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進宮的人必須要儀容整潔行為端莊,尤其是秦瑾瑜這個剛剛被冊封的“郡主”,秦瑾瑜只好默默地回屋換了一身衣服順便讓人給她簡單上了個妝,她其實動作挺快的,然而蘇寒動作更快,等她換好衣服出來之后蘇寒已經在去皇宮的路上了。
據下人說,康王殿下是騎馬飛奔過去的。
看起來倒真像個大孝子。
好在秦瑾瑜不用騎馬,坐著馬車進宮就行了。
秦瑾瑜坐上那萬分華麗舒適的馬車,在心里感嘆道羽皇雖然看起來腦子不太正常且行為暴虐奇葩,在金錢物質這一方面倒是沒有虧待蘇寒,從王府陳設到馬車衣料,都是最上層最好的,無論是看還是用都讓人身心愉悅。
也難怪羽國的上流社會如此奢靡。
秦瑾瑜正要起身,身后遠遠的傳來了一聲略有些細長的聲調:“郡主且慢——”
覺得這個聲音非常耳熟的秦瑾瑜慢悠悠地回了頭,果然看見了不遠處的蘇珩。
以及很久沒出場直到剛剛才有機會喊這么一嗓子的林晁。
林晁對著秦瑾瑜左看右看,回想起這丫頭多年的男裝,一時間還不太反應的過來,始終覺得這聲“郡主”喊起來怪怪的,渾身不得勁。
秦瑾瑜看了看蘇珩,又看了看拎著東西的林晁,對蘇珩道:“你也要進宮?”
蘇珩倒是沒有什么多余的表情,只是走到她跟前低聲道:“多日不在宮中,陛下總是會有些疑心的。”
蘇珩身為一個沒有得到允許在宮外開府并且不受羽皇信任的皇子,住在宮中是理所應當的事情,羽皇能忍的他有時住在康王府也是看在蘇寒的面子上,如今若是蘇珩在不回去估計羽皇真的要起疑了。
秦瑾瑜記得蘇寒剛才似乎急著讓自己進宮,倒也不多問,正準備上馬車的時候,卻一眼瞥見了遠處一個人影。
對方雖然站的地方隱蔽,到也沒有刻意去遮掩自己的行蹤,更沒有鬼鬼祟祟,直挺挺地在遠處站著,眼神直勾勾的,帶著幾分顯而易見的監視成分。
秦瑾瑜語調難掩郁悶:“那位楊大人又來了?”
楊邵淵,所謂的楊大人,作為羽皇陛下的心腹,之前帶著大批人馬闖入康王府,差點兒和蘇寒的人打起來,秦瑾瑜還以為他護送尹貴妃的棺材回宮了,誰知道竟然還在這兒。
蘇珩回頭冷淡地瞥了遠處那人一眼,便將目光收了回來,看著秦瑾瑜說道:“他一直沒走。”
秦瑾瑜的表情有些微妙,默默地上了馬車,直到蘇珩也上了馬車在她旁邊坐下,才繼續發問:“他不是護送......護送貴妃娘娘的棺木回宮了嗎?”
說起這個人,蘇珩的面色明顯不太好:“那日他護送完畢便又回到這兒住下了,陛下更是讓他在王府至少住滿七天,說是要安撫大哥的情緒。”
秦瑾瑜:“......”
羽皇確定他是想讓人安撫蘇寒的情緒而不是故意刺激他嗎?
人家安插眼線好歹也是偷偷摸摸小心翼翼的,羽皇倒好,直接就塞個人進來,偏偏蘇寒等人也不能說什么,誰讓他是皇帝呢。
前進的馬車里,秦瑾瑜悄咪咪掀開簾子的一角,又看了一眼越來越遠的楊邵淵。
別說是蘇寒本人了,就算說是她這個外人看到對方那張欠扁的臉都想揍人好嗎!
“大哥說這幾日他常在府里走動。”蘇珩說道。
秦瑾瑜嘆氣:“不愧是陛下的人,真夠囂張的。”
雙方都這個關系了還當著人家的面在人家家里亂晃,真夠可以的。
如今蘇寒這個王府真正的主人不在,經常來竄門并且和蘇寒關系很好的蘇珩走了,康王殿下唯一的“女兒”也走了,府內似乎就沒有什么正經的主子了,他們不在的這段時間內,楊邵淵估計會在府中更加深入地探查一番。
不過有司空絡以及蘇寒那些名義是男寵實則是幕僚的一群人撐著,應該也不會出什么大事吧。
蘇珩不再和秦瑾瑜討論楊邵淵的話題,轉而提醒她道:“待會兒陛下或許會召見你,你小心些。”
“好的。”其實就算蘇珩不說,面對這樣一個喜怒無常且暴虐奇葩的君王,秦瑾瑜也會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去應對。
“陛下這些日子的狀態不太對勁,”蘇珩的神情和聲音明顯都沉重了幾分:“另外,關于二皇子的死,所有的證據都指向一個人。”
“誰?”秦瑾瑜雖然這么發問,心里卻已經猜的八九不離十了,按照眼下這個情況和蘇珩的表情來分析,肯定是有人殺了二皇子來陷害蘇珩或者蘇寒當中的其中一個,或者一起陷害也有可能。
至于誰是幕后真兇,還真不好說。
可能是林皇后也可能是某位年幼皇子背后的勢力,也有可能是想要除掉兩人的羽皇。
此刻的秦瑾瑜還不知道,她這樣合乎情理地猜測了一遍,卻是一樣也沒猜對。
世事難測,人心更難測。
蘇珩看著秦瑾瑜的眼睛,聲音低沉咬字清楚,在這個較為靜謐的夜晚更是格外的讓人心驚:“你。”
請:m.yqbiq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