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不尷尬?
誰都尷尬。
周楚成先開了口,“徐……建熹人不在嗎?”
不管怎么樣,周楚成還是想見見徐建熹。
他作為親生父親,哪怕覺得尷尬也得交代兩句,也得讓徐家知道,二美還是是有父親存在的。
二美的語氣稀松平常:“他忙,估計不會回來了。”
秦舟覺得有錢人做事情吧,有些時候考慮的也沒那么周全。
雖說……但是……
“你要嫁人了,阿姨也沒什么好幫你準備的,你需要什么,你寫個單子給阿姨……”
周楚成接話;“對,你寫下來,讓你阿姨幫你張羅。”
二美說:“他說我什么都不需要準備,他都有,我只要安心養胎到時候參加婚禮就好。”
秦舟自動忽略第一句。
“有什么事情記得和家里說,和阿姨不好說就和你爸爸說或者爺爺奶奶說。”
二美把玩著手機。
一下子冒出來爸爸冒出來阿姨什么的,她大概知道點過去的事情,但也沒因為這些恨誰。
自己有自己的生活,她也不太愿意和周楚成沾的太多。
如果是親生父母那就算了,現在加個后媽,人家是團團圓圓的一家,她出現算怎么回事兒。
美美:“救命!”
徐建熹:……
徐建熹的電話打了進來。
“抱歉我去接個電話。”
二美離場了。
徐建熹:“怎么了?”
“我那個爸出現了,帶著他一家人來家里,哎。”
徐建熹:“不想見就不見。”
“我倒是想,我就覺得自己倒霉。”
這種奇葩的劇情都能被她撞上!
得多倒霉啊!!
“以后不住這里了。”徐建熹笑呵呵說道。
他結婚就得和父母同住了。
“我寧愿和你媽媽一塊兒住也不愿意這些人來騷擾我。”
反正徐建熹他媽是婆婆,婆婆再不喜歡她喜歡她肚子就好了,有婆婆在,估計她這個爸也不會輕易登門的。
說了一會。
二美從房間出來:“抱歉,他說要接我出去一下,姐你收拾一下。”
二美看大美。
周楚成起身:“那我們就先走了。”
二美笑笑,她并沒有送眼前的三個人。
帶上門,大美看二美問:“這樣不好吧。”
到底是親生的父親,關系搞的這么生硬不太好。
二美:“我和他親近不起來,倒不是因為那些破事兒恨他,就是親不起來。”
大美;“那也不能這樣。”
血濃于水啊。
“姐,你不覺得我很尷尬嘛,他們一家三口出現,我好像是搞破壞的那種,不熟悉就不要經常見面,他見了我沒有可說的話,我見了他也是沒話找話,爺爺奶奶我沒辦法。”
老頭老太太對她那是真好,那種喜歡二美感受得到。
周楚成這里……
二美既不求他偏愛自己,也不求他多留給自己什么。
大家相安無事,各過各的生活。
訂婚過了一段時間,農村那邊就傳起來了,說是二美談了個超級了不起的對象。
這種事情是一個傳十個,傳著傳著就說什么的都有,各種加油添醋。
一開始說是有錢人,后頭說是富豪,有說三十多歲的,也有說今年五十多了,死了老婆還有個挺大的兒子什么的。
顧長鳳和譚宗慶兩口子根本除了工作其他的社交愛好沒有,聽李二媳婦講的。
聽了也生氣。
但你能到處去堵人家講話嗎?
這種扯老婆舌的,你無視就好了。
二美畢業很快就到了。
畢業就是結婚。
結了婚以后就住進了徐家。
萬玲玲第一天在飯桌上看見兒媳婦,明顯就是不習慣。
兒子和兒媳婦度蜜月出去了十天才回來,二美那小臉養的是好。
萬玲玲不喜歡這丫頭,但喜歡這張臉。
“媽媽早。”
她下樓正好撞上婆婆,打了招呼。
萬玲玲笑笑:“早。”
從今天開始,家里就要熱鬧起來了。
吃早餐,大爺和徐建熹都是沒什么話好講的人,這樣看父子倆還是有些相像的。
徐建熹吃吃飯,手上動作頓了頓。
頭疼!
最近這兩天不曉得是怎么搞的,左側的頭抽抽的疼。
好在疼的頻率不高。
他只是慢慢停頓了一下,萬玲玲也沒注意到。
吃的七七八八,二美和他回樓上。
“頭怎么了?”她給他系領帶。
徐建熹低下頭,二美正好上手摸了摸他頭的左側。
她吃飯自然不會觀察別人,當然要緊著自己老公看的呀。
睡那么久,要是瞧不出來徐建熹不對勁,那就白睡了。
“沒事兒,就是有點疼。”
二美皺眉:“脖子后背難受嗎?”
徐建熹嗯了一聲:“沒事兒的,可能就是沒休息好,我去上班了。”
他看看時間,覺得也差不多了。
二美送他順便送公公,住在一起就是這樣的。
討公公的歡心唄。
沒人要求她送,可試問你婆婆站在門口,你在樓上摳腳,那老兩口能舒服嗎?
這種錯,二美是不會犯的。
替公公開車門。
“爸爸你慢走。”
大爺只是點點頭。
萬玲玲看了二美一眼。
這算是正式一起生活的第一天。
二美往后面去送徐建熹,他的車停在后面一點的位置。
挽著他胳膊;“你找個人幫你推推,我估計是頸椎問題造成的。”
床上多一個人,她睡覺又不老實,弄不好就是拽他枕頭了。
萬玲玲前面站著呢,徐建熹也不好對自己老婆講其他的。
“別擔心。”
二美對著他擺擺手:“去上班吧。”
徐建熹:“今天盡量別往外跑,待在家里陪媽媽。”
他善意提醒。
第一天相處你就跑出去,這很容易出摩擦。
任何時候做兒媳婦的都不容易。
可沒辦法啊,誰讓對方是你婆婆呢。
他知道二美有分寸,可就是怕她待著無聊,一個沒控制住跑出去,那他媽一定會有意見的。
二美點點頭;“知道了,我聽著呢。”
把徐建熹送走,和婆婆回房子里。
萬玲玲的一天差不多就這樣過,早上起來陪丈夫用餐,吃過了可能看看書或者干點別的,十點多就可以開始安排節目了,約午飯的就可以早早安排上,去看看畫展啊看看珠寶展去參加社會慈善活動,下午差不多也是這樣過。
每天過的都不太一樣,因為每天做什么事情不固定,她有一個生活秘書,雖然她不上班。
秘書把控她所有的時間安排,包括和徐家和一些富豪人家的來往,誰家的長輩過了生日,過了什么節都要考慮的面面俱到。
萬玲玲看二美;“吃飽了嗎?沒吃飽的話叫廚房幫你做點喜歡吃的。”
問了她喜歡吃什么,兒媳婦說什么都可以。
萬玲玲也不想一上來就太熱情。
大家保持著一丟丟的距離感。
二美笑:“媽媽,我吃飽了,我是胃口小吃的不多,但餓的也比較快,我都有吃加餐。”
她一笑,萬玲玲就發現了。
這個丫頭笑的時候都是差不多的,就好像是練過一樣的,知道自己怎么笑比較好看。
這樣挺好,省了不少的事情。
“餓了記得通知廚房,把這里當成自己家一樣。”
第一天,她也不想徐建熹埋怨自己沒善待他老婆。
“好的媽媽。”
“回去休息吧。”
二美是孕婦,萬玲玲也不太想折騰她。
哪有那么多的規矩,誰給誰立規矩,所謂規矩無非就是一些善意的提醒,一些事情做的不夠全面,過來人幫著你順順思路而已。
二美問萬玲玲:“媽媽,我現在需要做點什么?”
萬玲玲被她問愣了。
不是說叫她回去休息嗎?
轉念一想,大概就明白了。
這還拘謹著呢。
“上午沒什么事情,你自己安排,午餐和我一起吃。”
“好,媽我想問一下,你認識會推拿的師傅嗎。”
萬玲玲揚揚唇角:“你現在的身體不適合按摩推拿一類的。”
“不是我,徐……”這怎么叫?
說她老公?
當著婆婆的面臭顯擺,會不會被收拾啊?
別的稱呼沒有過啊。
叫啥?
頭疼!
“他頭不太舒服。”
萬玲玲這點還真的沒注意到:“頭疼?”
“可能是沒休息好,我問他是不是背疼他說有一點。”
“嗯。”
“我就想跟著學學,他那么累每天那么辛苦,回家我還能幫他按按摩什么的。”
萬玲玲這回是很認真的看了看二美。
從她的角度來說,這孩子很上道。
她知道現在很多女孩子講獨立,講人權,但不好意思她生的是兒子,她就是愿意萬事以兒子為主,在這個家丈夫和兒子就是天!
這個屋子里的所有女人都是要為男人讓路的,你乖一點甜一點比你會做生意來的有用。
二美說的每句話都讓萬玲玲很受用。
打發二美回了房間,萬玲玲和傭人就說:“建熹這老婆就是個小人精啊。”
說來也是。
沒點特色,徐建熹也不能娶。
“我看著挺好的,面相好有福相,脾氣也好。”傭人察言觀色。
覺得這些雖然占據了很重要的地位,但更重要的是,這個兒媳婦第一天就直接表明了,以徐建熹為主啊。
嫁進這樣的家,你就得明白誰是老大這個問題。
矮不矮一截,就看你怎么想這個問題。
想不開的,那就沒辦法了。
“年紀小,皮膚飽滿著呢。”
是真的什么針都不用靠,一張臉寫滿了青春和膠原蛋白,什么都不用補的那種。
“瞧著可喜慶了,總是笑瞇瞇的。”
萬玲玲也喜歡二美這笑的模樣。
會笑的總是會多些福氣的。
中午婆媳倆在家一塊兒吃的飯,但因為不太熟悉,能聊的也不多,大多數都是萬玲玲交代二美一些話,順帶著關心關心她肚子。
萬玲玲盼孫子!
但知道這種事強求不得。
無論是男是女她都會喜歡的,但還是希望一舉得男!
下午徐建熹的舅媽來了家里,二美自然是要出來見長輩的,婚禮上見過,但那個時候走馬觀花一樣,人記得亂糟糟的。
二美是真的很會察言觀色,該說的說不該說的一句都沒有,嘴巴甜也會哄人,說出口的話叫舅媽也蠻喜歡的。
舅媽不像萬玲玲考慮那么多的事情,就覺得小女孩兒挺不錯的。
姑嫂倆下午出門美容,上了車離開了家,舅媽才笑道:“我看挺懂事一小孩兒。”
萬玲玲也笑;“是啊。”
有些話當著外人的面她不會說的。
美容結束叫美容師都出去,屋子里就剩她們姑嫂兩個人,萬玲玲才提。
“就是學歷差了點。”
實在是有些講不出口。
她想著實在不行就送出去進修一段,怎么樣也得找補找補。
你說這個圈子里的孩子,誰家的文憑拿出來講,也不會是農大什么的。
舅媽說:“男娶低,女高嫁這也沒什么,不滿意就進修能有多大的事兒,人好就行,我瞧著一團和氣,溫溫柔柔的,你好管教她不作妖,那就行。”
萬玲玲:“建熹早上頭疼,他媳婦問我能不能請個會推拿的師傅教教她,留著以后好幫著建熹捏捏肩的。”
舅媽笑著翻了身:“這姑娘可和面相有點不一樣啊。”
瞧著乖乖軟軟的,一聽這話那就不是心里什么數都沒有的。
“能讓建熹娶她,不可能一點心眼都沒有,人單純就行。”
人是白紙,她就不是太介意。
結都結了,沒有意外萬玲玲希望周元和徐建熹能和和美美一輩子。
二美結婚前改的名字,不過就是自己有點不習慣,不過也不會有人連名帶姓的喊她。
舅媽說:“我看著挺單純的,孩子性別看了嗎?”
“早著呢,你看像什么?”
舅媽呵呵笑:“這肚子都沒起來,現在看不出來,我知道你是喜歡男孫。”
“嫂子,你說我前些天做了個夢……”
萬玲玲和自己娘家人待在一起,話就比較多了,什么話也都能談。
是個好夢。
因為是好夢,所以心情很舒坦。
她不太相信預知夢這種,但又覺得那個夢做的特別好。
家里別的好事兒沒有,只有兒媳婦剛剛進門。
萬玲玲就說,當時摸骨那人就說二美命好,她多少是有點信的。
萬玲玲:“當時說她的八字不一定是最好的,但和建熹合。”
舅媽來了興致:“怎么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