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帝雖然為君昏庸,卻并不是傻子。
且不論什么心病、攝魄是不是真的,他姑且信之。
那么蘇伯言的確不太可能是對他下手的人。
蘇伯言要對付他,根本無需用這種下作的招數,雖然昭帝很不想承認這一點,這等于間接承認蘇伯言比他強。
但是事實的確如此。
“你的意思是,朕長時間被人用攝魄術影響,才會變得這么暴躁易怒?這么來,那人也在宮里?”
蘇伯言點頭。
昭帝冷哼,“你還敢點頭?朕尚未問責你憑什么認為朕中了攝魄,居然自作主張堂而皇之帶個大夫進宮!”
“上次皇上召見,臣發現皇上發怒的時候眼神不對勁,是以有了這個猜想。”
“那你認為宮里可疑的人是誰?”
“不知。”
張公公再次默默不話,皇上見縫插針不放過任何一絲機會跟長信侯作對,怎么就不懂放過自己呢?
蘇伯言離開前,只留下一句“臣盡力”。
但是昭帝跟自己贏了一場大勝仗一樣,吐氣揚眉了好幾。
而外界看來,皇上跟長信侯在御書房又大鬧了一場,兩人之間的關系是越來越僵。
很多朝臣已經開始提前籌謀,只等兩人之間矛盾徹底激化爆發后,第一時間行動應對勢力更迭,以使自己在更迭中占據利益。
是夜,離風殿里。
云鳶歌呆呆看著蘇伯言,“攝魄?”
“嗯。”蘇伯言點頭。
但是云鳶歌還是很不敢置信。
這下間怎么會有能影響人神志進而控制他饒邪術?
太匪夷所思了,聽來好像方夜譚。
話本子上才敢這么寫。
“你、也會這種邪術嗎?”云鳶歌咽了下口水,問。
蘇伯言挑眉戲謔,“怎么,公主擔心我對你用了攝魄,控制著公主來喜歡上我?”
“很有可能,不然我怎么會這么喜歡你呢?”
“這么喜歡?那是多喜歡?”
云鳶歌立即雙手在空中劃拉,“這么多這么多的喜歡。”
成功引來男子愉悅笑聲,眼底潛藏的烏云也隨之散去。
云鳶歌暗戳戳松了口氣,憑她多年鵪鶉直覺,她敢肯定之前那句話讓蘇伯言生氣了。
他只是沒表現出來讓她知道。
幸好她機靈,危機解除。
“皇上讓你負責抓人,你心里有沒有可疑人選?”
蘇伯言搖頭,“整個皇宮妃子加上能時常接近皇上的奴才,加起來有數百眾之多,我只能猜到那人藏在其中,至于究竟是誰,暫時沒有線索。”
對方能在昭帝身邊潛伏這么久沒被人察覺,心機手段也非泛泛之輩。
想要在那么多人里把對方揪出來,談何容易。
蘇伯言沒有拒絕,點頭,“好,公主量力而為。”
“別看我,我是能把長信侯收入囊中的人物,能是草包?”
蘇伯言笑而不語。
三人組更是齊齊望呵呵噠。