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朝完畢,眾大臣都退下之際,魏皇忽然道:“太子留下。”
“是,父皇。”魏清璟沉聲應道。
皇帝對于太子很滿意的事情整個朝野皆知,留下來說話也不是一次兩次的事情了,大多朝臣都習以為常,唯有以朱家為首站隊四皇子的官員比較焦急。
四皇子雖然沒什么能力,平日里也懶散,然而僅憑朱家的勢力,和籠絡人心的手段,便能讓不少人義無反顧地投奔到四皇子的陣營。
所有的一切魏皇都知道,但他平日里并不過多的干涉。
太子有能力本該是國家的福祉,可若是一個太子太有能力了,也會對帝王造成威脅,有時候,帝王不得不做出一些選擇,利用各方的勢力,來平衡當今的朝局,穩定皇權。
“父皇叫兒子留下來,可是有什么要事吩咐?”魏清璟神態恭敬。
“朕倒是想知道你有什么事情。”魏皇打量著站在自己面前的兒子。
魏清璟鮮少展露自己的真實情感,生活當中更是謹慎,他平日里無論是吃東西還是穿衣服,皆是雨露均沾,即便是有些在東宮的呆了多年的宮人也不知太子殿下究竟喜歡吃什么,用什么。
關于太子的喜好,在宮中一直都是個解不開的謎團,偶爾也有些風言風語,傳得雖然厲害,信的人卻不多。
魏清璟也因此成為魏國皇城內最神秘的人,沒有之一。
要獲取他的真實情緒,即便是歷經過腥風血雨的魏皇,也得費一番力氣。
在魏皇面前,魏清璟倒也不過多隱瞞:“正如父皇所說,兒子的確有事。”
魏皇看著兒子,等待著下文。
“三舅那邊已多日不曾有過消息,兒子對此有些擔憂。”魏清璟直奔主題。
“你?”魏皇一笑,那笑容有些意味深長:“你擔心什么?是擔心你妹妹的安危,還是擔心你你三舅不能及時完成任務啊?”
“兼而有之。”魏清璟忽然跪下,面露愧色:“秦瑾瑜是我同母之妹,羽國環境復雜行駛險惡,自然不可能不關心。”
“朕看你這些年與賢妃走動頗多,”魏皇摸著自己的胡子說道:“朕原本當你自幼喪母,所以才對姨母有所親近,如今看來,這其中也有你妹妹的緣故。”
“父皇明鑒,的確如此。”魏清璟的回答中規中矩。
魏皇“嗯”了一聲,隨即說道,語氣當中似有疑惑,也有質問:“你這些年來的表現也不似作假,怎么,如今竟然有這般的想法?”
早些年魏皇還曾疑惑這看著嚴肅的兒子對別人都平平常常,即便是對一起長大的伴讀秦瑾峸也沒有特別熱情,怎么到了秦家七公子那兒就熱心了許多,整日里送這送那,不僅看到了會笑一下,就連人家生病了都要親自派人去送藥。
還有賢妃,這些年雖然一直都對娘家的人很好,卻也沒有好到像是對待秦瑾瑜的那個地步,就差沒把秦瑾瑜當親兒子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