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公主魏清玫走后,秦瑾瑜便也回到了自己的住處。
御醫給秦瑾瑜看病過后,發現秦瑾瑜就是普通的發燒,給秦瑾瑜開了個藥方并吩咐了幾句之后,便離去了。
錦畫跟著御醫去太醫院抓藥了,秦瑾瑜自己換了衣服躺在了床上,感覺舒服了些。
秦瑾瑜一躺在床上,就有些迷糊,困意如煙霧般慢慢的灌滿了她的腦袋,意識不斷的下沉,直到下沉到無盡的黑暗當中去。
秦瑾瑜睡的不安穩,她好像睡著了,可又殘留著那么一點兒的意識。
迷迷糊糊當中,秦瑾瑜感覺似乎有人抓著她的手,她困得很,倒也未曾去理會,只以為是錦畫抓藥回來,擔心她才抓著她的手。
秦瑾瑜即使進入了睡夢當中,也是不舒服的很,她眉頭緊鎖,因為難受,不斷地動來動去,被褥在她的動作下發出沙沙的聲響。
秦瑾瑜夢見自己變成了一個軟綿綿的枕頭,被人放在火上烤,周圍似乎還有人看著她,不停地在念叨著什么。
秦瑾瑜被這可怕的夢境給直接地嚇醒了。
她醒來之后,發現魏清淮竟然在她床邊待著,一只手緊緊地拉著她的手,另一只手還在戳她的臉!
秦瑾瑜嚇得抖了抖!
她趕緊地將自己手從魏清淮手中抽了出來,往旁邊挪動了幾下。
魏清淮訕訕地收回了自己的手,心想秦瑾瑜不會是發現了什么吧。
千萬不要讓秦瑾瑜發現自己在她臉上畫烏龜……
魏清淮默默地祈禱。
秦瑾瑜一臉懵逼:“你靠我這么近干嘛!御醫不是才說了讓你不要靠我太近!你會被我傳染的!”
魏清淮嘿嘿直笑:“我這么關心你,才不怕被你傳染。”
若是一般人,早就被感動了,覺得魏清淮就是自己最好的朋友,秦瑾瑜則是皺起了眉頭。
她雖然只和魏清淮相處了一個月,卻也對魏清淮有些了解。
比如上次,她吹了風,打了幾個噴嚏,魏清淮那個臭小子一下子蹦的離自己好遠,一臉怕自己傳染他的嫌棄模樣,今日怎么竟轉了性子?
秦瑾瑜撇嘴:“你還是離我遠點吧,免得引賢妃娘娘擔心。”
魏清淮依舊賴著不走:“我不走!”
秦瑾瑜:“……”
行吧。
可能魏清淮今天腦子出問題了,他愛賴在這兒就讓他賴著吧。
反正就算他也病了,也是他自作自受。
魏清淮笑瞇瞇地坐在秦瑾瑜身邊,心情大好。
他開心之余,便忍不住將真心話說出了口:“我終于不用去上書房了……”
秦瑾瑜聽著他這話,倒是明白了什么:“你是不是想把自己也搞病了,然后不用去上書房?”
魏清淮被戳破了心事,尷尬了一瞬之后便恢復了正常,理直氣壯道:“我才不想去上書房,劉夫子真是討厭死了,管的那么嚴,病了就不用去上書房了,還能跟你作伴,多好。”
秦瑾瑜略無語。
不想去讀書便是不想去讀書,還說什么和自己作伴,好像他倆住在一塊似的。
自己雖然也不想去上書房,但是相比起生病的痛苦,她覺得還是去上書房好一些。
真不知道魏清淮是怎么想的。
魏清淮其實還有一個小心思。
如果他病了,母妃肯定會多關心他一些的。
到時候,他就可以享受母妃的關心和照顧了!
魏清淮越想便越覺得美滋滋。
秦瑾瑜懶得理會魏清淮,伸著頭往外望,喊了幾聲錦畫。
然而錦畫并沒有出現。
秦瑾瑜又躺回了床上,心想錦畫到底是怎么了,怎么這么久都不回來。
錦畫素日里盡職盡責,伺候她的時候從不怠慢,今日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才遲遲不來呀?
就在秦瑾瑜開始著急的時候,錦畫才匆匆忙忙地回來。
秦瑾瑜終于松了口氣,躺回了床上,關心道:“錦畫,你怎么才回來?”
錦畫的臉紅撲撲的,臉上帶著莫名的微笑,似乎心情很好,面對秦瑾瑜的提問,竟然有些心不在焉,秦瑾瑜喊了她幾次才聽見。
錦畫道:“奴婢取藥回來的時候迷路了,幸而有國師指路。”
錦畫這般說著,嘴角的笑意更深了,眼中浮動著一層說不清道不明的喜悅:“國師大人真好。”
秦瑾瑜皺眉:“錦畫,你的臉好紅,是不是和我一樣生病了?”
錦畫聞言慌忙去摸自己的臉。
她似乎又覺得自己行為太突兀,又尷尬地放下了手,訕訕地道:“奴婢只是回來的路上走得太急,有些熱而已,公子不必掛懷。”
秦瑾瑜不太相信:“真的?可你——”
秦瑾瑜的話未說完,錦畫已經抱著藥包跑了:“奴婢去替公子熬藥!”
秦瑾瑜看著錦畫倉皇離去的背影呆了半晌,才轉頭對魏清淮道:“錦畫今天好奇怪。”
魏清淮想了想,隨口道:“不會是有心上人了吧。”
“心上人是什么?”秦瑾瑜隱約有了不好的預感。
“女子想嫁的人應該就是心上人吧。”魏清淮想了想,給出了合理的解釋。
畢竟三姐似乎一心想嫁秦家三公子,之前他聽有人說過秦家三公子就是三姐的心上人。
而且三姐之前見到秦家三公子似乎也是這個奇怪的模樣。
秦瑾瑜炸毛了,不顧自己的病,一下子從床上坐了起來。
她雖小,卻也知道嫁人是什么意思。
錦畫要事嫁人了,豈不是不能陪在她身邊了?
錦畫照顧了秦瑾瑜幾年,如秦瑾瑜的姐姐一般,秦瑾瑜又哪里舍得她離開。
“錦畫是我的!”秦瑾瑜不干了。
對于秦瑾瑜的激動,魏清淮沒啥反應,秉持著不把自己搞病不罷休的念頭,他拿著秦瑾瑜喝過水的杯子,準備給自己也倒一杯水。
一直跟在魏清淮身邊伺候的小太監終于看不過去了,拿走了魏清淮的杯子,迫使他家主子停下了作死的步伐。
秦瑾瑜在床上翻了個白眼,翻了個身面對墻壁,不想再去看宛如智障的魏清淮。
她累得要死難受的要死,本來就需要休息,魏清淮還在一旁搗亂。
就在秦瑾瑜煩的不行的時候,賢妃派人來將魏清淮叫走了。
秦瑾瑜松了口氣,躺會了床上繼續睡覺。
翊坤宮外,蘇珩呆呆地站著,沒有想好要不要偷偷溜進去。
他今日一早就發現秦瑾瑜不對勁,只不過魏清淮在她身邊,所以他也不好關心她,只能時不時看她一眼。
如今聽說秦瑾瑜病了,蘇珩在自己的住所內始終坐立不安,溫習功課的時候腦子里浮現的都是秦瑾瑜。
蘇珩思前想后,還是來了。
然而秦瑾瑜都不記得他的生辰了,他還來探望,未免有些可笑。
蘇珩深以為,如他這般高冷的人,去主動探望秦瑾瑜實在是有失臉面。
然而不去吧,心底又擔心的很。
蘇珩糾結之下,竟然在翊坤宮外晃了半個時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