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瑾瑜身子不錯,昨日還高燒不退,今日下午便完全的好了。
魏清淮還不知道秦瑾瑜生病好了的事情,很是欠扁地令人端著一堆點心來到了秦瑾瑜的住所。
好吃的!
原本懶洋洋地爬在桌子上的秦瑾瑜一下子坐直了身子,目不轉睛地看著那一碟碟的點心。
魏清淮大搖大擺地在秦瑾瑜身邊坐下,拿起一塊小巧精致的盤絲餅,囂張地在秦瑾瑜面前晃了晃:“這個可好吃了,可惜你吃不了!”
說著,便咬了一口那盤絲餅。
魏清淮瞇起了眼睛,好像吃到了世間難得的美味一般:“真——香——”
“真是太好吃了,哎呀,世間怎么有這么好吃的東西呢?”魏清淮繼續做閉眼陶醉狀。
秦瑾瑜瞥了一眼仍然沉浸在自己世界當中的魏清淮,敏捷地起身,左右手齊上陣,拿了兩塊糕點。
魏清淮一睜眼,看到的就是秦瑾瑜左手一塊盤絲餅,右手一塊核桃酥,啃得正香的場景。
“錦畫!”魏清淮大喊了起來:“你家主子生病了還吃點心!”
秦瑾瑜已經好幾天沒吃過點心了,一吃起來宛如風卷殘云,毫無形象地吃完了手中的點心,才開口道:“我早就好了!怎么不能吃點心!”
說著,又起身拿了一小塊芙蓉糕,往嘴里塞。
魏清淮警惕地看著吃點心吃的飛快的秦瑾瑜,自己也加快了速度。
秦瑾瑜又拿起一塊蓮子糕。
魏清淮一只手拿著糕點猛吃,另一只手對著小太監揮了揮,示意對方把糕點挪的離秦瑾瑜遠一點兒。
秦瑾瑜起身,一屁股坐在了糕點的附近,繼續吃。
魏清淮氣懵了,大聲道:“你不準吃!點心都快被你吃光了!”
秦瑾瑜淡定地擦了擦自己手上的油:“你專門把東西拿過來,難道不是給我的?”
魏清淮氣得說不出話來,他拿這些點心來,本來是想炫耀一下自己可以吃這些點心,誰想到秦瑾瑜的病竟然已經好了,還這么能吃,一下子就吃了好多。
魏清淮心疼地看著那些點心。
母妃看他近日表現好,才讓人與御膳房領了這么多豐富多樣的點心,算是獎勵他的表現,他本來還想留著慢慢吃的,結果剛剛因為和她較勁,猛吃了一頓,現在只剩下零星幾塊了。
魏清淮氣哼哼地拿起剩下的幾塊點心,挨個舔了一番,才讓小太監將點心拿走:“剩下的我都舔過了,你也別想待會兒去我的住處拿點心!”
秦瑾瑜連著吃了七八塊點心,原本就已經飽了,欠扁地朝著魏清淮做了一個鬼臉。
想和她比誰更欠扁?真是不自量力!
魏清淮甩了秦瑾瑜一個白眼,氣哼哼地走了。
秦瑾瑜看了一下天色,發現不早了,便喚來了錦畫:“今天賢妃娘娘賞我的那盤糕點在哪兒?”
錦畫端了出來:“在這。”
秦瑾瑜去拿筷子將這幾塊糕點擺成了一個更好看的形狀,便跑去找蘇珩了。
秦瑾瑜其實在賢妃的糕點送來的時候就準備開吃了,沒想到魏清淮突然到訪,只好讓錦畫將糕點先收了起來,然后她吃魏清淮的東西。
送到自己眼前的東西,不吃白不吃。
這么多糕點,正好可以給蘇珩。
秦瑾瑜讓錦畫包裝好糕點,準備出門去找蘇珩。
御花園里,淑妃慢慢地走著,三公主魏清玫在一旁陪著,不斷地和淑妃說著話。
淑妃聽著三公主的話,神色淡淡,雖然沒有舒心一笑,倒也沒有厭煩。
魏清玫的生母劉氏出身低賤,即使生下了陛下登基以來的第一位公主也只是個才人,她剛出生沒多久便被送到了失了孩子的淑妃那里撫養。
淑妃生性淡薄,自從皇長子丟了之后便更加的沉默寡言,常呆在自己的宮內不問世事。
年幼的魏清玫曾鬧著要去找自己的生母,不肯再呆在淑妃的宮里,皇帝疼愛公主,便將她送回了劉氏那兒,順便破格的晉升劉氏為婕妤。
這樣的舉動對于淑妃來說,其實傷害很大。
自己養大的孩子,卻吵著鬧著要去找生母,宮中曾有流言說,淑妃苛待三公主,才導致三公主寧愿去身份低微的生母那兒,也不愿在淑妃的景陽宮內呆著。
前世的魏清玫沒有靠山,只能靠著皇帝的疼愛而活。
魏清玫重生回來的時候,她已經回到了生母那兒。
再回到淑妃的景陽宮已經不可能,魏清玫只好在接下來的幾年慢慢地和淑妃打好關系。
魏清玫常去探望淑妃,并表明她感恩淑妃的撫養淑妃的撫養之恩,只是終究舍不得生母,當初才會鬧著要回去。
淑妃本不是計較之人,慢慢地也就原諒了魏清玫。
如今,魏清玫和淑妃的關系其實還可以。
“清玫聽聞近日剛修好的聽雪閣的景色甚好,坐在那兒,可以看到湖邊波光粼粼,景致十分的好,母妃久居宮中,今日是否愿意前往一觀?”魏清玫微笑道。
縱使她已經不再養在淑妃名下,魏清玫為了和淑妃搞好關系,還是一直厚著臉皮喊著母妃。
魏清玫神色平常,心底卻緊張的很,一直在觀察淑妃的神情。
去往聽雪閣,必然會經過一條路。
而每日差不多這個時候,秦家的七公子秦瑾瑜都會蹦蹦噠噠地去找羽國的質子玩。
秦瑾瑜要去找蘇珩,必然也會經過那條路。
只要讓淑妃碰見秦瑾瑜,自然能看見秦瑾瑜身邊的錦畫。
“本宮今日有些乏了,”淑妃淡淡地道:“時候不早了,你也先回去讀書吧。”
說著,便轉身走了。
魏清玫看著遠去的淑妃,失望地嘆了口氣。
只能靜待下次的時機了。
秦瑾瑜去找蘇珩的路上,遇見了小腹微微隆起的歐美人。
錦畫走路不小心撞到了歐美人身邊的婢女,歐美人立馬柳眉倒豎,嬌聲喝斥道:“好大的膽子,連我的人都敢沖撞?”
秦瑾瑜看著錦畫被罵,心底生氣得很。
錦畫撞到的不過是個婢女,又不是歐美人,而且她撞到之后立馬道歉了,這歐美人干嘛這么罵人?
“走路不長眼的賤婢,”幾年來一直沒有皇子公主出生,偏偏歐美人在這時懷了身孕,還有德妃做靠山,自然是囂張得很:“爾晴,掌她的嘴。”
名喚爾晴的宮女立即上前,一巴掌扇了過去。
秦瑾瑜的面色瞬間便拉了下來,卻沒有上前阻止。
歐美人身份比她高,她沒有資格去阻止歐美人。
秦瑾瑜四處張望了一下,目光定格在頭頂的樹上。
秦瑾瑜的手動了動,一個果子便從樹上落了下來,正好砸在那宮女的手臂上。
爾晴這一巴掌下去,錦畫掙扎了一下,原本低著的頭抬了起來,眼中滿是委屈。
宮女被砸,驚呼了一聲,委屈地看了歐美人一眼。
歐美人這回卻沒有理會自己的宮女,她驚訝地盯著錦畫的臉看了半響,忽然咯咯地笑了起來。
“你這賤婢,倒是生了一副好樣貌,你這張臉啊,和淑妃娘娘的臉倒是頗為的相似,淑妃娘娘若是得知她的臉竟然和一個賤婢如此相似,怕是會氣死。”
歐美人笑完之后,心情倒是好了許多,一臉傲氣地擺了擺手:“罷了,今日我心情好,就放你一把。”說著,便將手在了那宮女的手上:“爾晴,走吧。”
“是。”那宮女匆匆跟上。
秦瑾瑜見她們遠去的身影,神情有些冷。
若她是嫡公主,位分如此之低的歐美人見了她只有行禮的份,哪里還敢讓人打她身邊的侍女!
秦瑾瑜內心的記仇小本本給歐美人狠狠的記上了一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