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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已經定好的局勢頓時反轉，本來居于弱勢的白子被碾壓，幾乎全軍覆沒。

蘇瑤這才慢吞吞地轉過了身來，面對著林皇后也沒了往日的乖巧：“你們都有各自的打算，我自然也有自己的打算，從前我不說，是因為時機不允許，如今我也不打算忍耐了。”

“你忍耐？”林皇后面對女兒突然的態度轉變，心中的怒氣值絲毫不比羽皇低：“這些年來唯有你在宮中生活的最好，你看看你的兄弟姐妹們，有幾個能安穩的活到你這個年紀，享受萬般尊榮？”

蘇瑤走到了母親面前，眼神冷淡，聲音不帶一絲感情：“我作為羽國皇帝的長女，生來便只是你的一個爭寵工具，更是我那些親兄弟們的墊腳石，父皇子女眾多，雖然給予了我嫡公主的尊榮，卻嫌少關心我。”

“至于你——”蘇瑤翻了一個白眼，側身看向遠方，姿態依舊優雅：“從來都只關心你的兒子們，對于我的關心，甚至遠不如父皇。”

“區區小事，你竟然記掛如此多年，還做出如此逆反之事，本宮倒是小看你了。”林皇后忽然覺得眼前的女兒很陌生。

然而當她去翻找記憶，才發現自己對于女兒的回憶實在是少的可憐，女兒在她的腦海里，始終都是一個模模糊糊的影子，一個無用的擺設。

她也是最近才開始注意蘇瑤的。

“這般多年，我能活著，能獲得如此的地位和尊榮，”蘇瑤不僅換了衣服和發型，就連說話的氣場也變了許多：“主要靠的還是我自己，若是只靠著你，我連活都活不下去。”

林皇后聽見如此誅心之語，當即便想反駁，最想不出任何反駁的話。

她有四個兒子，每一個她都精心愛護悉心照料，卻沒有一個活下來，全都死在了年幼的時節。

林皇后念及死去的兒子們，眼眶不自覺的濕潤，也不知道是出于母親本身對兒子的不舍還是因為謀權奪位的道路上少了助力而傷感。

她心中傷痛不已，當即對著蘇瑤怒聲斥責道：“既然你有頭腦有能力，連我和陛下都能耍的團團轉，為何不保護好你的弟弟們！現在他們都死了，你是不是一定要看著你的親弟弟死在你面前才甘心？！”

“這就是我最惡心你們的地方，”蘇瑤面對母親如此的斥責，面上沒有一絲一毫的難過與傷心，只有無盡的不屑和蔑視：“自己沒能力做不好事情，卻總喜歡把責任推卸給別人，你自己都保護不好你的兒子，卻妄想讓我來背鍋，我告訴你，門都沒有。”

林皇后盛怒之下，倒是冷靜了幾分，冷眼看著女兒：“你一個姑娘家，即便有什么打算，又能如何？你真當你父皇和你那些兄弟們是廢物，不能處置你？”

“我想起來了，”蘇瑤說道：“你已經沒了兒子，如今你的計劃當中，我才是最重要的一個環節，只可惜你要失望了，我是不可能聽你擺布的。”

“放著潑天的富貴和至高的權利不要，那你想要什么？你能做什么？你的劍法練成了嗎？你自己有勢力嗎？有目標嗎？你知道你到底在做什么，你的做法會帶來怎樣的后果嗎？”林皇后縱然心中怒火燃燒，理智仍在，很快就分析出了利弊關鍵，耐著性子問出了一連串致命的問題。

“母后，您現在最重要的不是關心我，”蘇瑤并不慌張，輕蔑之色更甚：“您現在最重要的是想出應對父皇的方法，以及應付我那幾位兄弟的事情。”

“您也不必阻止我，”蘇瑤的神情愈發的詭異起來：“您只需知道，我的計劃若是能成功實施，您的仇也算報了。”

“按照你如今的作死狀態，只怕仇未必能報，先把你自己和所有人都給賠進去了！”林皇后目光凌厲，往日溫柔全消，厲聲警告道：“本宮畢竟生養你一場，暫時可以不與你計較，你自己好自為之！”

說罷，直接地繞過蘇瑤，頭也不回地進了屋子。

蘇瑤也不甚在意，宛如沒事人一般晃回了自己的宮殿，照舊讓人關了門窗，拿了鏈子遮擋住外面的陽光。

蘇瑤隨意地往床上一倒，隨手拿起了略有些硬的枕頭。

黑暗中，她的眼睛慢慢的染上了猩紅的顏色。

“我想干什么......”

無盡的黑暗中，她的聲音微弱，宛如囈語。

枕頭在她指尖靈氣的縈繞下，瞬間碎裂成一片黑色的粉末，在黑暗中洋洋灑灑的落下。

“自然是想要你們，全都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