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的話映冬聽不懂,云鳶歌也沒打算多解釋。
“總之我跟蘇伯言之間的來往用不著避忌,皇上便是要擔心,也只會擔心我們玩得不夠好。”
說罷,云鳶歌把狗子十三從長榻底下刨出來一頓揉搓,“狗子,你兄弟蘇公公又升官了,你高不高興?”
映冬,“……”
她覺得公主這種背后罵人的舉動十分不光明磊落。
但是她管不了。
而且,蘇公公自己也不在意,昨兒回來的時候還借此撩她們家公主了呢。
“公主,你現在是蘇公公身邊最受看重的狗腿子,蘇公公升官,咱是不是要送點禮祝賀祝賀?”
云鳶歌擼狗子的手頓了下,“待會你去庫房找點值錢的送過去,我就不去了。人剛升官肯定忙得很,加上年關將近,宮里宮婢內侍哪個不是忙得腳跟不沾地,我就不去給蘇公公添亂了。”
話說完,云鳶歌憂愁的嘆了口氣。
照理,身為一個合格的狗腿子,這種能上趕著拍馬屁的機會是絕對不能放過的。
但是她現在真不敢見蘇伯言。
那聲“小鵪鶉”在她耳邊繞了一天一夜了,現在還沒散呢。
想起一次她心頭就顫一下,也不知道什么毛病。
耳邊,似乎又響起男子落在她耳邊的,低低柔柔的輕笑聲,云鳶歌呆不住了,抱起狗子往外走。
“昨兒貪墨案結案,陳家那個也被罰了吧?走,去朝霞殿,看看我十二姐姐是不是在哭鼻子。”
“十二公主不一定歡迎咱們上門。”映冬跟在后頭,很是無奈。
公主這種去看熱鬧的表情,只怕還被進朝霞殿的門,就得被十二公主打出來了。
云鳶歌嘆氣,“她不歡迎我也要去。心情不好的時候看看心情更不好的人,我才能得到點安慰,誰讓她趕上了呢。”
映冬猜的一點沒錯,天寒地凍的主仆倆剛走進朝霞殿,還沒能享受一下撲面而來的暖氣,迎面就有黑影朝她們飛來了。
沒砸中,啪嗒一聲掉到地上。
是個軟枕,攻擊力比一應瓷器擺件要小得多。
“你好歹注意點公主禮儀,動手就砸人,什么毛病?”云鳶歌面色不便,撿起軟枕,抱著她的狗子,在云鳶容對面坐下了。
“你來干什么?看我笑話來了?”云鳶容倚在貴妃榻上,沖她翻了個白眼。
聲音依舊盛氣凌人,只是臉色不太好,能看出憔悴。
“你有什么笑話可看的?”云鳶歌不甘示弱還了她一個更大的白眼,順勢把火盆子往自己這邊勾了下,取暖,“來,把你的笑話說來聽聽,讓我笑笑。”
云鳶容,“……滾。”
云鳶歌不滾,還很有興致的打量起朝霞殿。
當初云鳶容第一次去她離風殿時說的話沒說錯,兩相對比起來,離風殿確實寒酸。
她十二姐姐住的這地方,乍看就跟金窩似的,周圍擺件從大到小無一不透露四個字——我很有錢。
“你說你,有顏有錢有地位,你到底喪什么呢一副好像天下男人死絕了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