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鳶容自問自己是個很有骨氣的人。
飛揚跋扈這么些年,除了被人背地里罵幾句,當面還真沒吃過誰的虧,更沒受過什么氣。
這時候她就應該起身走人,留給夏侯亦一個高傲的后腦勺。
但是,看著對面男子總是寡淡慵懶游離方外的姿態,她怎么就那么不爽呢?
身處俗世人人都是俗人,憑啥就他一個不食人間煙火?
“公主這么看著我做甚?”女子眼神太過兇狠,夏侯亦想裝看不見都不行。
深吸一口氣,云鳶容皮笑肉不笑,“夏侯世子人中龍鳳,人品家世皆有,京中多少閨秀對夏侯世子趨之若鶩,這么多年你就沒遇上一個看得上眼的?”
夏侯亦眼尾輕挑,薄唇開啟,“這……跟十二公主有關系?”
草泥馬你嘴毒!
云鳶容差點連假笑都掛不住,聲音儼然帶了點咬牙切齒,“你喝了我那么多銀子,本公主過問一兩句,不、過、份、吧?”
夏侯亦唔了聲,垂眸,“緣分未到。”
呵,云鳶容冷笑一聲,你不如直接說老子不想告訴你,敷衍誰呢。
“不過,十二公主對我是否關心太過了?”
男子突然話鋒一轉,云鳶容竟覺有些接不住,“什、什么?”
“十二公主性情跋扈高傲,素來對男子不屑一顧,這么多年能入你眼的也只有陳府陳欽判。現在十二公主突然對夏侯某頻頻親近,幾次三番主動找上門來,不知是何用意?”
“誰誰誰對你頻頻親近了?你別胡說,我、我當你是朋友才多看你一眼!”
云鳶容那個氣啊,什么意思這是?說她倒貼呢?
要不是看在這人幫她解過圍人也還算正氣,她多看他一眼她就不叫云十二,她叫二十云!
挺直背脊梗著脖子,云鳶容眼睛死死盯著男子好看的薄唇,嚴陣以待就等開戰。
我盯著你,我就看你那張毒嘴還要再說出什么帶毒液的話來。
你敢再誹謗我一句試試,你敢再嘲諷我一句試試,你敢再貶低我……
“哦,原來如此。能讓公主視為朋友,是夏侯某之幸。”男子薄唇微動,似恍然。
云鳶容,“……”
她曾聽坊間有人說過一句話,叫做我褲子都脫了你就給我看這個?
無恥,無恥至極。
夏侯亦眼眸微闔品茶,好似完全沒看到公主窘態,“我還以為公主這段時間會做出如此舉動,是為了跟陳欽判賭一時意氣,原來是我誤會公主了。”
“陳青陽?我為什么要跟他賭一時意氣?你的意思是我為了氣他故意親近你?哈!他算什么東西,本公主早看不上他了,一個小小六品末流!”
跟夏侯亦對戰完敗,云鳶容立即把氣撒在了陳青陽身上。
感情夏侯亦對她這么毒舌,是因為誤會自己把他當做工具人,用來氣陳青陽。
草他媽噠,陳青陽!狗東西誤我!
唰——!
身后木門于此時被人從外拉開,云鳶歌背對木門,聽到動靜回頭,正對上陳青陽怒而漲紅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