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亦皺眉,不是很贊同。
“話雖如此,但若你有把握,何不直接將禍胎摁死腹中?何必還要讓他們有機會出來制造事端?”
“我想要的不緊緊是斷了他們沖路,我要的是把他們一網打盡,再無法繼續蹦跶。”
“趕盡殺絕?”
蘇伯言笑笑,默認。
不趕盡殺絕了,怎么看他兩世怨憤?
這一次,他要親手把躲在背后的人一個個全都揪出來,誰都跑不了。
“你準備怎么做?”夏侯亦皺起眉頭,正色道。
“今日宴會你沒來,所以沒聽到那些人明里暗里的打探。現在大概滿朝的人都認為我蘇伯言會謀逆,一個個的急著找皇室各陣營站隊。”
夏侯亦嘴角抽了抽。
他今沒來,一是夏侯公府素來秉持中立,不管朝堂事,也不跟朝中人多往來。
二是他不喜那種觥籌交錯虛偽應酬的場合,煩于應對。
倒是沒想到那些人如此大膽,就敢把蘇伯言往謀逆上想。
“昭帝寒了人心,與其那些人在等你謀逆,不若他們盼著你謀逆。找人幫著背罪名,不就是他們慣來的做法么。”
“別人既然都幫我把路給鋪好了,我怎好意思枉顧好意。”蘇伯言笑,笑不及眼底,將手中茶水一飲而盡。
外頭夜已深沉,誰都不知道藏在夜色下的野獸,有多危險。
翌日,散了早朝,在離風殿用過午膳,把某公主哄睡了之后,蘇伯言出宮,直接登門璟王府。
這一行程并未遮掩,放在陽光下坦坦蕩蕩,絲毫不顧忌這個消息會傳到誰人耳鄭
蘇伯言全無忌憚的做派,反而讓藏在暗處盯梢的人摸不著頭腦。
璟王府跟長信侯府隔了兩條街道,所處的位置也是權貴集中地,只是數年過去,這邊已見衰敗。
蘇伯言到得璟王府門前時,門前已經有人候著。
是個中年男子。
簡簡單單的灰袍,頭發梳得整齊用一支玉釵固定,臉頰瘦削蒼白,眼神平和。
坐于輪椅上。
“蘇伯言見過璟王,別來無恙。”上前,蘇伯言拱手行了一禮。
璟王搖頭笑了下,容色平靜,“長信侯這般,本王要受寵若驚了。”
“您是王爺,受這一禮理所應當。”
“若是換個人這句話,本王會以為對方是在奚落嘲諷。”璟王轉動輪椅,朝府內做了個請的手勢,“一場來到,入內坐坐吧。”
蘇伯言沒有推搪,也沒有替璟王推輪椅,而是舉步走到他旁邊,配合他的速度,一并進入璟王府。
“這么多年過去,你還是第一個升官進爵之后來璟王府的人。”輪椅軋過地面,發出轱轆聲響,璟王的聲音在這些聲響中傳將出來,聽著醇和,又讓人感受到落寞。
曾經盛極一時,一朝落敗,璟王府就被人遺忘腦后,門庭冷清。
人情炎涼本如此。
蘇伯言沒有話,淡淡打量整個璟王府環境。
從大門口一直到大廳的整個主干道,兩邊是常規園林,不顯特色,園林枝椏偶有亂岔出來的,可見很久沒有專人打理過。
入得大廳坐下后,也只有一個管家來上茶,廝丫鬟皆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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