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建熹晚上回家吃飯。
萬玲玲吃的不多,她幾十年如一日一樣要保持身材,只要稍稍胖一點,可能晚餐就直接取消或者減半。
大爺看了一眼徐建熹,“建熹,你要的我發給你了。”
萬玲玲來了興趣,沖丈夫挑眉:“建熹想去參加什么活動?”
這孩子不是遇上活動都恨不得跑掉的那種,還有他愿意去參加的活動?
“就一般的活動。”大爺沒多說。
這是男人和男人之間的默契。
其實徐建熹拜托他的那天,他就知道有點不對。
制造和這方面的專家見面,這不是建熹所需要的,不知道他這個女朋友是學農業哪方面的,做父親的又不好多問的。
想著水到渠成了,估計也會見到本人了。
他有點好奇!
“謝謝爸。”
萬玲玲忍不住說:“這打什么啞謎呢。”
真的是!
還瞞著她。
大爺吃過飯和萬玲玲去散步,徐建熹回房間,給二美打電話。
二美今天吃過晚飯又回到果園干活去了,頂著一身的花露水正在賣力流汗干活呢。
天知道蚊子為什么那么喜歡她!
接電話。
“喂,徐建熹。”
“后天下午三點鐘你過來我家里等我,帶你去見一個厲害的人物。”
二美靠著樹喘氣兒,喘口粗氣兒。
那累半天,得把這口氣吐出去。
徐建熹皺眉:“干活兒呢?”
“嗯,正在清理果園。”二美來了興趣:“見什么厲害的人物啊?是不是就那種電視劇里演的那種,去參加珠寶展一類的,大家身上都戴著幾十億幾百億要閃瞎我眼睛的珠寶。”
徐建熹忍不住說:“你看的都是什么狗血電視劇。”
二美聳肩:“就一般的狗血電視劇唄,還有什么拿出幾百萬逼著和她兒子分手的……開玩笑幾百萬哦,你給我五十萬,我調頭就走好嘛。”
徐建熹:“后天下午三點。”
二美;“好的好的呀。”
她剛剛說完,他那頭就掛了電話,她看著電話好半響,又看看天空。
手機放回到地面上,繼續掄鋤頭。
周三二美和父母講好,今兒她罷工了,早晚飯都請吃他們自己。
早早就去火車站了,像一只快樂的小鳥一樣。
顧長鳳昨天回來的晚,今兒不需要干活只需要把所有工具送到新工地去就行,她還在等監工的電話,監工這電話不來,她也不清楚自己要去哪里干。
譚宗慶看顧長鳳:“她怎么那么高興啊?”
蹦蹦跶跶的就跑了。
顧長鳳覺得小女生不就是這樣,一會兒陰天一會兒晴天的,她哪里有時間去關注這些,再說高興總比不高興來的好吧。
二美坐了慢車去冰城,她掐著時間走的。
她問了徐建熹,徐建熹說隨便穿,平時下地穿什么現在就穿什么,二美想,那肯定不是珠寶展了!
可惜了!!
她都沒見過有錢人的珠寶展是什么樣兒的。
車上的人很多,因為人多所以有點熱,頭頂的風扇轉啊轉的,可不起什么作用,慢車就是這樣,你若是坐高鐵就不會熱,那高鐵上面不是有空調嘛。
手機震動。
徐建熹發過來的密碼。
徐建熹:門的密碼,早到就自己找消遣,一點鐘我回去接你。
二美:……
幸好我出門的早,你不是說三點嗎?
二美:好的,你忙你忙。
對方果然就再也沒有理過她。
她下火車先去了時尚轉了一圈,溜溜達達,時尚樓上都是賣襪子的,各種LOGO的襪子,二美買了兩雙,少女嘛就會喜歡打扮,她也喜歡打扮自己,但不會花太多錢的那種,自己安慰自己,拼事業的階段暫時就這樣吧。
買了襪子又坐公交車去徐建熹的家,這一路各種坐車用去了三個多小時。
上次那門衛攔她,二美往門口走的時候就想,這回會不會攔她?
去門衛問可不可以進。
門衛核對過她的姓名,看過她的身份證,遞過來一個本子請她登記,做好登記,竟然給她開了大門。
正中央的大門。
二美!!!
什么情況啊?
她懵懵懂懂走了過去,拽拽書包的帶子。
幸福來的太突然吧,有點受寵若驚呢。
她這是走大門進來了嗎?
哈哈!
哇,這小區夏天也是夠可以的了,這綠植修建的……就沖這綠植,這也算是個高檔小區了吧,動遷戶啊,徐有錢人啊!
得出結論,自己眼瞎!
明明這小區大門上都貼了我很有錢四個字,她還當是一般的小區,她的錯!
走到徐建熹住的那棟樓門口,里面保安推門出來。
“譚小姐是嗎?”
二美點點頭。
譚小姐啊,怪好聽得嘞。
對方幫著她按電梯,二美看著偌大的大堂,要么就說她眼瞎呢,沒知識也要有見識的嘛,誰家小區大堂長這樣了?
直接抵達頂樓。
小心翼翼按著密碼,然后開門。
在門口還站了十幾秒。
把鞋子脫下來擺好放在門口。
徐建熹的手機閃了一下屏,屏幕上面出現了二美進門的實時錄像,他看了一眼按掉手機,手機屏幕恢復一片黑。
二美進了門,在沙發上坐得板板正正,坐了能有十多分鐘,閑著也是閑著,她想找點事情做,就算是回報徐建熹了,擦個地什么的,可……
徐建熹家的地面真的是,上手擦一下,什么都不沾的那種,干凈到不行。
二美轉了一圈放棄了。
英雄沒有用武之地啊,想提前還個七百塊錢的利息,結果人家不給她機會!!!
十二點整,電話響。
哪響?
二美聽了一下,還真的是電話響。
她當然不會接,響了一會電話不響了,可過一會兒又開始響,反反復復。
二美炸著膽子去接電話。
兩分鐘后
門外站著的是一樓的保安大叔,遞過來一個布袋子。
“這是您的午飯,我給送上來。”
二美擺擺手:“我沒訂。”
保安說:“就是這里訂的,沒錯的。”
保安沒有直接乘坐電梯下樓,而是選擇繞到了樓梯間乘坐服務人員乘坐的電梯下樓,這部電梯呢,是徐建熹家的傭人上來打掃衛生用的,門口的那部電梯,上面除了徐建熹一個人的指紋,是不沾其他人指紋的。
二美提著盒子進了廚房,放到桌子上打開。
“哇!”
她覺得有點夸張,這也吃的……太好了吧。
木制的飯盒,里面裝了八格,其中六格是菜兩格是不同的主食。
二美:徐大善人,你這午飯也忒豐富了。
徐建熹回了她一個用標點符號組成的笑臉。
二美瞧著袋子里面好像還有個盒子,拿出來,里面是切好的水果。
徐建熹不太清楚她喜歡吃什么水果,只能叫人每樣切一些組成小型果盤送過來。
一點整,徐建熹的車準時抵達小區的樓下。
司機看向徐建熹:“徐先生,要我打電話去叫人嗎?”
徐建熹:“我叫就好。”
他的電話打出去沒有一分鐘,二美從大堂里跑了出來。
她老早就下來了,反正在樓上也是一個人,在大堂還能有人陪著她,欣賞欣賞保安大叔也挺好的。
揮手。
“嗨!”
你好呀,徐建熹!
徐建熹開著車門等她上車:“嗨。”
“我們現在要去哪里?”她問。
要帶她去哪里開眼界?
徐建熹:“去個你應該會喜歡的地方。”
二美滿頭問號,她會喜歡的地方?她喜歡的地方可多,他說的是哪里?
一路開,開到某酒店的入口,二美往外瞧,見明星嗎?
不是吧,他實力這么強的啊。
“見哪個明星?”
徐建熹挑眉卻不說話,司機停好車,他先下的車,二美已經快手快腳的打算從自己的一側下車。
徐建熹下了車,手還停留在車門上,他是要給她開車門的,結果人家從別的門下了。
走到門口,徐建熹的胳膊橫在她的眼前。
二美:“哇,有點那意思了。”
手挽了上去。
兩個人進了酒店大堂,徐建熹帶著二美進到了里面就放開了胳膊。
他是擔心她會怯場,結果人家全程一臉興奮。
二美:“看誰啊?”
弄的這么隆重,她也沒瞧見任何的明星啊,手機要不要準備好?沒帶筆啊,能見到頂流嗎?
等了大概一刻鐘,有人帶頭鼓掌,然后一位老先生被請了出來,二美則是專程一臉懵逼。
是來看老頭兒的啊……
一定是個特別優秀的老頭兒,可她不認識啊。
程老先生今天的生日,他的兒女們在酒店包了包廂為老爺子慶祝生日,這可是百歲的生日,老爺子看起來身體強健的很,可畢竟年齡放在這里,家人不太放心,還是左右兩側攙扶著。
徐建熹起身,扣上西裝的扣子,二美還在坐著百般無聊的研究桌布。
也搞不清他帶自己來這里干嘛。
他起身,她擇坐著沒動。
徐建熹:“來。”
二美:“啊?”
徐建熹:“端著酒杯。”
二美還是懵,徐建熹拉起來二美的手,二美跟著他走向主桌。
主桌那邊戴眼鏡七十歲上下的女士瞧了過來,然后附耳在老先生的耳邊,輕聲說了什么。
徐建熹走到桌前敬酒。
“爸,這是徐建熹徐先生,徐萬山先生的長孫……”
老先生對徐建熹很陌生,也是很納悶,自己過生日怎么還請了一個外人來呢,女兒提了提徐萬山他倒是有點印象了,可……沒有任何的交情,這……
對著徐建熹笑笑。
徐建熹走到老先生的身前,彎著腰和老先生說話,說了兩三句看向二美:“來。”
二美:“……”
什么情況啊?
到底是什么情況啊?
徐建熹把二美推到人前,為老先生開始介紹,說道二美正在冰城農大讀書,老先生的這些子女們也就都明白了,為什么這個徐建熹會莫名其妙的七轉八轉來到酒店為父親慶祝百歲生日。
年輕人精明著呢!
老先生問二美:“你是冰城農大的?”
二美一臉笑,回道:“是,爺爺您好我叫譚元元,我是冰城農大的學生,您老瞧起來還怪面熟的……”
二美撓頭,真的覺得有點面熟了,哪里見過呢?
老先生倒是風趣得很,伸出手遞到二美的面前:“你好呀小同志,我是程天河,你大概在學校有見到過我的照片。”
照片?
二美瞪圓了眼睛,指著眼前的人:“您是程大河?就墻上的那個程大河?”
媽呀!
見到祖師爺了!
見到活的了!
老先生笑呵呵:“我是程大河,墻上的那個程大河名字修復好了吧。”
二美鞠躬道歉:“好了好了……抱歉抱歉,我的意思是說……”
她都說了些什么啊。
為什么叫程大河,誰知道那字怎么就掉了一個一,天河就變成了大河,二美進校的時候還納悶呢,心想舊時代的人名字就是起的直接,大江大河嘛!
老先生就笑,覺得這小孩兒挺有趣兒的,冰城農大啊,那是他待過的地方,以前還不叫這個名兒呢。
老先生的女兒請徐建熹和二美落座。
二美就坐在老先生的身旁,老先生會問問農大現在什么樣兒了,二美拿著手機找著拍過的照片,一老一小聊的很起勁兒,說起校園說起食堂,老先生說懷念農大食堂的月餅,二美拍著胸脯保證等開學以后,過中秋節有月餅了她就給老先生郵寄,問了地址又加了微信。
老先生:“可能九月份的時候我們還有機會見面呢。”
二美:“怎么說呢?”
“學校的開學典禮請了我。”
二美:“哇……”
老先生:“老了,越發的懷舊了,想要回去看看。”
二美:“到時候我給您當向導,我們學校現在變得可好了……”
老人家問,學校西山坡上到了季節還會花開滿山嗎,二美嘴就沒停過。
這邊程家的孫子輩和徐建熹打著交道,徐建熹面上帶著笑容一位一位的結實,有想加個微信什么的他也掏出手機配合。
老人家吃的不多,用餐時間大概四十分鐘,提前離席了,離開的時候還和二美約定,他去參加開學典禮二美要帶著他重游校園。
回程二美在車上嘰嘰喳喳。
“徐建熹,你說吧你怎么認識程天河的?”
徐建熹皺眉:“叫程老先生。”
二美歪脖:“年齡不是差距,老先生說了我們是校友,他是我的師兄前輩,我稱呼他程天河就行。”
徐建熹:……
你這自來熟的勁兒,到底是和誰學來的?
有你會怕的事和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