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鳶歌在找蘇伯言。
年節祭典,司禮監作為十二監之首,管事以上職位的人都得參加。
連王進這個稱病怠工半個多月的人都來了,蘇伯言不可能不來。
昨兒晚上喝斷片,她連自己怎么回來的都不知道,找蘇伯言這個唯一在場的人求證求證,是正常操作。
不奇怪。
她總覺得自己喝醉之后,蘇伯言還對她說了什么很重要的話。
她不記得了!
想起這個,云鳶歌就郁悶得想哐哐撞墻。
“十三公主!十三公主!”身后有人叫她。
視線在人群中穿太監服那一撥掃過,還是沒掃到蘇伯言的身影,云鳶歌懨懨回頭,“有事?”
哦豁,是嫌命長那位,找她干嘛?
找場子?
這都過去多久了?一個時辰了,現在才來找場子會不會遲了點?還凝得起氣勢嗎?
對方眼睛噌亮噌亮的,顯然很有興致,但是云鳶歌不太想營業。
“我叫夏侯非,這是我哥夏侯亦,我剛才看到你的話本子了。”夏侯非沒看出十三公主的消極,或者看出來但是不以為意。
他夏侯小公爺不接受拒絕。
“夏侯公子,是想告狀?”云鳶歌瞇眼,用話本子威脅她?
呵呵,以為她會怕?
現在話本子在云鳶容身上。
事情要是爆了,那就是云鳶容的鍋,她怕毛?
夏侯亦站在稍后的位置,看著眼前場景嘴角微抽。
兩個人,一個渾身興奮往前湊,一個滿臉我防備我拒絕。
壓根就不在一個通道上。
他靜靜看著,不想說話。
“你承認了?別緊張,我不告狀。”蹭到云鳶歌面前,夏侯非神神秘秘眨眼,“我有很多話本子,連孤本都有,你想看嗎?我借你。”
“為什么要借我?”
“你這人挺有意思,交個朋友?”
云鳶歌被嚇得往后彈出一丈遠,視線不受控制的往夏侯非某個不可描述的地方瞄,“你要跟我交朋友?”
“……”你看哪呢?
“別,千萬別,別想不開!”丟下這句話,云鳶歌轉身就跑,跟后面有鬼追似的。
她一點也不想夏侯公府小公子因為她的緣故變成太監。
她承受不來。
到時候蘇伯言會讓她死不說,夏侯公府不定還會把她尸體刨出來鞭尸。
那個場面,她做夢都夢不出來!
被丟在后頭的夏侯非一臉懵逼,繼而火冒三丈。
“哥,她剛才看哪呢?”
“她那句話什么意思?誰想不開?”
“她是不是看不起我?!”
夏侯亦也一頭霧水,十三公主這種反應,超出常人意料。
但是,“她剛才眼神不像是看不起你,倒更像是同情。”
夏侯非簡直被氣笑了,他堂堂夏侯公府小公爺,從小錦衣玉食被家里寵著長大的,十三公主那個爹不疼娘沒有的鵪鶉,她居然敢同情他?
她哪來的勇氣?
很好,鵪鶉,你引起本少爺的注意了!
你不想給我做朋友,我還非要跟你做朋友!
火速奔逃的云鳶歌在馬車附近砰的撞進了某人懷里。
抬頭看清面前人的臉時,第一時間澄清,“蘇伯言我是清白的!”
蘇伯言,“……”
將剛從馬車里取出的小紙袋塞到少女手里,無奈,“餓了吧?先吃點果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