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選秀那年,陳家主家沒有適齡秀女,就從分支里挑中了我娘親。”
“入選,誕下公主,獲封為嬪。我娘親雖然地位不算多高,跟陳家也算兩相照應。”
“我小時候見過青陽表哥好幾次,陳家來探望我娘親的時候,會把他帶進宮來陪我玩。”
“十三,我喜歡陳青陽,以后我會跟他成親。”
這時候,云鳶歌才淺淺應了聲,“嗯。”
“咱倆平時鬧歸鬧,但是我不希望你針對他,我真的會生氣。”云鳶容扭過頭來,臉上全是認真。
云鳶歌嘆氣,“姐,所謂真金不怕火煉。我就是幫你試煉試煉他對你的心意,你咋還較真上了?我跟他無冤無仇的,沒事我專門針對他干嘛?吃飽了撐得慌么我?”
“要不你說說,我之前說的那些話,哪句說錯了?你是不是費盡心思幫他了?他不該記你一份恩情?我是不是擺的就事論事的態度?是不是對事不對人?”
“再說了,以后要嫁給他的人是你又不是我,我針對他有什么用?我一無權無勢的小鵪鶉,我腦子被驢踢了得罪他給自己樹敵?也就看著你是我姐我才攬這吃力不討好的活。”
云鳶容嘴又抽了。
她是很認真的在表明自己的態度,順便給云十三一記警告。
云十三是怎么能在這么嚴肅認真的氣氛里,把話題帶歪的?
還鵪鶉,修煉過的吧!
與此同時,冗長的馬車隊伍里,也有別的對話。
陳府今天來參加祭典的,是侍郎陳德跟陳青陽兩父子。
相對而坐,馬車里氣氛算不得好,沒有外人在場,陳青陽就放棄表情管理了,臉沉得像冰,難掩陰鷙。
陳德抬了下眼皮子,淡道,“去找過容兒了?”
“找了。”陳青陽用力吸氣,想借此平息心里的怒火,“她跟云十三在一塊,很多話沒來得及說就被攪和了。”
“容兒心在你身上,以后想見她總有機會,不著急。”
陳青陽停頓了好一會,才艱澀道,“爹,外面都傳十二公主跋扈無腦,我一定要跟她成親嗎?”
“容兒也快十七歲了,你們既彼此有心,親事也該尋日子定下來了。”陳德仿似沒聽見那聲詢問,“回頭我讓你娘親進宮一趟,跟陳嬪商量商量,等你們成親之后,你的位置也能往上動一動。在那之前,安分呆在欽天監。”
陳青陽默然。
他現在是六品官職,被調任欽天監任監判,一個毫無實權的閑職。
風口浪尖上,陳家不敢太大動作,只能等他成親后成了駙馬,才能動用更多人情。
他要娶一個強勢跋扈的蠢女人……眼里閃過掙扎不甘,最后認命閉上眼睛。
在他們前面相隔不遠的馬車里,一個腦袋探出車窗往他們這兒看了幾眼又縮回去。
放下車簾,夏侯非蹭到他哥旁邊,“哥,剛才陳青陽上馬車的時候那臉色,你看到了沒?黑得跟鍋漆一樣。十三公主氣人的功夫委實厲害!”
哥沒搭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