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氣氛駭人,秦瑾瑜意識到,自己此時若是不拿出絕招,可能就要真的葬身于此了。
秦瑾瑜沒想到自己來一趟羽國竟然能如此接近死亡,她雖然有保自己不死的絕招,還不止一種,但那樣做對自身也有損耗,她小時候并不懂得這些,屢屢使用平日里本不該輕易使用的絕招,導致身子虛弱以至于昏倒。
關鍵時刻秦瑾瑜也來不及想她被派來羽國的種種詭異之處,一道白的亮眼的光從她手中射出,瞬間彌漫到四周,將她身后的人完完全全地包裹在了里面。
周圍景致依舊,林間仍有鳥啼,風拂過樹梢吹落幾片落葉,唯有那高手一人,保持著剛才要殺秦瑾瑜的姿勢,被定格在了原地。
秦瑾瑜剛剛使出定格時間的能力將她身后之人定格住,還未來得及有下一步的動作,一道氣流割破悶熱的空氣,勢如閃電,來勢驚人,夾帶著驚雷般的銳利和殺氣,向著秦瑾瑜的方呼嘯而來。
秦瑾瑜差點兒吐血。
身后的那位高手已然被她定住,不可能再出手,如今又有襲擊,想必是來自于另一位明顯比她厲害許多的高手。
她在魏國皇宮住了那么多年,也沒見著幾個能碾壓自己的高手,怎么一來羽國就接連著遇見兩個?
不過秦瑾瑜這回沒閃。
一是因為這攻擊雖然滿含殺氣,看著也是朝著這個方向而來,卻似乎并非針對她。至于第二個原因也是最主要的原因,異能雖然逆天使用起來卻也要遵循天地法則,加之那人還比她還要厲害幾分,使得她能力有點兒下降,對方又來勢洶洶,根本躲避不及。
所以她只是勉強地轉了個身,想看看來者何人。
然后,在她的目光注視之下,被定格住的高手在如此炎熱的天氣下,被冰霜覆蓋住了全身,剎那凝結成冰雕。
秦瑾瑜面色一沉,心被狠狠的揪了一下。
多年前的場景似乎在此時重現,她的心里,生出了不好的預感來。
然而她已來不及阻止。
一切都發生的極快,不過是轉瞬間的事情,剛剛還用氣勢碾壓她要殺她的高手,身上列出無數條深如溝壑的縫隙,隨后,在她震驚地注視之下,坍塌成落到地上的諸多碎冰。
秦瑾瑜一陣惡寒,雞皮疙瘩起了一身。
同時心中騰升出濃濃的不安。
在魏國擁有這般能力的人十分罕見,在整個世界上也算不得多,普通人能見著一次這種變態殺人手法已算是運氣不佳,而她也不知道是造了什么孽,七年前遇到過一次,如今又遇到一次。
七年前魏國遭遇羽國使臣刺殺,那使臣使用的就是這般罕見的術法。
彼時殘肢斷臂亂飛,鮮血于肉末噴灑,成為了當時在場所有人的噩夢。
而如今出手的這人,顯然比當年那般野蠻血腥的手法要優雅許多,也不似當年在人外面裹上一層冰再將人炸裂,而是瞬間將整個人化作冰雕,再將其震碎。
在秦瑾瑜心中亂糟糟并起了一身雞皮疙瘩的時候,有人自不遠處平緩地走來。
那人的步子穩而緩,如古軸畫卷于她面前緩緩綻開,第一眼看見林間樹影搖曳,風聲細碎,而他在風中。身后無盡光明燦爛又朦朧,天上地下的光彩都在這一刻凝聚。
一襲鴉青色的袍子襯托的來人身形高挑挺拔,難得的是這衣袍還算素凈,周邊也沒有什么鑲了金邊的精美繁雜的圖騰。
那人在身高上與被廢了的二皇子蘇蒙差不多,看起來卻不如他那般勇猛健壯,走起路來看似隨意不羈,卻也沒失了風范,相較于那些中規中矩的貴族公子哥兒,倒多了幾分灑脫的豪氣。
這還是秦瑾瑜第一次見凌君澤穿如此深色內斂的服飾。
若非因為他還呆在羽國的地界,若非羽國小公主的死也有眼前這人的一份責任,秦瑾瑜懷疑凌君澤這廝的打扮一定是平日里那種張揚又顯擺的風格。
瞧著眼前這位手段殘忍且殺人完畢之后心態無比淡定的模樣,就知道他這些年手上怕是沾了不少鮮血。
不愧是越天宗的宗主,果然如他的先輩們一般,多智而近妖,武力值也逆天的嚇人。
這不,輕輕松松地把一個讓她難以對付的人給殺了。
若非對面這位實在難以對付,秦瑾瑜只想揍他。
這高手出現在此處護著蘇瑤,想必是蘇瑤或是林皇后的人,而凌君澤一上來直接把人給殺了,萬一自己行蹤暴露被人誤解是她殺了這人,那自己豈不成了林氏和蘇瑤的眼中釘,肉中刺,恨不得立馬除之而后快?
就算她行蹤不會暴露,可她這個來歷不明的姑娘一隨著康王進宮,林皇后身邊就消失了一位身手不凡的護衛,難道不會惹人懷疑么?!!
再者,凌君澤這手法也實在是可疑,當年他就莫名其妙出現在魏國說要求娶公主,隨后又在皇族狩獵場設置陣法困住她和蘇珩還有魏清淮他們,當初羽國使臣刺殺魏皇的時候他更是呆在魏國京城,這諸多可疑之處,不得不讓秦瑾瑜懷疑凌君澤是否和當年那場刺殺案有關。
當年之事驚心動魄,蘇珩因此差點被賜死,她也差點溺水而死。
若真有關,秦瑾瑜就要考慮一下要不要在魏清婉面前說點兒凌君澤壞話或者暗地里敗壞一下凌君澤的形象了。
在她看來,凌君澤本就居心不良形跡可疑,還意圖勾搭皇族最沒心機的公主,若真讓他得逞,不知魏國會鬧出什么亂子來。
凌君澤見她面色難看地久久盯著地上的諸多碎冰,安撫道:“不用擔心留下證據,待碎冰融化,這個人就算是憑空消失了,再無痕跡。”
凌君澤最后一句話說完,那堆冰塊也融化完畢,地上的那灘水也會在如此炎熱的天氣下很快的被蒸發。
秦瑾瑜不言,凌君澤在那兒自顧自地表彰自己:“雖然我幫你解決了一大禍患,你也不必謝我,畢竟親戚一場。”
“被親戚”的秦瑾瑜此刻心情復雜。
她慢吞吞地抬頭,清了清嗓子:“有一則可謂是震驚天下消息,昨日下午傳出,不過短短一夜便幾乎傳遍了整個江湖,您可知曉?”
凌君澤慢慢地收斂了面上的笑意,神情驟然冷了幾分,盯著她看的眼神含了幾分深沉幾分探究:“你也聽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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