道:“不過你沒戲了,我姐要結婚了。”
徐建熹:“結婚?你姐不是念大學嗎?”
“都已經畢業了,人長得好就是搶手得很,我姐夫都盯很久了。”
她愿意和徐建熹分享一點屬于老譚家的快樂,大美嫁的真的很好,當然大美自己也是足夠的優秀。
徐建熹:“不難過嗎?”
二美不太理解,大美結婚她干嘛要難過。
“她嫁的好我高興都來不及呢,沒人和我搶爸爸媽媽了,以后都是我的了。”二美一臉得到全天下的樣子:“我姐的婆家以后才是她的天下。”
二美好像又想到了什么,哈哈笑:“不過,有些人估計不太開心了,以為我家會一直窮下去的……”
想想就覺得好爽!
打臉的感覺真是怪舒服的。
二美蒸了包子給他,可自己一個都沒吃她就回家了,還是徐建熹給送到火車站的,這次是正大光明的蹭了人家的車,什么車她也不知道,她對車了解不多也不太感興趣的。
回到家,拿出來那個包左看又看。
好奇怪的包!
她不喜歡!
譚宗慶進門,看二美手里拎了個包,就說二美:“你可別賺點錢就開始亂花了啊。”
“我沒亂花,別人送的。”
譚宗慶撇撇嘴:“什么品位啊,送你這包的人估計也是不太喜歡所以給你了。”
二美聳肩:“你不忙了啊?”
大美還有幾天就辦婚禮了,家里忙翻天了。
外面有人喊譚宗慶,譚宗慶應了一聲就出去了。
二美趴在炕上給她大姑打電話。
她能主動聯系她大姑,那肯定不尋常。
為了賣貨。
譚禾哪里愛吃什么餅干,但她疼所有姓譚的人啊,二話沒說訂了五箱。
掛了電話搖搖頭,這小丫頭啊,學習不行,做生意她倒是腦子轉得飛快。
吳婷婷最近處了一個對象,是個醫生,但三十多歲的醫生也就那樣吧,賺的錢不多,家里條件也不是很好,說起來譚禾本人是不太愿意的,可婷婷和她爸愿意。
婷婷爸爸講,這醫生就都是績優股,別看現在不賺錢,前途都在過四十以后呢,譚禾鬧不過那父女倆只能同意,但回回見到未來女婿她都不太高興,回回拉著臉。
怎么講呢,可能是所有做母親的心情,譚禾就希望吳婷婷能找個大個兒一米八多的,然后瞧起來有那種讀書人的氣質,文質彬彬,別長得太粗獷,禮貌好一點然后家世也好一點,可自己家的這個要什么沒什么。
個子勉強一米七四,在譚禾看來,她找個丈夫都一米七五了,女婿還不如老丈人呢,長得也不是太好,穿衣服就沒有那種,那種一看就高人一等的衣架,穿什么東西就挺普通的,普通到她認為是窩囊,窩囊的意思就是說衣服怎么穿就感覺不整潔。
周末是大美的婚禮,譚禾就問屋子里玩電腦的吳婷婷。
“周末你去嗎?”
好半響吳婷婷的聲音才傳出來:“不去了,沒時間。”
她和所有親戚都這樣,不太常來往的。
因為覺得也沒有那個必要。
譚禾聽后嘆口氣,其實她是想讓女兒去的,畢竟是實在親戚,可婷婷都說了沒時間,那就算了。
“大美這對象啊,你見見就知道了,除了腳有點毛病哪里都好……”
在譚禾的嘴里,這楊晨簡直無所不能,反正就各種好,好到她一提起來吳婷婷的對象就是一臉不屑,吳婷婷裝作沒聽見,她媽這思想都已經形成了,糾正也沒用。
人家的再好也不是你的,你將來老了,人家再好能管你什么嗎?
可說不通。
譚禾沒聽見女兒的回音兒,又說:“你別著急結婚,反正咱們都這歲數了,多觀察觀察他,我覺得他不行。”
屋子里一點動靜都沒有,譚禾看過去。
吳婷婷還在擺弄她那電腦。
這孩子就這樣,你說什么她想回答你才會回答你。
看看時間,也差不多可以出去買菜了,一出門就跑到譚宗峰家來了,打著看譚爺爺譚奶奶的口號來的。
吳湄今天休息。
“周末我讓譚準開車去接你,婷婷和姐夫去嗎?”
譚禾說:“你姐夫忙,婷婷最近忙啊,被市局給抽調走了,那邊管的嚴格,就連穿什么衣服都有要求,前些天才花了三千多買了雙黑皮鞋。”
吳湄樂呵呵笑:“婷婷是有本事,有本事的人才到處搶著要呢。”
譚禾擺手:“我可不愿意她去市局,你都不知道多累,你沒混過機關單位不清楚里面的規矩,說什么話都得加小心,上班早下班晚,之前她說想出國去玩,根本出不去,公務員出國可難了,要科長批科長批完上面再批,多少道手續呢……”
吳湄的眼里都是朦朦朧朧的笑意,可心里裝的都是滿滿的不屑。
她家是沒有公務員,可她也有認識的公務員,人出國也沒那么難,也不知道你家吳婷婷是什么重要機關的什么領導,就一普通的公務員得瑟什么啊。
這大姑姐,說話向來就這樣,動不動你不懂,你沒見過你不知道,瞧不起誰呢?
“那是挺麻煩的。”
“可不是,說道多著呢。”
吳湄打斷譚禾繼續想談下去的各種規矩,她不想聽,也不愿意聽。
“婷婷對象處的挺好的?”
譚禾開始抱怨:“好什么呀,各方面都不如意,個兒我就不說了,穿衣服穿的皺皺巴巴的,一點衣架都沒有,再說那近視眼這將來有遺傳對小孩兒也不好啊,家里父母都一般般,他媽竟然還賭博……”
有娛樂愛好這對譚禾來說,那就是不正經的人家!
女的就應該老老實實守在家里,該上班上班,別的愛好不要有,特別是賭博這種,家里那種條件還好意思打麻將呢?
叫她一說完,吳湄還以為是中間人糊弄自己呢,等大姑姐走了以后給同事打電話,問問男方的具體情況。
同事說:“不是我說你家那個大姑姐,她真不是靠一般的事兒多,人孩子回來就和我說了不想處,但看上婷婷那孩子了……”
嘮嘮叨叨,男方正經醫學院畢業的,實力絕對不弱,人那孩子少言少語的絕對的老實。
“我大姑姐說他媽還賭博?”
“賭什么博啊,人家媽媽就是偶爾打打小麻將,也不玩大的,這怎么到了你大姑姐的嘴里,這人說的好像是另外的人呢。”
------題外話------
,,,原本是想更四千的,不知道為毛放了六千,暈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