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伯言這個人,深沉陰冷,生人勿近,爬到如今地位,卻沒人見過他跟任何人都得過近。
他一個人,就足以成為連昭帝都難跨越的高山。
強大得讓人仰視。
在沒親眼見到之前,不管是林妃還是純妃,都以為蘇伯言再寵一個人,也是在宮宴上獨獨為十三公主準備一碟珍果盤的程度了。
誰能想到,那樣一個冷漠的人,也會將某個人抱在懷里低低私語,捧著哄著。
那樣一個人,竟能縱著她人在他身上撒野,冷硬五官面對那個人時,柔得縹緲不真切。
渾像變了個人,讓人以為眼前只是幻境。
“看走眼了,原來生人勿近的蘇公公,才是多情人。”
又笑了聲,林妃轉身悄然離去。
臨走前若有似無瞥了純妃一眼,“若是當初贏的是純妃妹妹,現下怕又是另外一番光景,妹妹只需享受維護即可,那用得著自己親身上陣,汲汲營營的往上爬?”
“姐姐這話我聽不懂,我既是皇上的人,自然一心向著皇上。姐姐剛才說那些若是教人聽了去,妹妹我被人詬病不說,姐姐只怕也難置身事外。我聽著,姐姐好似很羨慕?”純妃斂了表情,反唇相譏。
“妹妹耳朵不好使,回頭找御醫看看罷,天色不早,本宮也乏了,先回了。”
站在原地,待林妃身影消失之后,純妃再回頭往遠處始終旁若無人的男女看了一眼,轉身離開。
“公公,她們走了。”伯玉低聲道了句。
蘇伯言道,“無需理會。”
“???”在場四人,只有云鳶歌一頭霧水,“你們在說什么?誰走了?剛才有別人在?”
為什么要打啞謎?
為什么把她排除在外?
她不是自己人么?
握住少女在他胸口戳的手指,蘇伯言笑道,“無關緊要的人罷了。我送公主回離風殿。”
“就回去啊?”
“快子時了。”
云鳶歌那個氣啊,他們明明才說了不過幾句話,怎么突然就子時了?
時間也偷工減料?
少女心里想什么,全部擺在臉上一目了然。
看著她臉上變化多端的小表情,蘇伯言沒由來的愉悅。
只要跟她在一起,從來如此。
唇邊逸出輕笑聲,蘇伯言雙手微一使力,將少女打橫抱起,大步往離風殿走。
云鳶歌想撐一撐的,但是有時候習慣它真不是個好東西。
比如她習慣某個時辰睡,到時辰了,大美人蘇公公抱著她她也能睡著。
大好的機會沒能揩油,云鳶歌睡醒后痛心疾首。
好在有個宴會在前面當“胡蘿卜”吊著她,接下來幾日時間里云鳶歌勉強能安分守己,沒天天往外跑。
這幾日的時間里,宮中奴才們背地又傳開了新的流言。
那天晚上十三公主跟蘇公公在御花園私會的消息,林妃跟純妃自然不會往外說,奈何當時看到的人并非只有她們兩個。
風聲走漏出去自然而然。
有了新談資,宮里的奴才們每到空暇時候,就快速三兩湊堆,壓低了聲音說話,捂著嘴竊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