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秦瑾瑜的武力值現場的人不是非常清楚,但也知道個大概,關于“什么時候有了這么年輕官員”的疑惑也就散了。
知府那張泛橙的臉僵住了,過了好半天才轉身對著身邊的衙役大罵:“沒有眼色的家伙,我早說這是公主,偏偏你還要質疑,你被開除了!”
莫名背鍋的衙役無辜地看著他:“大人,我一直安分守己不曾犯錯,在這種情況下,根據律法,您沒有開除我的資格。”
news!”知府暴怒。
“您說啥?”衙役陷入迷茫。
“我是說這是假消息,”知府瞪著他:“沒有這樣的律法!你可以卷鋪蓋走人了。”
“我這是被無視了嗎?”秦瑾瑜有些納悶:“這位大人,魏國的律法我還是背過的,在這個時候不應該先討論災情嗎?”
知府指著孫志成說道:“江城一直安穩,決不可能有災情,殿下可莫要聽信了這家伙的鬼話。”
秦瑾瑜趕緊重新戴上面紗,又將自己的帕子隔離在面紗和口鼻之間,拆下一根發帶將面紗固定在自己臉上:“孫志成并不是在胡說,國師預言江城有疫,陛下不敢輕視,連夜寫了調令讓我和榮親王世子前來。據我剛才的觀察和孫志成的訴說,此地的確有疫情,還望大人能重視,否則危害的是整個江城。”
魏國選擇國師的條件極為苛刻,能擔當國師職位的都是神人,因此歷代國師一直都有非常高的威望,秦瑾瑜這么一說,在場的人頓時都信了幾分。
“疫病的輕重程度暫且還不知曉,目前還不確定是否存在人傳人的現象,各位最好盡早做好準確,最好遮捂口鼻,不要大規模的聚集,以免情況惡化。”
“疫病的確存在人傳人的現象!”孫志成打斷她的話:“據我多日觀察,那些與肺癆患者有過密切接觸的人,許多都出現了發熱的癥狀,有些已經被確診為肺癆。有些人已經病逝,不過目前還沒法確定他們患的是普通的肺癆還是與這次疫病有關的肺癆。若是再不采取措施,江城至少有一半的人都會染上此病。”
“可以啊你,”秦瑾瑜低聲問了孫志成一句:“這些消息靠譜嗎?”
“這種事情我怎敢亂說!”孫志成瞪了她一眼,同樣小聲地回復道:“我來魏國后當過長生門的外門弟子,學了許多醫學知識,這一年來救了不少人,還是有一定威望的。只不過嫉妒我的人太多,有些人聯合起來打壓我,導致我處處受限。”
“你剛剛還說你孤立無援!”秦瑾瑜打量著他:“既然有威望,怎么也應該有人相信你吧?”
“公主,你難道不知道這個世界上有一種叫夸張的修辭手法嗎?”孫志成理直氣壯:“自然是有人信的,不過跟整個江城的人來比,還是太少了,聊勝于無而已。”
“這......”知府還是有些猶豫:“孫先生在江城并沒有什么名氣,他的話......”
后面的話他沒有說下去,懷疑的意思卻很明顯了。
“孫先生原是羽國人,十九歲便成了秀才,學識不輸當代大儒,是我見他優秀,費盡心力才將他請了過來,卻沒想到故人在此地竟然這般不受信任。”秦瑾瑜半真半假地說著:“若非孫先生給我父皇傳信,恐怕我還來不了這兒,便是國師也認同他的觀點,你們應當信任他才是。”
秦瑾瑜名望非常高,對于她說的話,幾人便也不再懷疑,衙役對孫志成的態度更是來了驚天的轉變,剛才還嚷嚷著要抓人,現在便滿臉賠笑,一口一個“先生”了。
秦瑾瑜和孫志成隨著幾人去了官府,順便讓人給孫志成換了一套像樣的打扮,孫志成本就是讀書人,脫離乞丐裝扮后顯得精神了不少,整個人都順眼多了。
秦瑾瑜將知府和當地的官員叫來商量了一下處理疫病的事宜,順便讓他們通知臨近江城各地的官員。目前她對疫情還沒有非常深刻的了解,只能憑著自己的感覺和回憶處理事情,好在孫志成也是個靠譜的,給了她不少優秀的建議。
戶房的典吏因為有發熱跡象,直接被秦瑾瑜下令先行帶到單獨的屋子里住下,不得擅自與外人接觸。
秦瑾瑜特意找了個比較大的屋子,讓人將窗戶和門全部打開,官員們全都按照著秦瑾瑜的指揮遮掩口鼻,分隔著一段距離而坐。
秦瑾瑜的建議是取消所有人員大規模聚集的活動,每隔一段時間派出固定人員檢查江城百姓有無患病,百姓最好是呆在固定的地方少和外界接觸,就算出門,也應當做好防護措施。
孫志成則提議設置醫館,專門隔離收治疫病感染者。
就在幾人認真討論問題的時候,知府忽然站起來說他有一個很好的建議。
秦瑾瑜雖然和他的相處時間不長,但也能感受到這是一個不靠譜的知府,對于他的建議自然也抱著懷疑的態度,但是人家都開口了,自己也不能不給他面子,于是點了點頭:“大人請講。”
知府自信滿滿地走到屋子中央,在秦瑾瑜地目光注視之下才不情不愿地捂住了口鼻,開始了自己的演講:“眾所周知,有些病一旦得過之后就不會再次染上,天花就是一個很典型的例子。那么我有充分的理由懷疑,這次的疫病跟天花差不多。只要江城一半以上的人能患上這個病,那么問題就解決了,在他們痊愈之后,所有人這輩子都不會再患上這個病。”
結尾還加上總結:“相信我,沒有人比我更懂這些了。”
忍耐能力還算不錯的秦瑾瑜終于忍不住皺眉,轉頭問孫志成:“他到底是怎么當上知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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