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君澤站在原地,在陽光直射如火燒一般的日子里,看著少女偏瘦卻挺直的背影如浮云靉靆,漸行漸遠。
只是一個背影,卻無人能夠抹去,無限風華睥睨天下,俯瞰眾生。
他盯著那個背影,眸光中神色變幻,如江邊月下潮水涌動。
凌君澤想起多年前自己前來乾凌求親,想求娶的其實是真正的鳳凰臨世秦瑾瑜。
那時的他,只是覺得,若是求娶成功,有鳳凰轉世助力,說不定能逆轉越天宗傾頹的趨勢,還有可能利用秦瑾瑜找出魏國的龍脈和寶藏。
卻誤打誤撞地讓披了“鳳凰臨世”名聲的魏清婉以為他想要求娶她。
當初的他沒想到秦瑾瑜一個孩子竟然如此難以對付,加之秦瑾瑜那時未曾與魏皇相認,他的目標利用對象便換成了驕縱霸道卻又天真無邪的護國公主。
第一次見到魏清婉的時候,他還是少年,而魏清婉不過是個孩子,當初的他滿心籌謀,對于一個小丫頭整日圍著他要和他玩的行徑十分不屑,每日除了如何才能從這位極受寵的公主口中套出話來,再無其它想法。
后來他遲遲沒有尋到魏國的龍脈和寶藏,越天宗那邊要處理的事情繁多,代替他管理越天宗的姐姐也催著他回去,他便離開了魏國皇宮。
這一走就是五年。
再次出現在魏國,是因為他察覺到越天宗氣數將盡,回想起多年前未曾尋得的寶藏,他再次地踏上了魏國的土地。
卻不料不僅東西沒有找到,越天宗也沒了。
此去經年,白云蒼狗,他已不再是少年,當年圍著他轉的女孩也長成了少女。
身為鳳凰臨世的秦瑾瑜,和他心底嬌俏風光的魏清婉,實在太多差異,那是個柔和在表腹黑在心底的少女,態度溫和疏離,行事卻如雷霆霹靂,這一年秦瑾瑜和他匆匆見過幾面,給他留下的確實是這個印象。
他自己也是個表面云淡風輕看似萬事隨意實際心機深沉行事果斷狠辣的人,對與自己同類型的人也都有幾分防備,比如秦瑾瑜,比如蘇珩。
秦瑾瑜時常防備他,卻不知道他想要尋求合作的同時其實也防備秦瑾瑜。
他踏入魏國國土的時間不久,和魏清婉也沒見上幾面,便被宗門內部諸多瑣事以及凌易的動向煩的焦頭爛額,沒多久便因為凌易底下的人參與了羽國皇族內部斗爭的事情千里迢迢的跑來。
再見之后的多日離別,羽國那明艷驕傲的少女的聲音和面容始終如一團火,燃在心中經久不息。
他和秦瑾瑜所說,他和魏清婉有段姻緣,這話半帶著玩笑半帶著真心,他并不知自己姻緣到底在何處,或者是不是根本就沒有,但他和魏清婉,應當是不會有姻緣了。
魏清婉年紀尚小,這般年紀的喜歡大多不靠譜,未必就是真心喜歡他,而他一個將死之人,禍害人家小姑娘做什么呢。
風吹來一簇純色輕盈的花團,跌落他的袖袍,如池邊乍起的漣漪。
陽光反射在陌生的皇城的地磚上有些刺眼,凌君澤卻始終睜著眼,那一刻的神情懷念而悵然。
風華絕代的昔日宗主站了許久,袖袍一拂,抖落了因站的太久而落在衣間的落葉與花團。
然后,大步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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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的來說就是凌君澤在年少時本來為了宗族想求娶秦瑾瑜(純屬是為了利用),發現秦瑾瑜很難對付就開始接近魏清婉想要利用魏清婉,結果真喜歡上了魏清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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