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那位店小二打扮模樣的女子走來,秦瑾瑜就有些心慌慌。
直到萬昌宇這句話說出口,她額頭上終于落下了一滴冷汗。
蘇珩的手微不可查地抖了抖,不過由于他表情過于冷漠氣場過于冰冷,這細微的動作暫時未曾被人所察覺。
蘇寒也是一驚,滿腔的怒火在這一刻都凝固在了胸腔,端著秦瑾瑜遞過去的湯,一時間竟說不出話來。
萬建和瞇著眼睛看著那個女子,面露疑惑,似乎在辨認著什么。
萬昌宇的聲音驟然嚴肅了許多,站起來厲聲問道:“這不是之前在醉仙樓端菜的店小二嗎?如今怎么也跟著來望月閣了?”
被他質問的女子始終神情平靜,語調也平穩:“奴家一直在此,不曾去過醉仙樓。”
萬昌宇心中警鈴大響,還想要再問,旁邊的萬建和伸手攔住了他,說道:“好了,不過是個店小二而已,不必在意。”
說著,他又看向那女子,皮笑肉不笑地說道:“既然昌宇看重你,你就留在這屋內給我們布菜吧。”
“是。”那女子順從地應下,說著便站到了一旁,還沖著秦瑾瑜笑了一下。
那女子的笑容很溫暖,秦瑾瑜卻忍不住抖了抖。
秦瑾瑜看了看不遠處的蘇珩,兩人現在距離雖然不遠,要說悄悄話總是有些不方便。她只好微微地側過身子,低聲問蘇寒:“她怎么在這里?”
蘇寒仍沉浸在憤怒中,沒有回答她,但面上的表情也是懵逼的。
秦瑾瑜眼角跳了跳,心中七上八下的有些沒底,看蘇寒的表情,想必也是不知曉此事的,但如今局勢緊張,他們做事之前難道就沒有一個詳細的計劃,或是彼此之間通通氣嗎?
“爹!”萬昌宇頗為震驚:“這人......”
今日他還準備了許多東西要給蘇寒看,這些事情雖然被他講給了在場的幾位同僚聽,也是看在大家都在同一戰線不會說漏嘴的份上,這些事情是萬萬不能讓一個身份可疑的外人知曉的。
“爹這么做也不是沒有原因的,”萬建和語重心長:“這店小二看著有些面善,讓老夫想起一個故人。只不過那人已故去多年,按理來說不應該出現在此地才對。”
“這倒是稀奇了,”說話的是之前的那個中書令:“究竟是何等人也,竟能令萬大人多年不忘?”
“自然是身份貴重之人,”萬建和瞇著眼睛,緩慢地說道:“話說起來,以你們當年的官職,應該都不曾見過此人才對。老夫多年前便已位即禮部尚書,因此有些印象。”
秦瑾瑜顫抖地轉移話題:“今日的藕粉丸子似乎挺好吃,各位大人要不要嘗一嘗?”
中書令一向知曉萬氏的狂妄,此刻不免有些驚疑,但不管他再驚訝再迷惑,獻媚也是少不了的:“若論身份地位,哪有世族能比得上萬氏呢?依照萬大人所言,這故人莫非是皇族出身?”
“此人的確是出身氏族,”萬建和撫著胡子慢吞吞地說道:“不過嫁的卻是天家。我今日看著,也覺得迷惑,為何這女子的容貌與司空皇后頗為相像。”
秦瑾瑜剛喝下去的茶水差點兒嗆在嗓子眼,此刻正面色僵硬地摸著自己的脖子。
蘇氏兩兄弟齊齊不說話,在場的其他官員更是目瞪口呆,半天也說不出一句話來。
場面一時寂靜到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