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樣一個深沉的夜里,若是在魏國,宮內大多數的燈已經熄滅了,只有極少數的御林軍和宮人還在守夜。
羽國的皇宮卻是燈火通明。
宮里的主子們大多已經睡下,人數是別的國家幾倍的御林軍仍然反反復復地在宮中巡邏。
他們審查仔細,且目光銳利,無論哪兒有一點兒的風吹草動都要上前去看個究竟,若是沒有能力的尋常人,還真沒辦法在這嚴密的看守當中在皇宮內作出任何違反宮規或是侵犯皇權的事兒。
除了少數受羽皇信任的人,無論是妃嬪皇嗣還是宮人都也不被允許單獨行動,因此常能在宮中看到宮人們成群結隊地前行,很難能看到落單的。
秦瑾瑜將身子緊緊地貼在墻面上,整個身子都隱藏在陰影里,沉默地看著眼前走來走去的御林軍和宮人。
她摸了一把別在自己腰間的刀,確認刀不會因為自己劇烈運動掉出來之后才收回了手。
懸著的心依舊沒有放下,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注意著來自于四面八方的動態。
至于她為什么能完好無損地出現在這兒,秦瑾瑜覺得她完全要感謝羽皇陛下對她的輕視。
按照常理來說,在這樣一個深夜,折騰了一天的秦瑾瑜肯定應該去夢里見周公了,可今日的種種事件實在是太匪夷所思了,周圍的環境也非常危險,夜色越深沉秦瑾瑜反倒越精神,如琴弦上的緊繃的弦一般。
她想撥開迷霧了解事情的真相,她想讓自己不要像一個傻子一樣在別人的計謀中充當棋子或是炮灰,她想保住自己,保住蘇珩。
所以她必須要作出一副順從且困意十足的模樣,迷惑看守她的人。
女侍衛見過太多的偽裝,并未因為秦瑾瑜的表現而放松警惕,始終都恪盡職守觀察著她的一舉一動。
秦瑾瑜并不著急,只是一副不太睡得著的模樣,在屋子里翻來覆去。
這個時候,她通過和女侍衛短暫到交流幾乎為零的接觸,從對方走路的姿勢到說話的表情,一舉一動都絕不放過,默默地分析對方的能力和攻擊性。
光憑肉眼分析一個陌生人絕對是不靠譜的,所以她一直在等,等一個機會。
在她假裝熟睡之后,這個機會來了。
女侍衛如鬼魅一般悄無聲息地推門進來看著她,在她的床邊的陰影里走來走去,手中還拿著一把在黑暗中顯得格外血腥且陰森的刀。
秦瑾瑜沒有睜眼,只是微微地動了動身子。
她身份敏感且從小住入皇宮,經歷過太多的風浪,早就養成了睡覺也警惕性十足的性子。
某次錦夕睡不著,于是半夜進來給她蓋被子,差點兒被秦瑾瑜暴揍一頓。
若不是睡眼惺忪緊靠著條件反射從被子里跳出來的秦瑾瑜憑借著屋內僅有的一丁點兒光亮看見她的臉之后及時地收住了手,沒有任何武功的錦夕姑娘如今可能已經破相或是殘廢了。
導致錦夕從此以后再也不敢在秦瑾瑜睡覺的時候進她房間。
就是不知道為啥蘇珩沒有被她揍過。
秦瑾瑜的聽力尤其敏銳,只要她想,就能聽見常人聽不見的細小聲音,因此女侍衛雖然聲音微弱,但還是被她給聽到了。
對方走了一陣,鬼一般俯視著她,手中拿著的刀卻未劈到她的臉上,而是在秦瑾瑜鼻尖前不到一寸的地方停了下來。
秦瑾瑜不動如山,呼吸依舊均勻,就連眉毛都沒動一下,沉睡如死豬。
女侍衛又盯著秦瑾瑜看了半響,才收回刀,準備離去。
畢竟老站在別人放里站著也不是一回事兒。
萬一人家半夜醒了,冷不丁看到一個人站在自己床前盯著自己看也是蠻恐怖的。
這姑娘或許就是個普通的姑娘,即便那天殺了九殿下身邊的侍衛,或許也是情急之下不得已所致,陛下太過于憂慮了,對于這般少女,根本不必如此小心謹慎。
女侍衛心想。
正要推門出去的手卻僵在了空氣中,女侍衛整個人宛如木雕,一動不動。
秦瑾瑜隱去身上的靈力從床上一躍而起,一個手刀劈在女侍衛的后頸處。
女侍衛應聲倒地。
秦瑾瑜趕緊收回了自己靜止時間的能力,女侍衛的時間再次開始流通,卻依舊一動不動。
昏迷的很徹底。
秦瑾瑜卻依舊不放心,從懷中摸索半天,掏出一個香囊,掏了半天才勉強掏出一個小到只有眼睛大小的紙包,雙腳牢牢地踩住女侍衛,手上也沒閑著,哆哆嗦嗦地打開了紙包。
黑暗中,她的面色慘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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