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吉爾勒,云鳶容立即柳眉倒豎,渾像只隨時準備發起攻擊的老母雞,毛發全炸。
映冬也在第一時間站到了云鳶歌身側,以便隨時護主,在眾人看不到的位置,眼底殺機驟閃而逝。
夏侯非特來勁,這一看北夷那什么鬼王子就是全民公敵啊,他不消說,自然是站在十三公主這邊的。夏侯非低頭看看自己的手,待會要是打起來,他是揮巴掌還是掄拳頭?
夏侯亦站在原地沒動,聽到吉爾勒的聲音,只微微側頭朝那個方向瞥了一眼即收回視線,好似來的只是個無關緊要的路人。
再瞧云鳶容母雞護崽子的兇狠樣,夏侯亦眼里滑過忍俊不禁,“蠻子有什么好看的,不挑衣裳了?”
他一開口,場上氛圍立變。
吉爾勒本陰森森盯著云鳶歌的視線被引了過去,連帶著仇恨值也轉移,冷笑,“你剛才說什么?蠻子?”
“是,我剛才說蠻子。”夏侯亦偏頭,朝對方笑了笑,表達自己的禮貌。
云鳶容,“……”
云鳶容那個急啊,她知道夏侯亦素來嘴毒,平時便罷了,看在他夏侯公府世子的份上,少有人敢在他面前造次。
但是現在是什么情況?對面那個可是北夷四王子!人家會給你小小世子面子么?
人牛高馬大的,一拳頭砸過來,你一弱不禁風的書生登時就得被砸趴下。
好漢不吃眼前虧懂不懂?誰要你逞英雄了草!
眼瞧著吉爾勒滿臉陰冷大步朝夏侯亦逼近,夏侯亦那貨還笑吟吟站在那一動不動,云鳶容深呼吸,銀牙一咬沖了上去擋在夏侯亦面前,手指直指吉爾勒鼻尖。
“怎么了,說你是蠻子說錯了?你們北夷蠻子茹毛飲血燒殺搶掠反口腹舌不干人事不是蠻子是什么?說你是蠻子都給你臉了,不給你臉直接說你未受教化!我告訴你這里是南詔,想耍威風滾回你北夷!”
云鳶歌嘆為觀止,小手啪啪鼓掌,“姐,說得好!不愧是我南詔十二公主,有膽有識!”
夏侯非見狀也跟著鼓掌,看熱鬧不嫌事大,“十二公主威武!繼續教化他!”
“呵,本公主是講道理!”余光緊盯對面男人攥起的拳頭,云鳶容不動聲色咽了下口水,心里苦得一匹。
草踏馬,那拳頭跟籮斗那么大!
她腦子進水了么沖出來幫夏侯亦那貨分散火力?
話說北夷四王子打不打女人?應該不打吧?
阿、阿彌陀佛,求蠻子不打女人。
夏侯亦就站在云鳶容身后,距離極近,近到能聽到她慫了吧唧吞口水的聲音。
他有點想笑,這么慫還跑出來干嘛。
卻又不想笑,看著面前纖細單薄背影,看著她垂在身側怕得攥緊的小拳頭,他的心似被什么東西不輕不重的,撞了下。
吉爾勒生平頭一次被人這么指責鼻子罵,罵他的還是個看一眼就辣眼睛的丑女,吉爾勒氣笑了,“我吉爾勒征戰無數,也虜過不少公主,看不上的當場賞給手下玩。叫你一聲十二公主,你還真當自己是個東西了?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